开满红色罂粟的路上,一辆牛车慢慢地走着,老慢老慢的,但是却稳当,但是不知为什么,那牛车忽然快了起来,那牛如发了疯般,在崎岖的山路上狂奔。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停下……停下……”坐在上面的穿着傣族服装的女子惊恐的大喊着,想去抓车辕。
但是一抓之下才发现身下的牛车竟然变了形,变成了一辆五菱越野,车刹被人打坏了,正以毁灭的时速在山崖边疾行着。
女子吓坏了,拼命地喊,这时却有一个轻柔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浅唱低吟,“鱼对水说,你看不见我的眼泪……”
但吟着吟着不知怎么又变成了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真奇怪,为什么上帝叫我牵一只蜗牛去散步……天上一片安静。好吧!松手了!反正上帝都不管了,我还管什么……”
“不要,不要……”女子听到这些,不由一阵凄惶、委屈、痛楚,拼命地伸出手想抓住些什么,但身体却顷刻间如一片飞絮边在在山崖边飞舞起来。
但是忽然间却又一切都消失了,女子不知怎么又回到了一间破旧的仓库里,一个满脸淫笑的士兵向她扑过来,她吓得厉声大叫,那个士兵的脸忽然间却又变成了另外一张俊朗的脸——
“女人,你给我听清楚,我曹景涛曾经发过誓……绝对会让你成了我的女人。”
女子大惊,拼力挣扎着惊恐的欲死,但是那个粗野侵犯她的怀抱忽然又温柔下来,一个轻柔又满含怜惜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念,“小蜗牛,别怕……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再收一丝伤害……”
“骗子,骗子……”
叶琉很想骂这个抱着她的男人,很想反驳这个声音,但是她到底还是没有,而是安心的窝在那个怀抱里静了下来,睡沉了……
因为这样的梦、在这段日子里几乎每天晚上都缠绕着她,但是如今天晚上一样,被这个坚实的熟悉怀抱抱在怀里还是第一次,特别是那种真实的贴近,很让她贪恋,她舍不得推开他。
反正也是在梦中,就再让她彻底的沉沦一次吧!
一夜再无梦,酣眠畅快,这是多少日来都没有的事了,叶琉在被晨曦叫醒的那一刹那还在觉得痛快。
但是忽然背后那炽热的温度,还有那紧握在她胸口的爪子让她一震,然后瞬间睁开了眼、扭头、立目,怒吼,“你这个混蛋……你这个色狼,你怎么在我床上,我给我滚……滚……”
她身边的男人有些迷蒙的睁开了眼,俊脸的两颊似乎有些不正常的红潮,目光落在她的小脸上时,却又微微笑了,“哦……小蜗牛,别吵,昨天你半夜发梦魇,我才过来陪你的,外面还早呢……我还困呢,再睡一会儿吧……”语毕还真的闭上了眼。
叶琉却是大怒,特别是在感受到那紧贴着自己正抬头示威的某物时,她更是怒不可遏,“要睡回你床上睡,你这个白毛疯子……你这个混蛋,你凭什么占我的便宜,凭什么……我不是你的妻子,更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小蜗牛,你休想再欺负我……休想……”
边说着眼泪也落了下来,双腿双手更是拼命地乱抓乱推着,只觉得还不解气,更是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死死地不松口。
她当然认识他,她自然没有失忆,她只不过你是怕曹景涛再胁迫她,她已经很后悔那天的过激行为了,她想她那天要是不那般折腾,曹景涛不会那么激动,她很怕他再狂性大发,她已经被这些日子的折磨吓破了胆,于是假装失忆来骗取他的同情。
但曹景涛这个人却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这一段日的斗智斗勇真弄得她心焦力疲,但是她一刻也没有停止算计逃走,假装嫌岛上太吵会头疼搬去镇上住,逃避和他的近身相处,给小狗起代表着她和那个男人之间秘密的名字,她很欣慰也会感动的终于将他引来了,他还是在乎自己的。
可是她却不想认他,她要虐他报复他,凭什么总是她是受伤害的那个,再说那天她竟然听曹景涛偶然说起他要和甄雅订婚,这让她恨得心都痛了,不管她是不是有苦衷,她都不允许,那是她的仇人。
记得那天坐在牛车上时,甄雅还在给二夫人打电话,她当然没听清,但她看二夫人看过来的眼神,她也知道她在嘱咐二夫人不要放过她,一定要让她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忽然她很想很想真的就此失忆,忘了他,忘了这个带给她无限痛楚和苦难的男人……
“乖乖的,别闹了……我不舒服,再让我睡一会儿,好不好?”
曹景芃被她折腾的不由皱起了眉,制住她乱动的手脚,甩脱她的那一口小尖牙,然后对那满目怨恨的怒瞪着他的小女人轻声乞求道。
“不好……不好……”
她愤怒地大叫,还想去推他,但手脚却动弹不了,只有恨恨的盯了他,但是转瞬她又不知哪里来了一股力气,一把挣脱了他,但这次她却没再推打他,而是自己下了床,也不再顾忌他还在看着她,快速的脱了睡衣,换上裙子,转身就往外走。
“你干什么去,小蜗牛?”曹景芃急了,一个挺身起来,跃下床就将她拉住。
但叶琉却一把甩开他,一脸冷然的对他一字一顿的道:“你不走,我走!”语毕再也不多看他一眼,快速的下楼。
“你……”
曹景芃不由得大急,抓过外套就要追下去,因为他觉得今天的空气似乎格外的凉,但是走到楼梯口时,却只觉得一阵头昏目眩,他赶紧扶了那楼梯的扶手稳了稳身形,然后再次坚持着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