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听说有宝藏地图,在哪里呀?”
“难道不是肉眼能看透的?”
一群人脑袋围住花瓶,细细看着,琢磨着,有的人甚至还拿出放大镜或镜子一点点的照着。
看着大厅里的这一幕,甄杏儿却只是坐在一边悠然的喝着茶,沧桑的美眸中满是诡异而狂热的笑意。
曹福庆,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宝贝东西,你整天就会照呀照的破东西,可是现在它在被好多人展览,被好多人展览,真痛快呀,呵呵……
你一定想跳起来吧?想跳起来护着你这宝藏吧?呵呵……可惜,你再也跳不起来了。
你看了它这么多年,你的灵魂一定附在这上面,呵呵……被这么多双贪婪的眼觊觎,你一定想哭吧……哭吧……哭吧……为你的宝藏哭吧!
但相比甄杏儿的悠然惬意,被关在在这座山寨的后面破旧的仓库里的叶琉却是另外一种情景——
披头散发、脸色惨白的她正缩在床上,用那木质床头慢慢的磨着她绑住她双手的绳子,饱满的额头上不断有滴滴的冷汗滑落。
她已经被关在这里很久了,昨天下午曹家那送葬的队伍走了以后,就有佣人来喊她去劝劝三夫人,但没想到她刚进曹老爷子他们住的那边楼门就被人用手刀打昏,醒来后就已经到了飞机上,而二夫人甄杏儿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将她夹在中间。
她这才明白自己被二夫人劫持了,她当然不敢反抗,那男人一把刀子始终抵着她的腰眼。
后来他们就到了中缅边境的金三角地区,然后换了大巴,大巴上人不少,但是中途的时候他们却又毫不预警的在荒野上下了车,改坐一辆牛拉车,还每人带一个大斗笠,一路上不只被那崎岖的山路颠的七荤八素,她更是见识了这个神秘诱惑的地方的贫穷。
再后来他们就到了一座小山庄,在一家农户住了一宿,然后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又坐上了一辆军用越野车、跟着几个穿着迷彩衣挎着枪的军人到了这里。
当然对她来说“跟”这个词并不切当,她一直是被迫的,还一直有这逃跑的打算。
不过看着陌生的环境,听着那陌生的语言,她这个打算又胎死腹中了,因为她很清楚这个地方,金钱、罪恶、暴力、血腥、黑暗,弄不好她的下场就会更惨,所以她一直都是乖乖的、不言不语、恪守着阶下囚的最佳最不惹人反感的水准。
那二夫人倒也并没有难为她,实在说她似乎是顾不上,因为她这一路上都小心翼翼这一件东西,那就是曹老爷子房里放的那个一人高的花瓶,曹老爷子没事的时候都会拿一个放大镜,反复的看着。
她不知道二夫人究竟为什么要带这件东西出来,但她知道在二夫人的眼里这件东西应该是比她有价值,其实确切的说偷这件花瓶才是二夫人的目的,而她的,只不过是捎带脚罢了。
不过自己还真是不幸,一个不注意竟然就又被绑架了,还被绑着来了这一片她只听说过的神秘地方。
听人说还多人都花钱来这里旅游呢,她没花钱就来了这里,只不过却是以这种很让她恐惧很让她无助的方式,她现在是个囚徒。
特别是现在,已经有两个钟头没人对她问津了,她可以不吃不喝,但是却有生理问题需要解决,所以她才这般……
“嗨,你在整那囊?”忽然这时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迷彩衣的士兵走了进来,张口就是一句云南话。
叶琉自然听不懂这云南话,但看眼神他应该是问她在做什么。
她真的很急,暂且也就不顾羞耻,赶紧跳下床对他示意,说了一大堆,然后还手忙脚乱的打手势。
那士兵似乎听懂了,看了她几秒真的给她解了绳子,还好心地指给她厕所在哪里。
看着那迷宫似的地方、走来走去的士兵,还有那栓在院子里的一条条吐的舌头的巨大狼狗,她自然不敢跑,解决完了就又回去了。
但是刚进屋却发现那个士兵忽然一把将仓库的门关上了,她顿时大吃一惊,想跑,那个士兵却已经满脸淫笑着扑了过来。
“噗——”
但他并没有到了她的近前,就倒在了地方,胸口蹦出一道血花。
“啊——”
她再次吃了一惊,一扭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床下竟然伏着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女人,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应该是个混血儿,白皙的皮肤,蓝色的眼睛,但头发却是浓黑的,厚薄适度的美丽红唇紧抿着,一身迷彩衣裤,美丽的脸上冷冰冰的,毫无表情,很有几分冷艳的气质。
“你不用这么吃惊、也不用谢我,我只是奉命要救你出去。”女人高挑柔美的身材一蜷,就麻利的从床底下钻了出来,竟然说着一口很流利的普通话。
“……”
“把这套衣服换上,一会而我瞅准时机会带你走!”女人顺手将一个袋子扔给她。
袋子里面是一件短衫、筒裙,还有一块包头布,傣族的服装,一路上她见过很多本地的妇女都穿着这种服装。
但她却迟疑了,在不明对方的底细的情况下,由不得她不怀疑。
看她这样,那个女人却笑了,细细的看她一眼,有些鄙夷的道:“那个人竟然娶了这样一个女人,还真是有些不搭。”
“呃……”叶琉一怔。
娶了这样一个女人,难道她口中的那个人是指曹景芃,想起他,一阵淡淡的痛不由得弥漫在她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