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福禄的手机终于响了,一个手下快速的将他的那款老式手机恭敬地拿进来,递过,但是他老人家只讲了两句话,就脸色大变,看向自己的侄孙。
“三爷爷,怎么回事?快告诉我?”曹景芃一把抓住老人。
老人看了他片刻,有去无力的道:“甄杏儿和陆大有派来的接应的人挟持着你媳妇坐飞机到了中缅边境,然后换坐汽车去金三角,谁知那汽车失事,坠下山崖,无一幸免……”
“什么……”曹景芃顿时觉得有一种五雷轰顶之感,眼睛一下失去神采,“不会……不会,我的小蜗牛不会死……不会……”
“景芃,你干什么去……”
“景芃,你干什么去……带着这个,你疯了吗?”
曹福禄一把拉住那疯狂的要奔出去的曹景芃,顺手从他的西服内袋里摸出两把乌黑的FIVE—SEVEN手枪,快速地一扬手,抛给一边的手下。
“三爷爷,你还给我——”因为有些魂不守舍成功的被老人卸下手枪的曹景芃,在手枪传给手下的那一瞬忽然反应过来,瞬间立目,扑上去就要抢。
“孩子,你别这样。”老人赶紧抱住他,痛声劝道:“已经快凌晨了,你难道想开车去马来吗?再说你父亲爷爷都不在了,你母亲和儿子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这个时候你不能再出事呀!”
曹景芃一怔,直勾勾的失神眸子落在老人脸上,总算停止了抢那两把武器的动作,茫然地站在屋子里,沉默着,良久,忽然再次向外走。
曹福禄和金叔赶紧又上前拦他,但却被他一把挥住,他面着灯光站在门口,平静地对两位老人道:“三爷爷,你们不要拦我,我只是觉得……”边说着边用那双失神眸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家里的房子太矮了,太压抑,我出去透空气就好!”
房子太矮……啊?
两人一怔,也上下看了一眼这客厅:宽大敞亮、屋顶高阔,但是这时候曹景芃却早已经不见了人影。
两位老人禁不住交换了一个忧虑的眼神,然后立即对一边的两个手下示意,“去,跟着少爷,有什么问题向我报备!”
“是!”两人应声去了。
暗沉无边的夜色中,一辆白色的跑车在公路上以风驰电掣的飞驰着,几扇车窗都大开着,春夜沁凉的风瑟瑟的灌入,打在驾车的曹景芃那俊逸的侧脸上,将上面那不断滑落的泪滴风干……
“你叫什么名字?”
“叶琉……”很怯懦很小的声音。
“什么……蜗牛?”
“不是蜗牛,我叫叶琉……树叶的叶,琉璃的琉。”那瘦怯温顺的小女人不满地看着他,娇嫩的脸上有着薄怒的红晕,那是那小女人被他曲解名字后的反应。
“对不起,我听错了!”他赶紧温雅有礼的道歉。
但是谁知道那一刻他早在心里不良的笑开了花,好可笑的一个名字,好涩涩的、呆呆的、缩头缩脑的一个小女人,让他想起那天早晨她给中了迷情药的他擦脸的情景,傻傻的、怯怯的、单纯至极,心眼还挺好,让他又想占有她了,想狠狠的摆弄她,尝尝她那甜涩却美好味道,听听她在他身下那呜咽嘤咛。
但她却相信了他,所以他们成为名誉夫妻的第一天晚上,他就又狠狠的欺负了她一场。
现在想来,自己是多么可恶呀!
遭人强暴、未婚先孕、为钱卖身对于那独立自强、自尊又自爱的她该是多么大的变数呀。
可是向来自私凉薄的他又何时真正的怜惜过她,只当她是个有意思的专属玩具,玩弄她、戏耍她,还一次一次的强占她,享受她那单薄的小身子。
她最烦的那种夫妻亲密关系,其实他以前并没有这个癖好,可以说是被她惯出来的,可以说是在肆意的一次次欺负她的过程中尝甜头总结出的心得。
他知道她虽然不喜欢,可是除第一次过于懵懂外,后来每次都很合作,乖乖的,伸个小舌头吮他舔他,那么保守的她这么做时心里该是多么觉得委屈和难堪呀!
她应该是是希望快点结束吧,可他却一次次的上了瘾,爱上了这种方式,一再要求,他……他真是混蛋呀!
“吱——”
车子忽然滑向路边,停下,他则痛苦的伏在方向盘上,悔恨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无声低泣。
对不起,小蜗牛……对不起,你不会死的是不是?不会死……
“没想到你这只蜗牛还挺有脾气的吗?”
“我就不该有脾气吗?我是低贱我是穷……可是我也是个人……都是你毁了我,毁了我的一切,我恨你,你这个禽兽……”满脸狼狈、挺着个大肚子的小女人声嘶力竭的对他吼。
那是她第一次对他发脾气,那是她被顾乐悠欺负了之后,那时的她该是愤恨屈辱到了极点吧,不然她那时那样怕他,他一个眼神她都要琢磨半天,又怎么会那般不顾一切的对他吼,该是被逼到绝地的一种反击吧。
后来又跑到娘家一住那么多天,这个从来都只会为别人着想的傻瓜女人不是觉得实在待不下去了,又怎么回去让自己的祖父母担心呢?
可是那时的他却因为骄傲和想要驯服她的那份心思,那么多天里,不仅未看过她一次,而且连个电话都没给她打。
而他还总嫌她不将她放在心里,不讨好他,他又何曾给过她一份安全感,还总想掌控她,让她服服帖帖。
那次他是真的该给她出头,而不是站在一边看好戏,顾乐悠那般颠倒黑白,侮辱诽谤她,饶是她再好的性子,又怎么忍得下去呢?她是那么自尊有那么自卑敏感、小小的普通的一个小女人,却有着不愿被人看轻被人鄙视的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