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怎么了?”他不由脸色大变,立刻抱住她。
“我没事,只是被花盆砸中了脊背,有些痛!”叶琉却推开他,有些虚弱地站了起来。
“小伙子,快扶小姑娘去诊断室是看看吧,别看她没什么大碍,但是要砸到你可就了不得了,我看清了,正冲着你的头来的。”
“是啊,这位小姐真勇敢,是你女朋友吧?”
这时来来往往的人也立刻围了过来,更是有好心的人上来问询和献策……
女朋友?
简明庭望向那正盯着他的女人,掩在茶色镜片后的眸子里浮起一抹凄然,也有一抹释然……
“姐,你今天不用陪我了,回去吧,在医院里呆着怎么都不舒服,你的背又疼,我已经让那个小护工过来了。”
“这……”
“我真的没事,眼睛看不见,心还是很灵的。”
“那明天……”
“明天九点的航班,你别晚了就行了,回去吧,好好休息一晚!”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病房里,叶琉看着那满脸坚持的小男人,沉吟了一下,终于点点头道。
其实回去也好,背上的砸伤可以让小璃给她擦擦药酒,也和祖父母好好说说话,嘱咐嘱咐小璃,不然这一别似乎又遥遥无期了。
“好吧,不过你不要太晚睡,明天到了英国还有的忙呢。”走到门口,叶琉又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
步履匆匆的她,却没有注意到当她转身出门的时候,那坐在病床上的小男人就已经跳下床来,跟在她身后紧紧的凝望着,一直到她走完那长长的走廊,消失在通往电梯的拐角。
随后他又回了病房,快步走过去,打开窗子等待着,直到那甬路上出现那个娇小轻盈的身影,茶色的眼镜已摘下,那双细美的眸子就那么不错须臾的盯着那个身影——
似乎要将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片衣袂,都深深地镌刻在眼底、镌刻在心底。
即使知道她不会回头,即使知道她感应不到他的痛楚和不舍,他也无法收回眸子,就这样目送着她一步步走出他的视线。
那双细美的眸子里终于落下了泪,在夕阳的余晖里兀自晶莹灿烂着……
姐,你说我是该说你残忍好,还是仁慈好呢?你能够为我奋不顾身,甚至承诺一生,但是却无法给予我一丝的爱情。
其实在那一刻,我也终于懂了,你的心太真也太纯,爱上谁就会全心全意,而对于另外一个人,你宁可用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去补偿,也不愿在情感上有一丁点的背弃。
其实真心真情的人又何尝不是一种无心无情,你爱上的那个人何其幸运,你不爱的这个人又何其不幸,而我就是那个不幸的人。
姐,我选择放手了,不再纠缠,因为我做不成你的爱人,还想做你的亲人。我相信我在你心中的那个位置和那个男人一样重要,唯一不同的是你能给他风花雪夜,而给我的却只能是温情关爱。
姐,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
不知在窗口站了多少时候,直到夜色将整个世界笼罩,他才挪动几欲石化了的身子,将灯按亮,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团,拿过手机,照着上面播下一串数字。
“我是曹景芃,请问你哪位?”很快对面就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疏离。
他不说话,对面也沉默着。
僵持了良久,对面的曹景芃才再次开口了,语气透着薄怒,“请问你到底是哪位?如果没事就请你马上道歉挂断,但是你要没事打骚扰,你信不信我会将你送进警局。”
听了这些,简明庭不由勾唇冷笑,多么霸道犀利的人,区区一个骚扰电话,也要让别人去警局。
他依然恶劣的愣了愣,却又赶在曹景芃彻底的愤怒之前开了口,“帮我订一张明天去伦敦的机票,八点钟的,要特等舱,还有订最好的下榻酒店……”
他的话未说完,就被对面的冷冽阴寒的声音打断,“用什么酒店,你的下一站是拘留所。”语毕快速挂断。
简明庭却不愠不怒,将手机关掉收起来,然后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那小护工喊他吃晚饭,他也不吃,只说自己累了要睡一会儿,还不许任何人打扰他。
他静静地躺着,工夫不大,外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稍后又是争执声,但他却只是侧了侧身。
外面终于安静了下来,他那张精致而俊美的脸上渐渐的溢出一丝笑意,他还是继续躺着,闭上了眼,慢慢的似乎真的睡着了。
直到又过了许久,外面响起了平和的谈笑声,他才睁开眼,慢吞吞的起来,然后轻咳了一声。
咳声在这一刻似乎成了命令,门瞬间被推开了,那个干瘦清秀的小护工走了进来,不过此时喜滋滋的,一副吃到了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的模样。
你说这好运来了,还真是挡也挡不住,小护工不由暗暗感慨。
刚才他那个眼睛不好的雇主睡着了,他则等在外面,工夫不大,就来了个仪表不凡、一身高贵的男人急匆匆的来找他的雇主。
不过那个男人真是徒有其表,态度真差,即使听说他的雇主在睡觉,也要往里闯,他不放行,他竟然就翻了脸。
当时那个男人的气势可吓人了,他感觉他随时都有可能扼住他的脖子掐死他,但不知后来怎么又安静了下来,规规矩矩的等在了外面。
但更让他惊讶的是后来发生的事,那个男人竟然很和气的和他攀谈起来,说很欣赏他,说他是个很尽职的护工,还给他介绍一份条件优渥、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疗养院里的工作,而且明天就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