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爷爷是坏人吗?”曹振丰走上前来,一把接过妻子怀中的孙子,摸摸他的小脸问道。
小人儿看他一眼,想说什么,却又闭了嘴,低头玩着他衬衣上的金色纽扣。
那可爱可怜又让人心疼的乖巧懂事模样,不由得让夫妻俩都看了摇头,然后心酸的轻叹。
“念念,爷爷是好人,爷爷这就去救爸爸,好不好?”沉默了一会,曹振丰紧了紧怀中的小人儿,然后抬头望着阁楼上那暗淡的灯光忽然道。
“振丰……”肖玫兰听了他的话,立刻望向他,美眸中担忧、为难,却也透出丝丝的欣喜,一片复杂的光亮。
“放心吧,玫兰,这些年我也想明白了,万贯家产也不如守着自己最亲最爱的人,孩子们更应该有新的生活,不要在延续我们的悲剧。”曹振丰深深的看着妻子。
“嗯……”肖玫兰轻声应了,美目中禁不住又是一片晶莹闪动。
“对不起……爷爷,爷爷是好人!”
曹振丰怀里的小人儿并不知道祖父母说话的深层意思,但是他却明白了一点,那就是他的祖父母会和他齐心协力的去救爸爸,所以他高兴起来了,搂着曹振丰就献上了香吻一个。
“呵呵……”曹振丰笑了起来,也亲了亲小人儿,然后将小人儿又递给妻子,又问道:“玫兰,如果我将来落魄到让儿子只能继承你娘家的产业,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听了丈夫的话,肖玫兰脸上的笑容慢慢的变浅,但是美眸中的情谊却愈发深了,“怎么会呢?振丰,曹家的未必是你的,但是我的却绝对是你的,因为我们是同甘共苦的夫妻呀!”
曹振丰看着妻子深深的点头,然后又抬眸看向高处阁楼上的那盏灯光,目光闪动着自信,“玫兰,你放心,我们的儿子是最棒的,即使是一垒鸡窝,也会被他经营成高楼大厦。”
“噗——”肖玫兰被丈夫的话逗得笑了起来,随后又是笑中带泪的猛点头。
“玫兰,带着孩子回去吧,夜风冷!”曹振丰又看了妻子一眼,然后转过身向着灯火最盛的那地方而去。
“我等着你!”肖玫兰对着他的背影喊道。
“为什么会这样,到手的人还跑了,真是一帮废物,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这些年我都白养你们了吗?”
“少爷,对不起,对不起……不过你放心,青龙和白虎兄弟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供出你的,反正他们的血案加起来也已经够他们死一百次了,挥霍了你这么钱,你又帮他们照顾兄弟,他们不会拖你下水的……”
“啪——”杯子掷在地上,那清晰的碎裂声顿时将那恭敬谄媚的话打断,“黑头,你不要这么蠢好不好,你以为他们不说,曹景芃就猜不出是我做的……”
“呃……”
“不过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我怕也没用了……”
“少爷,那你是担心小姐那里不好交代,会将给你的那些股份要回去?”
“嗤——”一声轻慢的笑声响起,“那个小贱货……呵,我才不担心,别看那个老不死的这么偏袒这个小贱货还有她的小三妈,哼,但是甄家的这些迟早全部是我的,不信你等着瞧,黑头。”
随后语气微微一顿,有些咬牙切齿的又继续道:“我最觉得可惜的就是不能抓住曹景芃的女人,以报他当年阴我的仇。”
沉默了一下,忽然突然发现了什么的大叫道:“黑头,这些鸡蛋是谁送来的?是谁……”
“是那个……少爷,你快放开……你抓得我好痛呀……”
“院长,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说手术很成功吗?你不是说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吗,那他的眼睛为什么会看不见?”
“呃,简……简市长,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我告诉你,你们这帮庸医,别看我退下来了,你们要是敢糊弄我,我一样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门内的那一幕,叶琉这还是第一次见识这个一向身居高位的人的骄横,是啊,军二代的出身,钱权不忧,仕途顺利,可谓要雨得雨要风得风,夫妻感情不和,立刻换了,自有无数后补上门,又何曾懂得摧眉折腰。
可惜儿子小小年纪却曾穷困落魄,历经生活的心酸无奈,这根本就是两种反差的人生。
一时间,她忽然觉得自己在这个人面前不再那么卑微,挺直了腰板,然后推门走开了进去,丝毫无视他那诧异和不悦的目光,面带笑容的问那院长,“医生,简明庭的眼睛究竟怎么回事,不是说手术很成功吗,那又为什么眼睛突然失明呢?”
矮胖的院长不知道他们都是什么关系,只知道从伤者被送来,这个女人就一直陪在这里,从开始手术,到手术结束,整整三个小时,寸步不离,也应该是很关键很有分量的人吧。
所以他立刻自动忽略那带着攻击性诋毁性满身长刺的人,而转向眼前这个平静温和的女人,“小姐,请你放心,这手术确实没问题,病人身上的子弹和脑中的子弹都已经取出来了,病人体质又好,所以身体恢复起来肯定是没问题,唯一麻烦的就是背部的枪伤在靠近脊椎的地方,造成压迫,这也可能是间接导致失明的原因。”
“那有什么办法医治,病人的眼睛还能恢复吗?”叶琉听了,立刻蹙起了眉问道。
简明庭真是个强悍的孩子,手术做了三个小时,然后又昏睡了八个小时,没想到黎明时那娃竟然醒了过来,众人自然赶紧去探看,就在众人暗暗欣喜不已的时候,有一件很残忍的事浮出水面,那就是简明庭的双眼竟然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