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不动你了……”那个奸诈的男人总是轻易就读懂了她的心,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道:“我下楼去买吃的,你等着!”说完又亲了亲她,才转身出去了。
听着那关门声响起,叶琉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闭上眼,长叹一声,泪水不由得就下来了。
这算什么,他的情人,他的女人,他孩子的母亲,但终归不是他的妻子。
可是你想做他的妻子吗?你能做他的妻子吗?
先不说横在你们之间的身份地位,还有那些死人活人,就先说他那副脾气禀性,你能驾驭得了吗?
现在他是纵容你,是因为还没拴上你。一旦你归在他的羽翼下,强势又霸道的他,又岂会让你有自由生活的空间?
哎……
五年啊,这个死男人除了赖皮些之外,似乎没有一丝变化,还是那么坏。
可是偏偏……偏偏愚善又笨拙的她就爱上了这么一个坏男人!
工夫不大,门口就传来开门声,还有熟悉的脚步声,曹景芃回来了。
扭头看了看那提着大包小包东西的男人,叶琉不由的有些想笑,可是最终忍住了。
他是越来越有居家的感觉了,他是不是有一天会为了她变成宜家宜室的好男人呢?
你别做梦了!
随即她又狠狠地斥责自己,这个男人可是一只典型的优雅禽兽,你哪有本事驯服他掌控他?
苍鹰和蜗牛的距离,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看着我干什么,来——起来,吃饭吧!”曹景芃和那些东西奋战了半天才将买的那些东西安置好,回头就对上那双清美的大眼。
“嗯……”叶琉眼眶有些热热的。
这几年她因为要避开那座让她心酸的城市,一直出门在外,又很注意保护自己,所以门里门外,都是她一个人。
孤单寂寞她可以忍下去,因为她不是那些怀春荡漾的小姑娘,但是最难以忍受的就是生病或身体不舒服的时候,那份凄楚和哀伤的情绪。
一杯热茶、一次陪伴、一声问候——这些在平时忽略的东西,放在那时候,真的是雪中送炭,可以暖心暖肺。
其实那时候她最感谢的还是一个人,那就是简明庭,她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和妹妹、祖父母他们说的,她怕他们担心,事实上他们也没少担心。
那时候简明庭常常打电话过来,他是一个嘴拙的人,并不会说什么劝慰人安抚人的话,但是他会细问她的生活,听她诉说,然后她就会觉得那些长夜不再那么长那么冷。
现在他应该还在医院里陪他父亲吧?不知道他的父亲有没有好点?他有没有又和他的继母吵架?
她这两天忙,又总被这死男人纠缠着,没顾上问他,现在她有些惦念他了,一会儿她一定要抽个时间打个电话给他。
她看了一眼那正在卧室里矮几上笨拙地摆着碗筷的男人暗暗的想……
“鬼头鬼脑的,想什么呢?”但是男人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她细小的一瞥依然没有逃过男人的眼眸,男人趋近她,修长的指在她的脑袋上忽然就那么弹了一记。
“曹景芃,你干什么……没事别总打我的脑袋好不好?”她坐起身子,捂着脑袋没好气的对着那死男人大喊。
那死男人要是有一刻不欺负她,就满心的不舒服,真是混蛋!
“呵呵……”曹景芃低笑起来,浑厚动听的声音昭示着这个男人心情的愉快,“知道我为什么总打你的脑袋吗,我是想让你变聪明一些,你太笨了。”
“你……”叶琉索性板着小脸,不理他。
“呵呵……”男人又笑了,一边笑着一边将几桌搬到床边,“来吧,笨蜗牛,吃饭吧!”
叶琉看了那桌子上的东西一眼,还算丰盛:糖醋鱼、红烧排骨,煎酿香菇肉丸、葱烧豆腐,还有一个鱼片汤,应该是附近那家家常菜馆里的产物。
这些东西都连同包装袋,被盛放在大小不一的碗盘里。
但是显然弄得很不利索,有的菜的汤水已经洒了出来,淋淋漓漓的弄了一桌一地,还溅在了对面男人衬衣的袖子上。
但对面那个一向讲究的男人一点也没在乎,拿着筷子正优雅的翻着那鱼。
这个男人吃饭一向很挑剔,那鱼汁水淋得不匀的地方是不碰的,这就是这位豪门公子养尊处优的最佳体现吧。
“傻样,吃啊——”正愣怔间,却不想男人夹着一个白而亮的盈盈东西送到她的嘴边。
“呃……”她不由再次一怔,“什么?”
“鱼眼睛,可以明目的。”
她愣愣的看向男人的脸,那张俊脸上的温柔宠溺却不由得让她的鼻子一酸,他一定是看了她摆在床头的那眼药水。
她的眼睛只要是一遇到劳累就会又干又涩,还会流泪,那是她五年前演绎的那场离别所付出的代价。
其实那代价还不只这些,还有最难以忍受的,就是每到一个月的那几天,她的小腹就会下坠,疼得厉害,她大夏天的都会拿着暖水袋,幸亏她每次也就是两天,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熬过。
她才二十六岁呀……
看她沉了脸,眼神凄迷哀伤,曹景芃不由愣了愣,“怎么了?”
“没事……”叶琉吞下了他递到嘴边的鱼眼,心头复杂难言,茫然无主。
这条路该怎么继续呀?
“小蜗牛,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曹景芃看了她半响,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