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睛,然后就看见了昨天噩梦中的那张俊脸,正神清气爽的笑的一脸得意,昨晚上的记忆霎时全部回笼。
“曹景芃,你怎么还没走,你走……走……你不是说一夜的吗,天已经亮了,你快走……”委屈和愤怒立刻涌上她的心头,她立刻气咻咻的推他打他。
那个眼里不揉一粒沙子的男人自然脸色不好看起来,立刻站起来沉声道:“你放心,我马上走……不过看在你昨天晚上取悦我伺候我的份上,我请你一顿早饭。”
她闻言不由气得几乎吐血,是他硬赖着她好不好?怎么成了她取悦他伺候他了,昨晚上他再三再四的向她求欢时说的那些肉麻不堪下流不堪的话还响在耳畔,现在有摆出一副倨傲矜贵的脸来,这个男人到底有多混蛋。
“你滚……滚,别这么假好心……”
她不顾自己还赤身裸体,气急败坏的爬起来,抓起床上那枕头、布偶之类的东西向他胡乱掷去。
为什么不呢?
今时不同往日,她吃的是自己的饭,花的是自己的钱,不是那只曾经匍匐在他脚边的小蜗牛。
她不许他占尽便宜,还侮辱她。
那个男人自然恼了,冷然冷淡的给了她一个注视,抓起外套就快步出门,随后重重的关门声传来。
满室****的味道还没散尽,可是那个冷清凉薄的男人却已摔门而去,留下她颓然无力地瘫在床上——
身上青青红红,满是被肆虐的痕迹,****胀痛难言,双腿无法并拢。
她落了一阵泪,然后艰难的起身,洗漱,泡了个澡,然后去了厨房,才发现餐桌上摆满了各式的小吃、温热依旧的米粥,还有那个死男人的最拿手的绝活——炭黑的火腿煎蛋。
她又哭了一阵,后来就将心中那股郁气和委屈全部发泄在那些事物上,大吃了起来……
曹景芃,你这个被惯坏了的孩子,被宠坏了的男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尊重?
好在以后不再会纠缠,一夜而已,就当又被狗咬了!
她闭了闭眼,却又禁不住再次落泪……
转眼,一天的时间就在忙碌中过去了,很快就迎来了傍晚。
看着那秩序严整的一切,热情地和那一个个满脸都是满意笑容的来接孩子的家长打着招呼,叶琉心头罩着的那片阴霾不由全部散尽。
工作真的是治愈一切情伤的最佳药剂,她会永远坚持这份独立自我,绝不依附别人而生。
从办公处出来,踩着春日的斜阳,她款步向停车场走去。
她有一辆玛驰停在那里,是公司出了大数她自己除了小数买的,橘黄色的,外形极其可爱,她很喜欢。
其实她也算是有车有房一族了,她自豪而又有些自嘲的笑了。
“叶园长,小叶……等等!”这时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喊声。
“呃,怎么了,李园长?”她回过头来,惊异地看着那五官相貌均平平的妇人。
“教育局和物价局的人过来了,说要查乱收费问题。”
“什么……”她闻言不由眉头蹙紧。
“黄局,这是我们的收费明细表,请您过目。”办公处,明亮的灯光下,她将一摞表格递给那个肥短身材、满脸油光的中年男人,满脸都是恭敬的笑意。
物价局副局长黄在新那双闪着亮光的鹰眼在她美丽的脸庞上和洁白纤巧小手上滑过,然后和气地笑了,“小叶呀,我们又不是打了一次交道了,你别这么拘谨好不好,我眼睛不太好,这样吧,天又黑了,你给我看看电脑上的数据吧!”
“呃……这……”看着眼前男人那闪烁的目光,她不由得有一丝为难。
这个男人是有名的名副其实——黄,外边黄,心更黄,其实打她的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经常是带着人亲自来查她的帐。
吹毛求疵,要不就说是接到有人反映,其实明眼人都明白,他的目标是她!
她做这幼教工作,本来就是想弥补那份亏欠,想要有独立的人生,想要让自己的人生更有价值,以色谋名利谋富贵的事又怎么会做呢?
她不是那种人!
再说这黄在新真的真的很让她讨厌,那一口黄牙、那满脸猥亵的****总让她想起她的那个继父——魏谢楠。
即使和他说一个字,她都觉得是一种煎熬,从接待他们进来,到陪他们进到这里来查账,她已经忍得很辛苦了。
现在他又让她挨近他,和他并肩坐在那电脑桌前,她真的觉得无法忍受,她怕自己会吐出来或者做出什么无礼的事。
那样她的爱婴就举步维艰了——
和男上司搞暧昧或以色贿赂,这属于官场潜规则一类的,只是她玩不来,也不想玩。
詹姆士也了解她,所以很多时候,对上接洽这一块都是他在做;简明庭也利用他父亲的关系给她打通过一些对上关节,那是那个小男人给她的保护。
如今这詹姆士正好回国,黄在新又在这华灯初上之刻突然来袭,很明显——染指她势在必得。
不然明天她的爱婴肯定会被查出什么乱七八糟名目的问题,然后停业,接受审查,正逢她刚刚招生之际,真的是万般不利各种纷乱呀!
一个想做出些成就的职业女性真的很难呀!
这些酒色蛀虫真是可恶又可恨,心中无国计民生,只顾自己贪图享受!
盯着那张恶心的嘴脸,她的心头不由涌起一股愤恨和不甘,眸光也渐渐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