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消息还是从三夫人口里听说的,她听到这件事之后心是彻底的凉了,赤果果的现实再一次证明了她是可有可无的。
多么可笑啊,家里就有一个被佣人们称作大少奶奶的人,可是外面大少爷却在被逼婚。
她的存在是多么的尴尬呀!
他们当她是什么呢?妾室吗?
曹景芃微微一怔,他不知道这个小女人是从哪里听说了这些,其实这件事情是这样的——
雅儿的父母前两天赶了过来,看了雅儿那副神志不清,只认得他的模样,很是悲伤。
只是悲伤,并没有愤怒!
这一点还是在他意料之外,因为雅儿的父亲甄天琪对曹家的态度一向很是激进,不然当年雅儿也早就是他的妻子了,又是一个习惯颐指气使的人,不闹腾一场真是有些不正常。
但是事实上他不仅没闹腾,而且还低下姿态让他照顾她的女儿,他会把国内所有甄家的产业都会划归在他的名下当做补偿。
他的这一手笔自然让他吃惊,当他还在惊讶中未作出反应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有人竟然吹出了甄家与曹家将要联姻、聘礼就是甄家在国内所有的产业的风。
这一点消息还很快就让远在桂林静养的父亲听说了,立刻打电话过来,坚决反对。
这样一件无中生有的事竟然还真闹得像真的似的!
“你别听人瞎说,捕风捉影的事。”面对着那双清美而认真的眸子,他的心头不由得浮起一抹烦躁,放开她,站起身来。
雅儿自杀和失忆这两件事确实搞得他很焦头烂额,不管怎么样,也不管爱不爱,他始终觉得自己心头有一份歉疚和责任,毕竟她是为他呀。
他现在真的很后悔那天在酒店对她说的那些话太过绝情,不然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他的确不再爱了,不过感怀那些旧时的情怀、还有那些年少的陪伴,他对她始终无法做到真正的绝情绝意。
他们毕竟真心相爱过……
“曹景芃,我想知道在你心目中对我身份的定位,可以吗?”叶琉却再次喊住了他。
曹景芃微怔,回头,然后就对上了身后女人那双满是坚持的眸子,他忽然有些心慌,那份和这个小女人长期相处以来所占据的绝对的优势与绝对的主导似乎被挑战了。
“你当然是我曹景芃的女人了,小蜗牛,你今天吃错药了还是发烧了,嗯?”他的语气不由得就低弱下来,还插科打诨的笑着要去抚叶琉的额头。
但叶琉却头一偏,避过他的手,“女人是什么,是暖床泄欲的工具,是生儿育女的工具,而不是妻子,也不是老婆,对吗?”
她语气里的尖锐,让曹景芃的脸不由一沉,“你纠结这个做什么?你的身份不就是曹家大少奶奶吗?爷爷他们不是谁都没有质疑你吗,你不要庸人自扰,好好的安胎生孩子才是你该考虑的。”
但叶琉听了他的这番话,心头却更是一冷。
是啊,她不就是曹夫人找来的生孩子、欺骗曹老爷子的道具吗,是这豪门中争财竞产的筹码,有些事情又何必要多问多管呢?
等到她这个道具没用的时候,自然就会被打发!
现在她这个道具还有一项最重要的使命没有完成,那就是还没有诞下腹中的孩子,自然还会是曹家大少奶奶。
记得她与曹夫人最初达成协议时,曹夫人曾说过会给她一个妥善的安排,但是却从来没有说过要让她做儿媳妇。
其实她又有什么资格做这曹家的儿媳妇呢?
她没有再开口,而是垂下眸去,继续埋头在那些书本中。
不知为何,看着她的乖巧,曹景芃不仅没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反而心里一阵堵。
猛然间他意识到了他一直忽略的一点,那就是这几天的事不只是他在烦恼,这小蜗牛的生活应该是也受到了冲击,而且不小。
其实他这个人很少顾及别人的感受的,在他看来一切人都应该以他为中心,不过这个小女人除外吧,她毕竟在给他孕育孩子,还承载着他全部的生活乐趣。
“你还在想着我没有给你一纸婚书的事,你这个傻瓜,其实没必要的!”他没有出去,反而贴近她又坐了下来。
在他眼中那个结婚证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她都快给他生儿子了,他也认定了她,爷爷他们也没对她的身份多做追究,那又何必费那一道程序。
他讨厌自己的自由被那些什么法律规章限制的感觉,只有他来掌控一切,轮不到别的东西来掌控他。
再说从私心来说,他有些不想满足她这个愿望的想法,原因就是众多的附加条件都摆在面前,他虽然喜欢她爱她,但是让这小蜗牛一步登天,他心里总有几分不平衡。
这也是他始终不给她最终承诺的原因,他就要她没名没分的跟着他,他就要把她捏在手心里!
他可以给她所有的爱,但是他的骄傲与矜持,却不允许她太得意。
在他心里的逻辑就是这小蜗牛只属于他,而他属于自己,这小蜗牛是他的附属财产。
“没有,我有自知之明,今后也会恪守自己的本分的,你放心吧!”叶琉的态度却出奇的平和淡定下来。
她什么都没有,在他面前是绝对的弱势,但她不是还有一份自尊吗?这份自尊不允许她再追问。
她怕被他嫌,怕被他看轻,更怕他对她说:小蜗牛,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