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琉不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真想问问他——
问问他是不是打算要与她天长地久,问问他是否有一天会抛弃她,问问他是不是为了财富和地位娶另外一个女人,问问他爱不爱她,但是话到嘴边却又闭上了嘴。
她问不出口,不只因为那份自尊,也更因为怕被拒绝。
那甄雅始终是她心头一根最尖利的刺,她记得那个男人第一次占有她时口口声声喊的就是甄雅这个名字。在这个名字面前,她真的很没自信!
其实答案已经揭晓,他愿意满足她的任何愿望,愿意给她金钱财富,但是那婚姻却只是奢望,如果他真的想给她婚姻,那天在魔方他就不会那么纠结。
天色愈发暗了起来,屋里并没有开灯,两人就这么紧密相拥着,体温相融,呼吸相闻。
但是这时忽然门被打开了,王嫂走了进来,看着屋里的两人一眼,有些尴尬,一时进退维谷。
“王嫂,有事吗?”叶琉却很快发现了她,然后推开曹景芃。
王嫂是个知进退的人,不会这么不管不顾的闯进来,一定有重要的事。
“呃……”王嫂看了一眼那脸色不善的曹景芃,怯怯的的小声道:“梁太太在外面,一定要见少奶奶,而且还带了好多礼物来。”
叶琉闻言就要出去,因为她昏过去了,可是却不知道后来那两个小孩怎么样了。
出于道义和情感,她这个看护孩子的很有必要过问一下,但是现在她还没过问呢,别人到来看她了,她自然没有不见的道理。
“站住!”但是曹景芃却一声令下,然后对王嫂道:“去和梁太太说,就说少奶奶还没醒。”
王嫂转身去了,剩下叶琉满脸不忿的看着他,“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今后不许你再去做什么家教,劳心又费神,费力不讨好,想要钱我这里有,你想去玩,让小亮陪你,你可以去购物区去公司,但是却不能在去梁家做什么保姆,我曹景芃的太太干嘛要做那么下贱的事。”
“可是我不是你的太太。”看着那张冷硬的脸,叶琉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怒火,愤愤的吼道。
曹景芃闻言却是脸色一变,愣了片刻,眯起眸子,“不是我太太,那你是我的女人,是我儿子的母亲,也不行。”
“不是……”
“不是什么,你没跟我做过,没跟我上过床,没和我在床上欲死欲仙过。”
叶琉禁不住脸色一白,闭上了嘴,再也没话说。
“乖……别生气。”曹景芃看她变了脸色,眸光一闪,立刻再次故技重施,紧紧拥了她,轻哄着抚慰,“我不是故意说这么难听的话,好好的跟着我,我不是让你受委屈,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真的……”
其实他是从来不哄女人的,但是哄这个小女人却成为了一种习惯,因为这个小女人好哄,也因为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才能将这个小女人调教得顺当了。
他有时候真恨自己怎么这么没面子的事竟然能做得这么心甘情愿,他的骄傲哪去了,他的矜贵哪去了,不应该是她巴着他讨好他事事主动顺着他吗?
可是……
哎,算了,为了自己以后能将这只小蜗牛牢牢的掌握在手心里,他只有先示弱了,不然看样子,就要变成他反被这只蜗牛调教了,谁让他不由自主的就把她放在心尖上了,时时被她牵动呢?
叶琉听了他的这些甜言蜜语,却只是在心里凄然的笑,他不懂……永远也不会懂。
两个世界的人,注定是有无数盲点的,彼此看清,彼此明了,那需要多少曲折,需要多少艰难。
是的,确实不懂——
以后的日子是最让曹景芃觉得难懂的日子,他不懂这个小女人为什么变得这么颓然,这么冷淡,这么沉默。
他推掉了所有的应酬陪她,尽心尽力的讨好她,安慰她,可是她的心却像一块捂不热的冰一样。
她不仅不感动,还千方百计的避着他,他想和她说话,她就说她要看书学习;他想和她亲近,她就装睡。
他开始还真的以为她是患了那孕妇焦虑症,可是后来他发现完全不是那回事,她有心有肠的做着自己要做的一切事,她依然会对别人笑的一脸甜美,却唯独对他例外,不冷不热的,总是无形的将他拒之于千里。
她做的的确不明显,她总会敷衍他,用虚假的笑脸来应付他,但是那么在乎她的他又怎会感觉不出来呢,她的那些小把戏又怎么会逃得过他的法眼呢?
他不清楚她为什么会如此,他的高傲也不允许他去探寻原因,习惯了别人对他的卖乖讨好,习惯了别人对他的小心翼翼,习惯了别人对他的逢迎巴结,她的冷淡挑起了他极度的征服欲望,他坚决要驯服她。
所以在这种状况持续了一周的时刻他开始对她不闻不问,开始在喝酒应酬,开始很晚才回家。
他想看到她的紧张和哀怨,但是却再一次让他失望了,他发现他不在时她会更快乐——
她会帮着爷爷喂那几只小鸟,和三夫人她们一起逛网店,和王嫂一起做糕点,她还会看书上网做图画……甚至站在大门边像只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向外张望。
他很愤怒,他知道她一直恼他不许她再去给人做保姆,可是他是为她好啊,他不想她又被那些小孩子烦,他怕她再受刺激,可是她为什么就是不懂他的心呢?
当然,在这件事的处理上,他也是有私心的,那就是他不喜欢她和那个梁太太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