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扇闪开,抚台大笑道:“贤侄荣列馆选,老伯礼合迎迓,乃遵朝廷之仪注,非宠吾侄之私情也。丹徒生光矣!”(108·1014)
上文中,“伯”“伯伯”与今天的含义相同,均指父亲的哥哥;“伯大人”是对伯伯的敬称,今人已不使用;“老伯”一词在《汉语大词典》注释为“对父辈的敬称”,其含义古今相同,如清·梁绍壬《两般秋雨庵随笔·老伯》:“今人于父执率称老伯。舅氏华春涛先生岑松则必比较年齿:长于父者曰‘老伯’,少于父者曰‘老叔’,截然不可紊也。”
不过,此处“老伯”是谭绍衣面对侄子谭篑初时的自称。笔者分析认为,这里谭绍衣自称“老伯”,一方面含有自称表谦的意思,另一方面还含有一种亲近之意。
2. 对父亲弟弟的称谓。有“叔叔、大叔、叔大人。”如:
绍衣道:“叔叔回来不难。合族义塾,便是大叔这一房的宅院。水旱地将及三顷,是大叔这一房的产业。目今籽粒积贮,原备族间贫窭不能婚葬之用,余者即为义塾束金。大叔若肯回来,宅院产业现在,强如独门飘寓他乡。(1·8)
到了半路,邓祥道:“胡爷先说赏小的一块地,这路南麦地便是俺家地,若是看中时,小的便磕头,求俺大叔赐小的一穴。”胡其所又把那酸枣坟儿望了一望,说道:“适才我不曾细看,说是不甚好。如今仔细打量,却也罢了。只宜照旧,不必动移。”(61·571)
观察道:“当日叔大人到丹徒上坟修族谱时节,就在我院住了一个多月,我叔侄是至亲密的。彼时详审举动,细听话音,底是个有体有用的人,怎的没有本头儿?即令不曾著书立说,也该有批点的书籍;极不然者,也应有考试的八股,会文的课艺。”(95·892)
观察道:“我问你一宗事,侄儿不知,贤弟是必知的:叔大人有著述否?”(95·892)
“叔叔”,古又称“叔父”,通称父亲的弟弟,其义与今天相同。如《孟子·告子上》:“敬叔父乎?敬弟乎?”《清平山堂话本·西湖三塔记》:“嫡亲有四口,只有宣赞母亲,及宣赞之妻,又有一个叔叔。”此外,“叔叔”一词演变至今天,还被用来泛称与父同辈而年龄较小的男子。
“大叔”一词,《汉语大词典》释义为:尊称跟父亲同辈而年纪较小的男子。如梁绍壬《两般秋雨庵随笔·老伯》引宋·米芾《与人帖》:“承借剩员,其人不名,自称老大伯,是何老物,辄欲为人父之兄,若为大叔,犹之可也。”此外,“大叔”在过去还被用做对豪门仆役以及阉宦的敬称。如《初刻拍案惊奇》卷二二:“作使令的少不得官不威,爪牙威。做都管,做大叔;走头帖,打驿吏,欺估客,诈乡民,总是这一干人了。”
“叔大人”是对叔伯等长辈的敬称。
3. 对父亲兄弟的妻室的称谓。有“伯母、大娘、婶太太”。如:
张类村道:“前生命里没儿,也就认命罢了。偏你伯母贤慧起来,要弄些笑话儿,叫我见不得朋友。”张正心悄声道:“侄儿前日听侄妇说,伯伯这院里有一桩喜信,说是杏花身边有个缘故。岂不是咱家大喜事么?”(67·640)
因问张正心道:“孩子在南院里,你们怎的称呼?”张正心道:“我伯未曾命名,也就没个名子。”梁氏道:“你伯近日也浑了汤,竟是顾不到正经事上。你就与他起个名,在人家门前住,好呼唤些。”张正心道:“侄子不敢。伯母随意罢。”梁氏道:“你叫张正心,他就叫张正名罢。”(68·648)
作揖礼毕,道台仍拉住手道:“我还没得与那边老太太叩头,不敢叫侄儿与你伯母见礼。随我到东书房中说话。还有至要紧的,今日要交与侄儿。”(92·863)
两仪道:“伯,我跟你家里去瞧瞧俺大娘、俺元哥。”(40·367)
抚台太太见了,先道太太纳福之喜,巫翠姐答道:“纳什么福,每日忙着哩。”抚台太太方晓的弟妇是个村姑,吩咐丫头道:“看太太那边有桌面没有?”丫头道:“有。”抚台太太道:“侄媳与婶太太无对座陪客之礼,侄妇愿与弟妇妯娌们讨个方便,说话儿。这儿婶太太与妗子陪客,自然两下都宽绰。”(108·1007)
“伯母”一词在上文中指伯父的妻子,其意古今相同,如《礼记·杂记下》:“伯母叔母疏衰,踊不绝地。”《晋书·顾众传》:“事伯母以孝闻。”此外,古代妇人对夫兄的妻子也称“伯母”,如《敦煌变文集·父母恩重经讲经文》:“不遂(逐)少(小)姑花下去,懒陪伯母趁娇儿。”蒋礼鸿通释:“这里的‘伯母’对小姑而言,应指妯娌。因为妇女称丈夫的哥哥为伯伯,丈夫的弟弟为叔叔,所以就称丈夫的弟兄的妻子为伯母或叔母。”再次,“伯母”还指对父执之妻或朋友之母的称呼,如《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第四回:“继之道:‘这就是你的错了,怎么十多天工夫,不寄一封信回去?可知尊堂伯母在那里盼望呢。’”这一含义,今天仍有使用。
“大娘”在上文中也系伯母之意。该词在《汉语大词典》中有三层意思:1. 指对年长妇人的敬称,如杜甫《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序:“问其所师,曰:‘余公孙大娘弟子也。’”2. 妾对正妻的敬称,如《古今小说·沈小霞相会出师表》:“〔沈小霞〕话声未绝,只见闻氏淑英说道:‘官人说那里话!你去数千里之外,没个亲人朝夕看觑,怎生放下?大娘自到孟家去,奴家情愿蓬首垢面,一路伏侍官人前行。’”3. 犹伯母,如《儿女英雄传》第二二回:“咱们八旗,论起来,非亲即友,那么论你就叫他大娘。”这些意思,古今基本相同。
《歧路灯》中,“婶太太”是抚台太太对王氏的敬称,其在今天已经很少使用。据《汉语大词典》解释,该词过去系指对别人叔母的尊称,如《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第二三回:“那西面一间把他打通了厢房,做个套间,你婶太太、姑太太,可以将就住得了。”
4. 对父亲姐妹及其丈夫的称谓。有“姑娘、姑夫”,如:
王隆吉道:“在路上受了惊惧,方才姑娘对我讲了,好不怕人。想是起的太早,自不小心。”(74·714)
隆吉道:“姑娘,这就放心罢。必定是夏大哥引的在谁家闲玩,人家知道是萧墙街谭宅,再没有个不敬的理。不用说,是留住了。若是夏大哥在家时,我就替姑娘着急,他既不在家,再也不妨事。”(25·241)
王氏道:“你姑夫在日,常如此说,我只说他性子怪,说这咬群话儿。谁知你今日,也是这般说。”隆吉道:“侄子如何比得姑夫。像我姑夫在日,与娄、孔、程、张、苏诸老先生,活着是好相与,死了还不变心,他们何尝结拜过?”(100·931)
王隆吉道:“殡埋姑夫,原是正事。但贫而不可富葬,只要酌其中就罢了。铺排太过,久后还着艰难。比不得姑夫在日,节俭的手头宽绰。如今只得将就些儿。”(61·564)
文中,“姑夫”是指姑姑的丈夫,用法与今天相同。“姑娘”则与今天不同,乃是指自己父亲的姐姐。从《汉语大词典》释义看,“姑娘”在古代有五种含义:1. 父亲的姊妹,姑母。2. 年轻的女子,多指未婚者。3. 特指女儿。4. 小妻的别称。5. 妓女。
由上所述,“姑娘”一词的第2、3种意思一直沿用至今,其他意思则逐渐淘汰,今天已不再使用了。
此外,关于“伯、叔”的称谓须注意的是,“伯”“叔”在上古时只用于排行。“伯”是老大,“仲”是老二,“叔”是老三,“季”是老四;“伯”“叔”有时也可以只指长幼,并且通用于男女,如“伯姊”(指长姊),“叔妹”(指小姑)。所以,上古时表示父亲的兄或弟必须要用“伯父”或“叔父”,不能单用“伯”“叔”。至于单用“伯”“叔”来表示父辈,王力先生在《汉语史稿》中提到:系“到了中古时代”。
(四)与母亲相关亲属的称谓
《歧路灯》中,与母亲相关的亲属的称谓主要有以下几部分:
1. 对母亲兄弟及其配偶的称谓。有“舅、舅舅、娘舅、母舅、妗子”。
母亲之兄弟,古今均称为“舅”。《尔雅·释亲》:“母之昆弟为舅。”在不同场合,又可加上一些修饰或补充性文字,如有“舅氏”“舅父”“嫡舅”“元舅”“堂舅”等。今天一般所称的“舅舅”,据袁庭栋先生考证,最早见于宋代,如文天祥《与方伯公书》:“天祥百拜,复梅溪尊舅舅。”
《歧路灯》中,关于“舅”的称谓与上述意思相同。如:
谭绍闻道:“舅的主张就极好。只俺娘愿意,别的再没话说。”王春宇道:“既如此说,我今晚就与巫家回话。”谭绍闻道:“舅只管回他话,再无更改就是。”(49·459)
这白日晃把谭绍闻上下打量一番,说道:“相公上亳州做什么?”谭绍闻道:“看我舅舅去。”(44·401)
那卢重环道:“你不说罢。像文昌巷孔副榜,是我的亲娘舅,只为我穷,从来不踩他的门边儿。”(72·695)
程公又问道:“你如何误了考试?”谭绍闻亦无言可答。迟了一会,说道:“母亲病重,想童生的母舅。童生奉母命上亳州寻母舅去了,宗师案临,因此误考。”(46·431)
舅父之妻称为舅母,古今皆然。宋代开始,舅母又常被称为“妗”,或作“妗子”“妗娘”“妗妗”“妗氏”。如宋·张耒 《明道杂志》:“经传中无婶与妗字……妗字乃舅母二字合呼也。”宋·孟元老《东京梦华录·娶妇》:“先媒氏请,次姨氏或妗氏请,各斟一杯饮之。”宋·洪迈《夷坚丙志·张五姑》:“闻妗妗至,去矣。”清·蒲松龄《聊斋志异·公孙九娘》:“儿少受舅妗抚育,尚无寸报。”
《歧路灯》中,相关例子如:
绍闻道:“俺娘说,明日请舅到西街坐坐,妗子得闲也去说说话儿。”王春宇道:“我正要与你娘商量一句话哩。你妗子他忙着哩,他不去罢。”(49·458)
绍闻道:“就是前日咱往俺妗子家去,俺隆吉哥商量请盛大哥。俺两个伙备了一席,在蓬壶馆请他看了出戏。我只说娘知道,临走时,也就忘了对说。”(19·192·9)
从《汉语大词典》释义看,“妗”还有一层含义,指妻兄妻弟的妻子,如:大妗子、小妗子。但《歧路灯》中未见这种用法。
2. 对母亲姊妹及其丈夫的称谓。有“姨、表姨丈”。如:
邓林接口道:“像这济宁州娄老爷,是我的表姨丈。你看我这个光景,怎好去衙门瞧瞧俺姨,辱没亲戚?不如直过来爽快。”(72·695)
“姨”字最早系姊妹俱事一夫而得来,后泛指对妻子姐妹的称呼,如《诗·卫风·硕人》:“东宫之妹,邢侯之姨。”《毛传》:“妻之姊妹曰姨。”《左传·庄公十年》:“息妫将归,过蔡。 蔡侯曰:‘吾姨也。’”杜预注:“妻之姊妹曰姨。”晋·潘安《寡妇赋》:“其妻又吾姨也。”
至于母亲的姊妹,先秦时则称为“从母”,秦汉以后才称为“姨”,后又出现“姨母”“姨娘”“姨婆”“姨姨”“姨妈”等等称呼,系“子效父语”。如《左传·襄公二十三年》载:“继室以其侄,穆姜之姨子也。”孔颖达疏:“据父言之,谓之姨,据子言之,当谓之从母,但子效父语,亦呼为姨。”
上文中,“姨”即为此种用法,与今天相同。此外,在古代宗法制度下,“姨”还指子女对庶母的称呼。如《南史·萧钧传》:“所生区贵人病……不肯食,曰:‘须待姨差。’”清·翟灏《通俗编·称谓》:“其父之侧庶,亦称姨者,姨,本姊妹俱事一夫之称,后世无从媵之礼,而侧庶实与媵比,故虽非母姊妹,而得借此称之。”同时,奴仆对主人的妾也称为姨。如《醒世姻缘传》第二回:“你合你姨说:‘差不多罢,休要淘碌坏了他。’”
“姨”在今天除了称呼母亲的姐妹之外,其他意思已基本不用。不过,其在现代又泛化为一种拟亲属称谓,泛称与自己父母同辈的妇女。
姨母之夫称为“姨夫”或“姨父”,与今天相同。在《歧路灯》中则称“姨夫”为“姨丈”,明·王志坚《表异录》卷三:“袁聿修为姨丈人崔休所知赏,盖今之姨夫也。”
“表姨丈”在上文中是对自己表姨丈夫的称呼。其中,“表”字系“中表亲戚”之意,即指与祖父、父亲的姐妹的子女的亲戚关系;或与祖母、母亲的兄弟姐妹的子女的亲戚关系。“姨丈”则通“姨夫”,用于称呼母亲的姐妹夫,其与今天用法相同。
“姨夫”除上述含义外,古代还有两层意思:一是对妻子的姊妹丈夫的称呼。如宋朝欧阳修先娶王拱宸妻姊,妻死,再娶其妻妹,故时有“旧女婿为新女婿,大姨夫作小姨夫”之语(宋·邵伯温《闻见前录》卷八);二是对共狎一妓之两男互称姨夫,有戏谑成分。如宋·周密《癸辛杂识续集·姨夫眼眶》:“盖北人以两男子共狎一妓则呼为姨夫。”元·王实甫 《西厢记》第五本第四折:“红娘呵,你伏侍个烟熏猫儿的姐夫;张生呵,你撞着个水浸老鼠的姨夫。”王季思校注:“莺莺既别无姊妹,则此处称郑恒为姨夫,显系借勾栏习语打诨。”
(五)丈夫与妻妾之间的称谓
《歧路灯》中,这一类称谓主要有以下几种:
1. 关于丈夫的称谓。《歧路灯》中仅有“俺家男人”,如:
妇人道:“大叔不看看戏箱?每日大天白日里老鼠乱跑,门又锁着,没奈何他。大叔也该看看,怕咬坏了什么。俺家男人今日上朱仙镇裁刀去了,说明日才回来。要捎老鼠药治哩。”(29·267)
韩氏道:“我殡葬婆婆,是我替俺家男人行一辈子的大事,我不心疼钱。况且这织布机子,纺花车儿,一个箱子,一张抽斗桌,七凑八凑,卖了也值两千多钱,我还有几匹布哩。我心事一定,老叔们不必作难。我再给老叔们磕头。”(41·380)
“男人”一词本意是指男性的成年人,明清时开始也被用做对丈夫的一种俗称,同类的还有“汉子”,如《金瓶梅》第五十八回:“大清早晨,刁蹬着汉子请太医看”;《聊斋志异·小翠》:“姑不与若争,汝汉子来矣!”
“夫”又称“丈夫”,《说文解字》中:“夫,丈夫也。从大,一以象簪也。周制以八寸为尺,十尺为丈。人长八尺,故曰丈夫。”高鸿缙《中国字例》中:“夫,成人也,童子披发,成人束发,古成人戴簪,字之夫。童子长五尺,故曰五尺之童;成人长一丈(周丈),故曰丈夫;伟人曰大丈夫。许言汉八寸为周一尺,人长汉八尺也。至妻之对曰夫,或丈夫,皆是借用。”
现代,“丈夫”一词已成为妻子对伴侣的专用称谓,多用在较正式场合或者书面语中。
2. 关于妻子的称谓。古代关于妻子的称谓,比关于丈夫的称谓要多。《歧路灯》中,这类称谓主要有两类:一类是含有表谦语素的称谓,如“贱荆”“拙荆”等,这部分稍后将在敬谦称谓中细述;另一类则是“娘子、内人、老婆、老伴、女人、媳妇子”以及“亡室”等。
“娘子”从《汉语大词典》释义看,在古代既可以是对女子的泛称,又可用作对妻子的称呼。《歧路灯》中,相关例子有:
王氏哭道:“多亏那日他和他娘子上他丈人家拜寿去,如今还没回来哩。”(65·620)
卦姑子又道:“我这药不用火煎,也不是丸药,只是一撮红面儿。一口水就吞下去,才是灵验哩。不忌生冷,也不忌腥荤。遇着我,是小娘子前世缘法。”(47·437)
前句中,“娘子”指他人的妻子;后句中,“娘子”则是对女子的通称。
“内人”一词,源于古代男主外、女主内,故以“内”为妻妾代称,呼做“内人”,可泛指妻妾。如《礼记·檀弓下》:“今及其死也,朋友诸臣未有出涕者,而内人皆行哭失声。” 郑玄注:“内人,妻妾。”
《歧路灯》中,相关例子如:
绍闻道:“内人与丈母来了。”张正心道:“令丈母是客罢了,如何弟妇也成了客呢?”绍闻笑道:“对你说怕笑话,不说我又耐不住。当日孔宅那个亡室,是先君定的,贤而且慧。如今这个内人,是家母定的,不及远甚。去年清明,与弟角起口来,送他归宁。夏日,家母念孙情切,去他家一望。谁知丈母与内人母女两个,竟奚落起来,家母含怒而回。隔了将近一年,这边也没人讨闲到那边走动。昨日忽送来一份重礼,一个小厮不会说话,公然说:‘我家姑娘本钱治的礼,与谭奶奶贺喜。’天下有儿媳贺姑嫜之说么?真正可笑。”(88·828)
“老婆”在古代除了指年老的妇女或老年妇女用于自称外,还俗称妻子,最早见于宋朝,迄后一直沿用至今。如宋·王晋卿《耳聋颂示东坡》诗:“老婆心急频相劝。”元·无名氏 《陈州粜米》第一折:“我做斗子十多罗,觅些仓米养老婆。”《红楼梦》第七五回:“贾政因说道:‘一家子一个人,最怕老婆。’”
《歧路灯》中,“老婆”是指自已妻子,如:
盛希侨道:“这却不然。靳宅这姑娘,真是贤慧无比。人家家教好,我也难背着良心说舍弟妇的不是。总是我的老婆,极不省人事,极不晓理,这分家实从他娘家起的稿儿。”(68·655)
“女人”一词,泛指成年女性,古今皆然;又指妻子,如《红楼梦》第四六回:“叫你女人和他说去。”
《歧路灯》中,“女人”用于称自己妻子,主要是下层人使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