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旁边的商户,本在屋内歇息的人们,被门外的打斗声惊醒,透过窗户偷偷看了看外面的动静,皆吓得再一次关紧了门窗,有些胆小的甚至从后门溜了出去,就怕外面的各位爷爷一不小心殃及无辜。
离开相思湖,完颜欣晕晕乎乎的四处走着,折腾了一天,完颜欣的身体疲惫的紧,双腿都仿佛不是自己的,可是她却无处可去,身无分文的她又不能去投栈,唯有漫无目的的走着。
“快走,快走……太吓人了。”几个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路人一边跑,一边往回张望道。
越来越多的人往完颜欣这边跑来,眼神中都带着或多或少的惊恐,嘴里念着:“太吓人了……死了好多人……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避避……也不知道最后谁会赢……”
听的完颜欣一阵恍惚,都说江南全是文人雅士,现在看来也不尽然,真是太奇怪了,这大半夜不在家休息,怎的全跑街上来了。
“我看朝廷的人今晚会死得很惨……。”
“我估计忘忧谷的那几人今晚都会把命留在这里……你没瞧见那满地的血,啧啧……。”几个路人一边忙着溜走,一边还不忘讨论道。
完颜欣这回捕捉到了几个重要的词汇,忘忧谷,朝廷,那不就是殷矾和寒冰吗,他们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完颜欣心下一颤,连忙拉着个路人问道:“这位大哥,前面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们为何要跑啊?”
“哎哟……小兄弟,赶紧走吧,前面可去不得,朝廷的人和忘忧谷的人正打得不可开交呢,为了避免遭殃,我们还是先避开的好。”
“打起来了?现在怎么样了?有谁受伤吗?”完颜欣紧捏着路人大哥的衣袖追问道。
“何止是受伤,我看这会儿应该死的差不多了。”
死了?完颜欣脑中一片轰鸣,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他出事了,还是他出事了,她要去找他,他不能有事。
完颜欣疾步朝前面跑着,后面的路人大哥见状急喊道:“小兄弟,反了,反了,要往这边跑,诶……”
完颜欣大步跑着,几次跌倒又几次爬起,晚风由耳边呼啸而过,她听不见路边的嘈杂声,胸口闷痛的难受,眼泪不受控制的簌簌落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希望他没事,希望他没事……
……
几个回合下来,寒冰占了明显的优势,殷矾依旧倔强的抵抗,四周剑锋相交的声音异常刺耳,寒冰步步紧逼,殷矾连退数步,只听寒冰喊道:“现在收剑,我还能饶你一命,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
殷矾手腕一转,再度出剑,这一剑力道极重,迅速朝着寒冰攻去,口中喊道:“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嘭’的一声,两剑相撞,顿时火花四溅,寒冰亦运气直攻,招式明显比刚才猛烈很多,凭借轻功脚尖滑过地面,短剑一收一反手,看似是个躲避的招式,谁料,就在殷矾快要将剑刺入他身体的时候,寒冰猛的跃起,脚点殷矾手中长剑借力,一个翻转,落在了殷矾身后,一记冷笑溢出,寒冰再次出剑,殷矾心下一悸,奋力回头,欲拔剑相抗,无奈大势已去,只能稍稍一偏,勉强避过要害,霎时寒冰的短剑刺入殷矾左肩。
强忍着肩膀的疼痛,殷矾脚步一沉,身子迅速后移,剑一离身,鲜血直流,刺骨的疼痛使殷矾的力气退去了大半,不自觉的眉心微皱,可他却依旧傲气的举剑向着寒冰。
殷矾受伤,暗卫皆是一惊,好似不敢相信他们的将军会落败一般,但殷矾左肩的伤口提醒着他们,他们的将军确实受伤了,待得反应过来,暗卫将剑锋直指寒冰,随时准备蜂拥而上,可殷矾却吼道:“谁都不许插手。”
寒冰一阵冷笑:“你再不让他们插手,恐怕,你那不败的名声就要止于江南了。”
“你以为区区一剑就能让我倒下吗,我说过,在你归顺朝廷之前,我一定会挡在你前面。”殷矾冷眼望着寒冰。
“不自量力。”寒冰冷哼道。
紧跟着又是一阵刀光剑影,这回殷矾就只有防守的份,寒冰不断的进攻,殷矾不断的后退,左肩的伤口被力道震裂,血越流越多,顺着殷矾的左手手臂滴了满地,渐渐的,殷矾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终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寒冰扬手刺出夺命一剑,众人惊呼,却完全来不及出手阻止,眼看殷矾即将命丧寒冰剑下,突然一声苍白的声音响起“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