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迎客楼,完颜欣穿梭于大街小巷,直奔八方楼。
心中七上八下,手心也因为紧张布满了汗水,脑中闪现了无数个重逢的画面,她第一句话要对他说什么,她该怎样出现在他眼前,殷矾要知道完颜欣没死他会有什么反应,他会不会很高兴。
照着忘仇那天的形容,完颜欣顺利的来到了八方楼的门口,气喘吁吁的立在门口,从外望去八方楼虽不及迎客楼大气精致,但造型却比迎客楼独特许多,八方楼是一处独立的小楼,楼顶上有一个四面敞开的八角楼台,想必是才子学士品茶对诗的宝地,步入客栈大厅,里面的装潢也是一派的简约朴素,但客人却相当的多,完颜欣四下寻了一番,终于找到了殷矾的身影,他坐在最角落的一处,正与立在身侧的阿福说着什么,眼中有浓浓的笑意。
眼下的情景,冒似刚才思索的打招呼的方式都不合适,完颜欣看了看四周,没有空余的桌子了,就在此时,一位小二迎了上来:“公子一个人吗?”
完颜欣点了点头。
随即小二笑脸接道:“一楼都坐满了,要不公子移步上二楼吧。”
完颜欣摇了摇头,眼神一直停留在殷矾身上,淡淡道:“我就坐一楼。”
小二为难,但又不能惹恼了客人,最后只好硬着头皮走向了殷矾身边,赔笑道:“这位公子,您介不介意让这位公子坐您对面啊?您看这位公子这么瘦小,应该不会太妨碍你的。”
殷矾沉默不语,阿福却忍不住道:“二楼不是还有位置嘛,干嘛一定要坐我家少爷对面。”
小二尴尬赔笑道:“这位公子就想坐一楼,您看……是不是行个方便。”
“不行,他坐这里,我家少爷会不方便。”阿福排斥道。
“行了阿福,行个方便也没什么,坐吧。”殷矾淡淡接道,眼底平静如初。
听殷矾这么一说,小二总算松了口气,连声道谢:“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待得完颜欣坐下,小二随意擦了擦桌子,道:“公子,你吃点什么呢?”
完颜欣眉目盈盈,盯着殷矾道:“跟这位公子一样。”
闻言,阿福更加生气,要坐一起就算了,要一直盯着他家少爷看就算了,这下好了,连吃都要吃一样的了,阿福忍不住喝道:“你这人怎么回事,专程来找麻烦的是不是啊?”
“阿福……”殷矾唤了一声,瞪了阿福一眼,示意他不要计较。
听着阿福的喝斥声,完颜欣才清醒过来,她现在是一身男装,对殷矾来说是个陌生人,刚才的举动确实太过了,连忙道歉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家少爷长得太像我一个……故人,所以我才……。”
“谁像你故人了,你的故人能跟我家少爷比吗?你……”阿福怒声打断。
“阿福,你要再这样我可不让你待在这里了。”殷矾制止了阿福,转而对完颜欣道:“你别介意,他平时不是这样的,我代他向你赔不是了。”
“是我冒犯了,这位小哥说的对,我的故人……自然是不能跟您比的。”完颜欣悲凉了语气。
对上完颜欣的目光,殷矾心中仿佛染了她的心酸,不受控制的问道:“你的那位故人,对你一定很重要吧?”
看着对面的殷矾,完颜欣眼中已隐隐见了水光,她该直接跟他说吗?她该告诉他,她就是完颜欣吗?他会不会已经把她忘了,完颜欣本来有一肚子的话想对殷矾说,可是此时她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最后只得撇开了目光,不让他看到她眼中的情绪,平静的应了声:“是,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