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在御花园撞见完颜睿之后,完颜欣就有意的躲在芙蓉殿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她害怕出去会撞见他,害怕云晗曦又会以她为借口伤害他。
直到有一天,一个她万万没想到的人出现在芙蓉殿,生活才又起了变化。
是完颜悦,彩慧说她在殿外请求要见她。
“回了吧!我不想见她”见面也无话可说。
“夫人说是为了殷将军的事而来”彩慧陪她在护国将军府住过一段时间,知道她和殷矾的交情很深,故而小心翼翼的又补了一句,“说是关系到殷将军的生死,请娘娘务必见她一面。”
殷矾出事了吗?完颜欣担心的皱了皱眉。“请她进来”
“是”彩慧即刻出去请了完颜悦进来。
姐妹再见,一切已物是人非,完颜悦看起来苍白憔悴了不少,与之前那个容颜娇嫩妩媚的跋扈女子仿若两人。想了想自己,心里也是嘲讽一笑,她又何尝是以前那个样子。
“参加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与以往不同,完颜悦这回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免礼,坐吧”
“谢娘娘”抬眸间,看到凌琳的容貌,心中已是确定了七八分,如果说之前的浮尘是长得像完颜欣,那么凌琳呢?她绝对不相信世上会有那么多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偏偏还全部出现在了她身边,这怎么可能呢?
“愣着干嘛?你不是有事找我吗?”不想跟她客套,见她没有反应,完颜欣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娘娘”完颜悦再次跪了下去,情绪有些激动,“我知道我过去做了很多对不起您的事,也是我拆散了您和殷矾,您想怎么处置我都可以,我只求您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救救殷矾吧”她实在是无计可施了,她现在只能求她这辈子最不愿意求的人,只要能保住殷矾,她愿意一死向她谢罪。
彩慧听得脸色煞白,这女人疯了吧!她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她怎么能满口胡言说娘娘跟殷将军有染呢?这话要传出去,指不定会给娘娘惹来多大的麻烦呢!
完颜欣本欲伸手去端身侧的茶盅,听到完颜悦语速极快的一串话,手怔在半空,不悦的皱了皱眉,她真是想害死她啊!“你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你要是再胡言乱语,我恐怕要送客了。”
“娘娘”完颜悦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叩首赔不是,“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行了”示意她停止了叩头的动作,“殷将军出什么事了?”据她所知殷矾应该还在外面打仗才对啊!前几天殷珞晴不还说等到他凯旋回来的时候她要让她和她那位名义上的大哥失宠吗?
“殷矾被皇上关进大牢了”完颜悦伤心得泪水直落,“说是殷矾勾结敌军,企图与其联手夺取皇上的江山。最后也不知是谁将谣言传到了皇上那里,皇上大怒,即刻便派了凌峰前去支援,并把殷矾押解回了皇城……”
完颜欣听得糊里糊涂,这怎么可能呢?殷矾根本就不是那种人,“真相呢?皇上可有派人去查?还有军中的士兵呢?他们都是殷家直接管辖的兵,难道都没人站出来替他说话吗?”他们可都是他的亲信啊!
完颜欣情绪有些激动,一连串的问题几乎是一气呵成,搭在椅子上的手关节泛白,急得两眼通红。
彩慧怕完颜悦看出她情绪的波动,悄悄扯了扯她的衣服提醒着唤了声:“娘娘”
完颜欣会意,连忙敛去眼中的怒火,语气平静道:“哦!我的意思是,军中都没人能证明殷将军的清白吗?”
“本来是有的,可是……”完颜悦愁眉不展,“凌峰将军带人趁夜袭击了敌军,逼得他们退了好几百里,然后他们在敌军的营帐里找到了好几封殷矾透露消息的密信,也正因为发现密信的士兵都是殷矾的亲信,所以他手下的那些士兵都哑口无言了。据说皇上和朝中大臣提审的时候,他们就只会低垂着头求皇上网开一面,却没一个再替殷矾辩解一句,全然一副默认的样子。”虽然完颜悦不相信自己的丈夫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是当所有证据都指向他的时候,她真的有一种无力辩解的挫败感,心里也隐隐觉得是不是他真的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可是那又怎样呢?他还是她的丈夫啊!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她怎么忍心丢下他不管。
一切都发生的如此凑巧,看似没有问题,但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至少她认识的殷矾是绝对不会陷殷家于不义,更不会背叛云晗曦,一直都是云晗曦不信他而已。这次会是云晗曦操控的吗?
“这件事我帮不了你”任凭心中海浪呼啸,表面上还是表现得平静无波,她直视着完颜悦,“事关重大,我想我不适合插手,你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抿了口茶,完颜欣想起一个人,“你为什么不去求求珞贵妃呢?她可是殷将军的妹妹啊!”
“我去过了”要不是听殷珞晴提起她跟完颜欣长得一模一样,她此刻也不会出现在这里,“贵妃娘娘说皇上不见她。娘娘,您帮帮我,现在只有您可以救他了。”
“相爷和你母亲呢?”看了完颜悦一眼,完颜欣接着道:“你母亲是皇上的姑姑,皇上不至于不见她吧”
完颜悦摇了摇头。
连云秀的面子都不给?完颜欣意识到事情比她想象的要严重许多,看来云晗曦是打算对殷矾动手了,这可如何是好?
“很抱歉,我想你要白跑一趟了”完颜欣下起了逐客令,“你回去吧!我帮不了你。”就算要救,她也不要跟她们扯上任何关系。
“娘娘”怎么会这样?完颜悦疑惑了,为什么从完颜欣的眼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担心,声音平静的也像在谈论陌生人的事,究竟是她失忆了,还是现在的她已经狠心到可以完全无视殷矾的生死?“娘娘,我给您磕头了,您帮帮殷矾,我求求您了”
说着,完颜悦一个接一个的磕头,磕得鲜血直流。
“彩慧,送夫人出去”完颜欣冷冷的拒绝了完颜悦的请求。
“是”彩慧连忙上前扶起完颜悦,“夫人,奴婢送您出去。”
“娘娘……”完颜悦不死心的唤道。
完颜欣撇开头不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