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就在谷主建立忘忧谷初期,我选择了离开他的身边,同时,也为你带去了第一朵雪莲,临走之际,他的叮咛嘱咐,就好似银针一般,深深刺入我的心底,他说:你是他最重要的人,是他唯一想娶的女子,无论如何,都务必保证你安然无恙。”
“千羽……”完颜欣低声唤道,泪水模糊了双眼,完颜睿在她心中那么的重要,要她照顾她,真是为难她了,她一直猜测着千羽的过去,何曾想过,因为完颜睿,她几乎成了千羽全部的过去。
“你不要用这种心疼的眼神看着我,我往日对你的种种关怀,都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他。”千羽看了看床上的完颜睿,柔情款款:“只要能为他解忧,我一点都不介意照顾他最爱的女人。”
“所以,请将你以往对我的感激,都用到他身上吧,他为你付出了太多,如果他这次能够醒来,请你务必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千羽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
完颜欣眼中闪过犹豫,忆起往日他丢下她的情景,他走的是那么的坚决,任凭她如何哀求,他就是不肯留下,前车之鉴,难保他不会再丢下她第二回,完颜欣摇了摇头道:“从他丢下我那天开始,就注定了我不可能再全心全意的待他,那是他给我的伤痛,我不可能放的下。”
“你一心只记得他丢下了你,你为何从来不去想想,他为何会突然丢下你。”千羽怒道。
“他不喜欢欣苑的冷清,他不喜欢我和娘亲,他想飞黄腾达,他想锦衣玉食,他想……”说到最后,完颜欣嘴中的这些理由,连她自己都没有力气再说下去,她清楚的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尽管如此,这么多年以来,她依旧用这些理由说服着自己,让自己相信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唯有这样,她才能不那么想他,不至于活得那么煎熬。
可这番话听在千羽耳中,却是分外的刺耳,只当完颜欣是个不识好歹的人,一时怒气冲击着头脑,忍不住怒吼道:“他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你可知道,为了你的病,他每年一到冬日就会待在雪山上面,一听到哪里有雪莲就会飞奔而去,如果被他知道哪个门派藏有雪莲,他会不惜灭了整个帮派,只为帮你求得那剂保命的良药。”
“你知道他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仇人吗,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你,因为他眼里只有你,只要是对你有益的,他无论如何都会拿到,他从不会考虑别人怎样,他满心只念着你会怎样。”
“这么些年,你服用了多少雪莲,你数的过来嘛,你可知道,你喝的汤药背后,有着他多少的心酸,雪莲,这世上最珍贵的救命良药,从发芽到成药,至少需要八年的时间,并且大部分都生长在雪山的悬崖峭壁之间,每次寻药,他都是冒着生命危险而去,伤痕累累的回来,你现在知道他为何要丢下你了吧,因为他无法忍受失去你,因为待在欣苑他无法得到那么多的雪莲。”千羽一口气讲述了许多的过往,骇的完颜欣一阵抽搐,整个人好似从阿鼻地狱转了一圈。
心中绞痛的让她无法呼吸,他居然默默的做了这么多,而她呢,却埋怨了他那么多年,回眸已悲戚了目光,眼泪在眼中打转,哽咽道:“为何你不早点告诉我,为何你要对我说,雪莲是爹爹派人送来的,为何你们要骗我,为何你忍心看着我这么多年一直埋怨他,为什么要将我陷入如此不堪的境地,为什么……。”
“因为他不想你担心,他不想造成你的负担,他只想你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千羽湿润了眼角,强忍着哀意说道。
完颜欣一声痛呼,猛的扑向了完颜睿,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悲痛,泪水滚滚滑落,遮住了眼前的视线,完颜欣颤抖着指尖,抚上完颜睿的脸颊,张口泣不成声,良久,才沙哑着道:“你怎么这么傻。”
完颜欣的泪水滑过完颜睿的脸颊,竟引得完颜睿的眼角滑下一滴泪珠,完颜欣看在眼里,心中一阵悲痛,更是泪如雨下,微微前倾,将一个苦涩的吻,印在完颜睿的眼角,继而整个将脸埋进他的颈间,抽泣道:“哥哥,欣儿错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欣儿好吗,欣儿向你道歉,你快醒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