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敬酒,这场婚礼是六大势力之一的雷家举行的浓重婚宴,当然热闹非凡,高档酒桌便已设置了很多个,要是一桌一桌的敬酒,恐怕是到天黑也敬不完。
但是基本上能来参加婚礼的,都是上流社会,或者都是和雷家有生意来往的。不表示表示,有失礼节。
作为新郎的雷炎只能一桌一桌的敬酒,他实际上也是想喝醉自己!
雷炎其实刚刚一直在观察的婚礼现场的每一个人,他在找一个人,这个人是他和谢之末举行婚礼前放出了消息,希望这个人会来参加他们之间的婚礼,他们知道,如果这个人看见一定会来参加他们的婚礼,并且祝福他们的。
这个人不用多说,是范安妮。
即使是找遍了每个人群,还是没能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但是相对的,也没有找到宫智宸的身影,这个发现让雷炎装醉的眼神里透出一丝锐利。
他虽然不待见宫智宸,但是宫智宸作为宫氏势力来祝贺,自然不能这么快就消失离场,唯一的解释是他比雷炎更加早的找到了范安妮。
雷炎下意识的看了看身旁陪他敬酒的谢之末,见她灿烂金色发丝沾了些汗渍,脸颊微红。雷炎便挡下了凑到谢之末嘴边的酒杯,亲昵的让她靠着自己,不时向有些不满的酒桌上的几位道着歉,几杯罚酒就这么进肚。
谢之末从来都不是酒量差的女生,长期身在国外,年轻又气盛的性格自然还是要有身好酒量才在各处吃得开。
但是她今天除了和雷炎一样想要寻找范安妮这个和她几十年的闺蜜之外,还是有一丝不安的。这丝不安源自于雷炎,谢之末对范安妮总是怀有很复杂的情绪,每个她爱着的人都爱着范安妮,但是范安妮又是谢之末最要好的闺蜜,在她最需要帮助最缺乏温暖的时候,伸出手包容自己,甚至在谢之末将郑言实际上爱着的是范安妮这件事,全盘托出的时候,范安妮也愿意帮助谢之末走出那名为郑言的感情沼泽里。直到遇见了雷炎,谢之末才发现,实际上自己根本不能走出对于郑言的情感,不过是从郑言走向了雷炎罢了。
犹记得他们之间在这场对于谢之末而言异常惊喜的婚礼之前,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
雷炎和谢之末的婚礼,几乎所有人都羡慕和祝福,可是真正懂得雷炎和谢之末的人,就会明白,他们之间的婚礼,是那么命中注定又是那么不可思议。
雷炎喜欢的是范安妮,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但是已经知道的人,往往是那些重要的人。比如谢之末,比如宫智宸。他想范安妮本人,是不知道的。
谢之末喜欢的是雷炎,准确的说是郑言,知道的人不多,但是已经知道的人,往往是她不愿意让对方知道人,比如范安妮,比如雷晓晓。她想雷炎本人,也是知道的。
他们之间,很奇怪也很微妙,谢之末和雷炎相处的那一夜,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之间有过两次非常正式的谈话,不多,但是这两次谈话的内容,却是非常重要的。
因为一次谈话,将两人的心结互相倾诉,另一次谈话,则决定了这场雷炎和谢之末的婚礼。
第一次谈话的时候,谢之末已经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雷炎倾诉,倾诉关于她和郑言还有范安妮的那段纠葛情史,或许雷炎也不清楚怎么就会和谢之末说起了自己对范安妮的情感,或许是彼此太久没有诉说,又或许是彼此之间的感情太像,将心底的秘密深藏,毕竟不是一种舒服的事情。
当谢之末回忆起的时候,往往会从那来自雷炎的一句话开始的。
雷炎当时的表情隐藏在暗处,让谢之末有些心惊,可他的语气是那么淡然温柔,和郑言实在过于相似,他说:“我和他真的很相似?”
“谁?”谢之末还沉浸在雷炎和郑言重合的幻象中,一时没有意识过来雷炎口中的他是谁。但是不一会儿,谢之末就清醒过来,她有些惊慌:“我没有把你看做是他,所以,你不用感到为难,如果让你感到不舒服了,我向你道歉。”
雷炎见她惊慌的样子,竟有一瞬间像兔子般的可爱,加上谢之末偏西方白皙的容颜,更加相似,不禁温柔的笑了起来:“不用惊慌,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很单纯的想知道跟我相似的那个人,是怎样的?你和他之间经历了怎样的事情,让你有了现在的情绪和情感。如果唐突了,我向你道歉。”
谢之末没有料到雷炎想问的是她和郑言之间的情感纠结,的确是有些唐突,毕竟他们之间并不算太熟,如果硬要加上什么联系的话,顶多就是雷炎和郑言相似,和范安妮同时是谢之末和雷炎的朋友。
雷炎见她没有再说话,显然是陷入了某种思绪里,也不多话,将视线调向窗外,夜晚稍显冷情,正想说类似早点休息的结束语的时候,就听见谢之末说道:“其实,我想你也知道了一些,他叫郑言,曾经是我还有范安妮的好友,三个人一直玩得很好。范安妮和我都喜欢摄影,只不过我更爱冒险,后来郑言和我告白之后我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三个人依旧玩得很好,但是我能看得出来,范安妮其实很喜欢郑言,虽然她极力掩饰,但是同作为女人,加上喜欢的又是同一个男生,自然能看出安妮心中的想法。其实郑言也是喜欢着范安妮的,他最后才告诉我,原来跟我表白实际上是为了更好的守护安妮。我一直想其实郑言的那些表现都是因为我,但是陷入爱情里的女人真的会因为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影响了正常的判断能力,所以我又再次意识到自己实际上是自作多情了。”
谢之末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和情绪都给雷炎很平静的感觉,或许是之前和范安妮坦白的时候已经经历过那种刨开伤口的痛楚,清楚明白的告诉了范安妮,过往种种的真相,现在反而能更加平静说出来。
可是在雷炎的眼中,和他同样站在窗口的谢之末,单薄的身躯,显得格外虚弱,像是刮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而谢之末的神色也是非常飘渺,明明知道她是在回忆过去的事情,但是就像是要和背景融为一体了一样。
雷炎不禁皱了皱眉头,四处看了看,四周没有可以保暖的披风什么的,他只好将自己的西装解下来披在了谢之末的身上,谢之末一惊,神色从回忆里被拉出来,她很复杂的望着雷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