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言不合”又开始抢手机,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晓杉姐姐,枫然哥哥,你们在跳舞吗?”
李枫然和安晓杉的的身子几乎是贴在一起的,李枫然高举着手机,安晓杉伸手去拿,又怕自己摔倒,紧紧抓着李枫然的衣袖,李枫然也怕安晓杉摔倒,轻轻托着安晓杉的腰,看起来真的像跳舞一样,而且姿势十分‘优美’。
“跳舞?我也要看。”又是一个欣喜的声音。
“我也看我也看。”小朋友们越来越多的被吸引过来。
闻声,安晓杉面露难色,“你会跳舞吗?”
“你会跳舞吗?”李枫然反问道,没有丝毫的担心。
“不会。”安晓杉如实回答。
“不会没关系,有我就够了。”李枫然已经托着安晓杉的腰枝开始翩翩起舞。
安晓杉不会跳舞,但是她的身子柔软,在李枫然的带领下,也渐渐有了几分模样,好像她才是天生的舞者,两人完美的契合。
李枫然重新审度面前的安晓杉,面前的这个女孩跟之前认识的人和女孩都很不一样,为了保留孩子们心中那仅存的一点点净土,会安慰这些孩子的心灵,会迎合孩子们的游戏,会表演自己并不会跳的舞蹈。
这么善良的女孩子,还会再有吗?
第一次,李枫然如此迫切的想要了解一个女孩子,想要知道她的全部,想要知道她的过去,以及她的一切。
他是真真正正的喜欢上了她。
李枫然使劲浑身解数,安晓杉总算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车上,安晓杉平静的凝视前方,朱唇微启。
“李枫然,今天,谢谢你。”
安晓杉的一句‘谢谢’让李枫然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却故意装做一副轻松的模样,“我们是朋友,什么谢不谢的?多俗气,说不定哪天我伤心难过了,还要你来安慰安慰我呢。”
既然李枫然这么说,安晓杉也不再端着。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事实上,安晓杉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生命中会出现这么多这样的朋友,生活,从认识了秦昊的那一刻起,不对,应该是认识了秦北宴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改写了,变得越来越不受她的控制了。
回到秦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这个时间,秦鸿海早就已经上楼休息了,可是客厅依旧灯火通明。
安晓衫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看到齐妈来给她开门的时候,安晓杉脸上的表情更是不好看。
“少夫人,您可算是回来了,少爷都在客厅等了您好几个小时了,我瞧着少爷脸色不太好。”
“我知道了。”
“少夫人,您是个通透的人,别的我就不多嘴了,一会您多说几句好话,兴许少爷一高兴就没什么事了。”
齐妈为了秦家的和谐,和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尽职尽责的嘱咐。
“我会看着办的。”安晓杉轻笑,连齐妈都知道,秦北宴不高兴了,自己要说点好听的。
“好。”齐妈点头,笑着离开了。
到了客厅,安晓杉在玄关换拖鞋,屋里的人似乎是听到了声音,沉声开口。
“回来了?今天都去哪儿了?”听不出喜怒。
秦北宴回到家,不见安晓杉的踪影,问了齐妈才知道,安晓杉一大早就出门去了,还问了齐妈有关于咖啡厅的事情。
本以为,安晓杉晚饭时间也就回来了,没想到这么晚才回来。
“去见了一个朋友,然后去了一趟天使家园,你应该知道,我只是个孤儿。”安晓杉避重就轻。
“去见一个朋友?又是李枫然吗?”秦北宴轻声发问,殊不知,这样比他生气更让人觉得恐怖。
回答秦北宴的是安晓杉的沉默,如同默认。
秦北宴再次开口,“你们在哪里见面的?在言风咖啡厅对吗?需要我告诉你吗?那是李家的产业。”
言风咖啡厅,这是以前秦北宴和李嫣最喜欢去的地方。
秦北宴问李嫣为什么要叫言风咖啡厅,李嫣说这是她和李枫然的名字。
“李家的产业?”安晓杉突然明白了些什么。怪不得那家咖啡厅会一个人都没有,原来那是李家的。
“李枫然没有告诉你吗?还是你故意在我面前演这一场戏?”秦北宴咄咄逼人。
“秦北宴,我有必要在你面前演这么一场拙劣的戏吗?”安晓杉觉得秦北宴一遇到李枫然的事情就不可理喻。
“你们今天到底去了哪里?”秦北宴蓦然起身,大声的质问。
“我说过了,我们去了天使家园。”安晓杉无意因为这件事跟秦北宴吵起来。
“只是这么简单吗?”
“你以为呢?”安晓杉蛮不在乎的态度激怒了秦北宴,秦北宴不想在下人面前闹得太难堪,拉着安晓杉往楼上走。
安晓杉一路忍着疼痛,直到进了卧室才叫出声。
“秦北宴,你放手,你弄疼我了。”
瞥见手下一抹殷红,秦北宴放开钳制着安晓杉的大掌,果然,那里已经红肿了一片,我见犹怜。
“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吗?为什么一定要……唔……”
安晓杉惊恐的瞪大眼睛,秦北宴的俊脸就这样在安晓杉面前放大,安晓杉不安的扭动着自己的身子。
之前的气还没有消,秦北宴以为现在安晓杉是在拒绝自己,心中更是怒火中烧,加重了这个吻。
慢慢的,这个吻开始变得狂野,热烈,安晓杉有些不适,情急之下,安晓杉咬伤了秦北宴的舌头。
“你……”秦北宴的口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舌尖上传来的疼痛感提醒着秦北宴刚刚发生过什么。
“我们两个已经结婚了,你以后就打算这样过日子吗?”秦北宴的语气有一丝自嘲,他竟然一点都不希望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
“我知道,我刚刚只是还没准备好。”安晓杉知道自己闯祸了,声音也没那么有底气。
很想知道秦北宴现在怎么样了,却又不敢抬头,这种矛盾几乎将人吞噬,每一秒都变得无限漫长,难捱。
“没准备好?刚刚在想什么?李枫然吗?”秦北宴生气道,“需要我提醒你吗?我才是你的丈夫。”
“你到底想说什么?”安晓杉觉得秦北宴话里有话。
“怎么?你不是很聪明吗?这次是真不明白还是装傻?还要我把话说明白吗?”秦北宴的话极尽讽刺。
安晓杉只是直直的对上秦北宴的目光,没有说话。
“既然嫁给我秦北宴,就好好当你的秦家少夫人,学会安分守己。”秦北宴目光冷冽,说话不带一点温度。
安分守己?这个帽子扣得还真是大。
安晓杉自嘲一笑,“也许我从一开始就错了。”
不该答应秦昊的要求,或者当初就应该把真相讲出来,不像现在,进退两难。
“哼,知道错了就好。”秦北宴没有听出安晓杉语气里的嘲意,只是看到安晓杉认了错,心中的气已经消了一般,但是碍不住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直接绕过安晓杉,取了衣服进了公共浴室,把卧室的浴室留给安晓杉。
‘哗啦哗啦’的水声响起,安晓杉无力地靠在门上,身子一点一点的滑落,目光木讷,只知道流泪。
这一夜似乎没有那么舒服,安晓杉早早地就醒了,才七点多,但是身边的位置又没有了温度。
安晓杉也毫不在意,像往常一样,去洗手间洗漱,然后换衣服准备下楼吃饭。
看到楼下那个熟悉的身影,心跳漏了一拍,脚步不自觉地就迟钝了。
他还没走?
秦鸿海听到声音,朝楼梯口望了一眼,目光柔和了不少。
“晓杉来了?快坐下吃饭,今天厨师做了你最爱吃的海鲜粥,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然后在桌子下面踢了秦北宴一脚,示意秦北宴给安晓杉盛一碗粥。
昨天晚上的事情,秦鸿海多少也听说了,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种事想瞒着谁也难。
正想着怎么给秦北宴一个表现的机会,这上道的厨师就做了海鲜粥。
秦北宴当然知道秦鸿海的意思,故意道:“李叔,给少夫人盛一碗粥。”
秦北宴说的是‘少夫人’,而不是‘晓杉’,可见,昨天的事情不是一般的严重。
秦鸿海那个恨铁不成钢,小声嘀咕道,“臭小子,不知好歹。”
这么下去,这到手的鸭子,不对,过门的儿媳妇和未来的孙子不就飞了吗?万一这个飞了,再等到下一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安晓杉早就看到了他们这些‘互动’,只是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安晓杉坐下没一会,秦北宴就起来了,“吃完我送你上班,我去车里等你。”
“不用麻烦,一会李叔可以送我。”安晓杉婉拒。
“别让我说第二遍。”说完,秦北宴就离开了。
安晓杉望着秦北宴远去的背影,心情复杂。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愿意跟自己在同一个桌上吃饭,却要跟自己同一辆车去上班。
安晓杉不说话,秦鸿海心里没底,想缓和一下气氛。
“晓杉啊,你不用理他,北宴就是这样的人,你别忘心里去,以后慢慢的就好了。”
“没事的,爸,我没往心里去,今天的海鲜粥很好喝,我再给您盛一碗。”
安晓杉挤出一抹笑意,取过秦鸿海的碗为他盛粥。
“好,我们吃我们的,来,吃饭。”
安晓杉无意再提这件事,秦鸿海也不勉强安晓杉,只是老头子心里着急,就这两个人这副样子,他想抱孙子还很难。
一想到这个问题,再好吃的东西,到了秦鸿海的口中也变得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