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小狐狸怎么样了?”妖王夫人啰嗦着嘴唇,她还没见过香骨如此凝神过。
邪神香骨慢慢的转过身来,看着那四人焦灼的神情,缓缓的开口说道:“人都有三魂七魄你们也知道。三魂,天魂地魂人魂缺一不可。七魄,两个天魄,两个地魄,三个人魄。小狐狸现在这样是因为七魄里少了一魄。”
“啊……”妖王夫人一听,惊呼一声,一下子瘫软到妖王的怀里。
“青狐不必这样。我刚才打进了小狐狸脑袋里一股真气,暂且替代了她丢的那一魄。一会儿她就会醒来。”香骨虽然在安慰妖王夫人,但他自己的神情明显不是轻松的。
“小狐狸丢的那一魄是灵慧魄,主要是防御身外的邪祟入侵身体的。她自小体弱,身体就不好,需要常年穿七彩衣服辟邪。如今又少了灵慧魄不只是不是巧合。我们在找回她丢失的那一魄前要多多留意小狐狸了。”香骨说完,回头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中还在皱眉头的鬼狐,再没说什么,直接走出了房间。
邪神自己也不知道的事,不想说出来,让大家跟着担心。答案,他想自己找出来。
妖王夫人想伺候鬼狐,奈何身体不好,妖王坚持着让她回去休息。顺便请走了救了小狐狸的云幕,去外边感谢了。虽然云幕不想离开,但有时候形势所迫只能把放心不下的女子让那个男人照料。
终于屋子里就剩释真自己了。他站在床头,心疼的握住鬼狐的手,感觉手是那样的冷,好像没有一点人气一样。急忙放在自己心口处暖着。才发现自己的心每跳一下,钝痛就加剧一分。说好不再让公主害怕的,说好要保护她的。可如今公主遭受这样大的危难,自己却是仅仅只能在事后守着。
懊悔,自责,一点点啃噬着释真的心。一滴清泪也悄无声息的落到玄色的衣襟上。
打来热水,用布巾沾湿了先在自己脸上试了试温度,然后才小心的擦拭着公主脸上的污浊。换了盆热水,再把被子掀开一点,把她满是污垢的脚也清洗干净。因为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所以释真做起来颇顺手。起身要去倒水,发现云幕正站在门口用很特别的眼神在看着他。释真脸一红,男人给女人洗脚,这在六界是最不齿的事了。而他给公主刚刚洗了脚。
“多谢云公子救了公主。”释真错过云幕先把盆里的水到了,然后过来诚恳的向云幕到了谢。
“为什么谢我。我只做了觉得应该做的。”云幕走进房间,看了一眼还没有醒的鬼狐,回头说道。眸子里有对释真不加掩饰的疏离。
为什么谢他……
在释真的心里早已经把公主当成了自己的责任和守护。任何帮助她的人,他都要代为感谢。
释真装作看不懂云幕眼里的不友好,走到床边坐下来,伸手掖了掖被角。“公主一直唤我相公,我当然要谢谢云公子救了我的娘子。”他是出过家的人,更从来不是刻薄之人。但还是说了伤人的话。
云幕蓦地僵硬在地,以为的木讷之人,原来竟也有这样的心机。在自私的爱情面前,果然才能暴漏人最根本的本性。
无疑,释真说的是对的。他的确有这个资格,别管鬼狐是真心还是假意,更或是开玩笑,鬼狐不止一次的唤他相公却是不争的事实。
床上的鬼狐突然双手抱住脑袋一跃坐起,闭着眼睛拼命的摇晃着脑袋:“哎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嘴里大声的叫嚷着,又拿头去死命撞床里面的墙。
释真大惊,一把紧紧抱住精神失控的鬼狐,把她箍在胸口。“公主快睁开眼睛。快点醒过来。“
鬼狐被释真紧紧束缚住,不能动弹。但她要炸开的头仿佛也不那么疼了。睁开眼睛,看看眼前的人,突然“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死死搂着释真不放:“相公……疼死我了,他们……他们都要钻进我的脑袋里。”鬼狐边哭边断断续续告状:“没有头的,没有脚的,没有心的,全都要钻进我的脑袋里……”
“公主别怕,他们不会再吓唬你了……不会了。”释真在跟公主说,更是在跟自己说。
云幕看着肩背裸露的鬼狐是那样自然的趴在释真的怀里哭诉委屈。心底有一处是酸酸的。他突然明白这种感觉就是嫉妒。
云幕很嫉妒这个能明目张胆坐在床上抱着鬼狐的男人。嫉妒他可以那样温柔的安慰她,哄她。而自己却只能在一边冷眼看着。鬼狐一直趴在释真的怀里抽噎,甚至屋子里还有一个人,一个救了她的人,都不曾注意。这也是云幕心里最难受的地方,担心了一路,紧张了一路,到头来连一个眼角的余光都没有在自己身上停留。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很好。
嫉妒仅仅是一瞬间,云幕默默转了头,看外面天空的云卷云舒‘以后的路还长,。且看我们谁能最后赢得她芳心吧。’不发一言的走出房间,此刻的鬼狐不需要他。但他却知道应该对她做些什么。‘灵慧魄,我一定给你夺回来!’
“以后去哪里都带着我好不好,我不会妨碍你……”释真揉着公主的头发,声音暗哑带着一丝祈求。
“嗯嗯”鬼狐猛劲的点着头。“我再也不乱跑了,我以后去哪儿都带着你。呜呜……”梨花带雨的面容又使劲往释真的怀里拱了拱。
释真心里一暖,拍拍鬼狐的肩膀:“先把衣服穿上,别着了凉。”
“阿嚏阿嚏……”
释真话音刚落,鬼狐就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脸上眼泪还没干,鼻子下面又挂着鼻涕。这个样子,被释真看见,鬼狐丝毫不觉得不妥,反而笑的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