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羽的蛮横拓跋冽见识过,也纵容过,但她这样没脑子发疯的状况却让他措手不及。
“羽儿……”他怎么和她在一起?“之前我一直努力找回你,你坚持和七弟在一起,今日你又宣告你和司徒澈已经成为夫妻,还要我如何再和你在一起?我们早已经回不去了!”
“拓跋冽,你说话要有根有据,我何时与司徒澈来过?”蓝羽实在听不懂他这“荒谬”的借口,他在这深山老林中,又忙于政务,是如何知道她和司徒澈在一起的?“你不要信口开河!”
“你……”拓跋冽真想把她打醒,“你还是去找夜凌子医医脑子吧!”
蓝羽气急失笑,“你是在说我是脑子坏了吗?”
“失陪,不送。”拓跋冽不想再为这种事争论下去,他确信她的脑子出了问题,失去皇位的奇耻大辱让他痛不欲生,已无心再谈儿女私情。
返回案前,他坐下来,重新埋首案上的地图。
他记得当初把那些金银财宝分别埋在了九处,可他现在只寻到了三处,难道是时间过了太久,被盗墓的人挖走了?也或许是地图上标注的有误。可他记得当初是借着父皇忌辰在皇陵斋戒时亲自监工埋下去的,而且,那些埋藏金银财宝的人都已经被他下令处置了,不可能有人泄密。
两个孩子依然在哭,蓝羽就卯着劲儿地坐在原处。
他却看地图看得专注,仿若这里仍是只有他一人。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孩子哭累睡着,蓝羽也因为日夜兼程疲惫不堪而支撑不住,从没有流过泪的她此时已经泪花满面。
见拓跋冽仍是专注地图,她无声抹掉泪,凄冷自嘲一笑,哭什么?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落泪,她还是冷血无情的夜魂吗?对于任何伤害自己的人,她一向都是——杀之后快!
她是为了得到幽冥门主之位才找他,而他也是为了得到帝位才利用她。
现在,他有金银财宝可以利用,自然对她不屑一顾,而她……有了门主之位,何必还要奢求他的感情?
之前他身为帝王,有后宫佳丽,压根也没拿她当回事。
“哈哈哈哈……”她突然森冷的大笑再次把婴儿惊得大哭起来,拓跋冽也头皮发麻。
“你笑什么?”他刚一抬眼,就被一股强大的真气冲击,整个身体飞起来狼狈地撞在背后的墙壁上,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似地剧痛难忍,骨头也似要断裂开。
等他摔在地上,才不得不惊叹,她出招的内力掌控地多么恰到好处,五脏六腑要伤没伤,骨头要断也没断,却只是痛得死去活来。
以前,他曾经担心与她为敌,现在竟因为一句拒绝,惹得她出了手。
“羽儿……咳咳咳……”他一张口,才发觉心口剧痛,一股腥甜直直往上涌,喷出来之后,双眼模糊,满是金星。“羽儿……”
“看样子,我们真是有缘无分。我想和你在一起时,你要你的皇后,要你的妃嫔,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时,你就为了得回我追杀我,现在上天重新给了我们在一起的机会,你却又专注皇位与复仇……算我蓝羽瞎了眼,自讨苦吃。既然如此,我们就恩断义绝。”说完,她抱起大哭的严峻和严肃,“你还有三天可以活,哼哼,皇位?!哈哈哈……白日梦!”
“羽儿……站住!我不能就这样死了呀!”他攀着桌沿站稳脚跟,“羽儿,你今日与司徒澈来说要与他双宿双栖,我心已死了,你却又出现……咳咳咳……”
“你又在胡说八道!我何时何司徒澈来过?这不过是你拒绝我的借口罢了!”
“如果你连借口和事实都分不清楚,就真应该去找夜凌子医治脑子了!你让司徒澈背着你来找我,你在他面前撒娇,你当着我的面吻了他……你还问我,是否还要杀你,你残忍地在我面前炫耀你的幸福,故意在我心口捅一刀!我说的没错吧?”
蓝羽转头冷盯着他因剧痛扭曲的脸,他如此咬牙切齿,的确不是假的,而且——撒娇,让司徒澈背着,还当着拓跋冽的面吻了司徒澈,这样轻浮,又毫不在乎男女授受不亲的女人,也只有来自未来世界的严薇了。
可是,严薇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个贱人!”司徒澈也是个混蛋,他竟然利用严薇来毁掉她的后路?那个男人真的这么在乎她吗?
和拓跋冽相比,他是好一点,他没有三宫六院伤害她,他只有她一个女人,而且,他一心对她负责,其实,他这样做不过……是想留住她罢了。思及此,她忽然心境开朗,一片晴空。
“羽儿……”拓跋冽却不明白,为何她还是骂严薇?
“你活该!我呆在你身边近十年,你却连我和严薇都分不清楚,哼哼,你也不值得我再留恋。”她丢了一颗药丸在他面前,“吃下去吧,这能救你的命,以后,我们也没有必要再相见。”
拓跋冽忙吞下药丸。“我不明白,你和严薇是两个人吗?”
“不错,和拓跋晗在一起的那个贱人是严薇,而我……的确已经与司徒澈拜过堂!”
“这怎么可能?若严薇不是你,当初我杀她,为何她不辩解?”
“哼哼,她就是那么傻,又蠢,又笨,又贱,又卑鄙,又无耻,又心狠手辣!哈哈哈……哈哈哈……我怎么可能是她?我怎么可能变成这样的她?”她宁肯没有来世,也不要成为严薇这样的人。若见了严薇,她定然亲手杀了她!
在窗外听着蓝羽咒骂的三个人都神情各异。
司徒澈疑惑失笑,蓝羽眼里的严薇可真是够绝的,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
拓跋晗则挑高眉毛睨着身侧的严薇,“爱妃,她对你的评价还蛮高的。”
“是呀,我又蠢,又笨,又贱才爱上你这个二手货,不过,卑鄙也是有一点,无耻嘛,在这个世界,无耻者无敌,至于心狠手辣,就更是必不可少。”
无耻者无敌?司徒澈不禁多看严薇两眼,却发现她还能笑得出,他还是第一次见这样奇怪的女人。她这个做姐姐的设计了妹妹洞房花烛夜,是有点卑鄙,可她又处处为蓝羽着想,被蓝羽恨之入骨,却也不在乎。他真的想砸开她的脑壳看一看,她的脑子是怎么长得?!
拓跋晗可不喜欢被严薇说成是“二手货”,他将她扯到怀中,咬着她的耳朵警告,“回去再好好惩治你!”若是拓跋冽不说,他还不知道这女人竟然背着他吻了司徒澈呢!她当他死了吗?竟然谁都吻?“好戏看完了,走吧。”
严薇拉住他的衣袖,“拓跋晗,你没长耳朵吗?刚才拓跋冽可是说要谋反的,你还要让他在这里诵经祈福?也太宽容了吧?!”
“哼哼,朕让他在此,就是要给他一次谋反的机会,若不然,那些心存异心之徒如何清查得干净?”殊不知,拓跋冽早先埋藏的那九处财宝他早已知晓,而且,他故意留了三处给他笼络人心,其他六处早已经被他取走充归国库。
严薇恍然大悟,看怪物似地瞅着拓跋晗。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拓跋晗一向都是犹如魔魅之人,这天下还有什么是他不能掌控的?还有什么是他没有玩弄于股掌之上的?
拓跋晗被她看得不自然,“薇儿,怎么了?”她这眼神可不太纯良呢。
司徒澈冷讽,“严薇以为你是好人,谁知道,你竟是只阴险的狐狸!”
“好人如何?狐狸又如何?薇儿在我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我是怎样的人,她一向心知肚明,用不着你插嘴。”
司徒澈摇头揶揄,“可我怎么看,严薇只看到了你的表面,没有看到你的恶魔本质呢?你对别人狡诈也就罢了,可不要把这心思用在她身上,若不然,她不只是哭都来不及,恐怕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挑拨离间!“澈,你是不是真的活的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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