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薇被他这突然的举动震惊,整个人僵硬地不知所措,呼吸被他吞噬殆尽,她拼命地推拒,却越是被他拥紧,他的吻也更加强硬霸道,丝毫不肯松懈。
这样的楚切霆像个突兀的陌生男人,她太过天真,男人和女人之间哪有什么单纯的关系?又有谁会任由她为所欲为地索取,依赖,利用?更可恶的是她一直都明白他的感情,还有恃无恐。
可是,她对他的亏欠,也不能通过这种方式偿还呀!
“切霆……放开我!”
在纠缠不休的强吻中,她抗议地声音含混不清,听上去无力娇软,更像是邀请,也让他更加欲罢不能,他的吻转瞬移到她敏感的耳畔,吻到她细滑的脖颈和锁骨……
“不!切霆……放开我……”
“薇儿,我想你!想我们的家!”他含混地声音里暗杂着无尽的相思与****。
热吻像是一个个烙印,烫得她心口灼痛,心脏垂死挣扎似地在突突地跳动,呼吸间都是他咄咄逼人却又魅人心脾的男子气息——这气息,的确是她曾经依恋的。
夜半时分,她曾经安然睡在这个怀抱中,不畏风雨。
她当时有孕,他们以夫妻身份游历江南,同榻而眠,他从不越雷池一步,总是温柔轻抚着她的脊背,安抚她一整天的疲惫。
可……现在,这个怀抱竟让她心生恐惧。
远处,宫廊尽头拐角处,身着洁白寝衣披着龙袍的身影正被太监扶着走过来,远远看到这一幕,他像是遭了当头一棒,本就羸弱的身体晃了两下,幸亏太监及时用力支撑,他才没有摔倒。
她在楚切霆的拥吻中长发倾散,像是缓缓展开的昙花,蝶袖在风里飘逸如泼开的墨,纵情欢舞……这情景好熟悉。
是啦,他记得当初他身上怪毒未解,在练兵场毒发,拓跋冽带了御医来练兵场说他已经无药可救,她担心他会被害,带了血来救他。那天,他情不自禁地吻了她——那也是一条走廊,撞见他们拥吻的是拓跋冽。
此时,这不是他给的吻,可她还是一样,很美。
难道坐在这个位子,真的要做孤家寡人了吗?薇儿,他好像已经多日没有见她了,他缠绵病榻,来请安的都是那些无关紧要的女人,他命人来“请”她,她却总说忙,忙,忙……
扶着他的小太监小康子见他不动也不开口阻止,忍不住提醒,“陛下,皇贵妃这……这可是死罪!依照宫规,皇贵妃背叛陛下,该被乱棍打死。”
他冷凝起眉头,眼神冷煞地转头盯着小康子。这小太监是他精挑细选的,平日看上去乖巧,却没想到竟然是个多嘴多舌的——乱棍打死,拓跋茹的母妃当初背叛了父皇,就是这个下场,他看到过尸体,满身血渍,惨不忍睹。
一个小太监说出这种话,着实不简单,是某个发号施令的人格外教习过吧!
小康子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慌忙松开他的手肘跪在地上,“陛下饶命,奴才只是忍不住多嘴,陛下……”
他惶恐的求饶没有说完,后颈上便按了一只强硬如铁钳的手,咔——骨头爆断,身体瘫在了地上,又被嫌恶踢开。
龙袍幽冷无声地滑过宫廊下的红毯,他本是羸弱的身型在宫灯的光下出现,顿时变得伟岸如山,“薇儿,奏折都批阅完了吗?”
这威严地声音不高不低,却正好打断楚切霆的强吻。他松开严薇,转身将她挡在身后,“拓跋晗,你总算出现了!”
“霆堂主此来大张旗鼓,朕若是不出现,岂不是让你失望?”幽冥门的人虽然嚣张跋扈,却还从没有一个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御书房门前“等人”的,他当这里是什么?人人可以驻留的大街小巷吗?
他们正对峙,严薇却像是被捉奸在床,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拓跋晗,我……”
“过来!”
过去怕是没有好果子吃,不过去却又怕他们打起来。严薇整了整松散的衣袍,尴尬地张口想解释,刚才的吻如何辩驳呢?这种事已经被撞见,多说无益,只会越描越黑。
她担心地看了眼楚切霆,他能顺利离开吗?他不是拓跋晗的对手,可现在拓跋晗有伤,他们就算势均力敌也会两败俱伤。
更不妙的是,她刚走了两步,就被楚切霆拉住了手腕,“薇儿,你真的甘愿在这里做他的妃子?日后他选了皇后,另有佳丽三千,你又如何自处?”
回家?拓跋晗无声冷笑,好一句回家,他们两个何来的家?“薇儿,过来,刚才的事,我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严薇可不是对男人言听计从的女人,更何况,她已经发现在宫廊拐角处躺着的那具尸体——拓跋晗已然恼怒,她若是丢下楚切霆不管,恐怕他无法活着离开皇宫。
她转头看向汉白玉台阶下不远处的文禄,“来人。”
文禄忙拾阶而上,恭顺垂首,“主子。”
“扶陛下回去歇息,另外叫夜凌子看看他的伤势。”
“是。”
楚切霆不明所以,“薇儿?”她决定跟他走了吗?
拓跋晗却怒极,“薇儿……”
“我送切霆离开,你先回寝宫歇息吧。”
“你怕我命人杀了他?”拓跋晗苦笑,“薇儿,你就这么舍不得他?你忘了他为了蓝羽……”
“拓跋晗,你若是不相信我,我也无可奈何。”严薇转头对楚切霆说,“你若是不想走,就在这里等着和我一起被剁成肉泥吧,要杀我的人正等着抓我和其他男人的私情呢!”
三人僵持不下,文禄低着头,闷声不吭,只当什么都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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