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却已经来不及。
拓跋晗若有所思地讥讽笑起来,唇角渗出三分阴冷的戾气,“鸩酒?本王差点战死沙场,本王的女人和孩子却受到如此礼遇,我肃安王朝真懂得善待功臣!”他揶揄地瞥向身侧的拓跋冽,“皇兄,众臣都背后议论,说以前的我太过愚忠,我不相信,今儿倒是信了。就算皇兄的左腿是因我而废的,经过这一遭,也算扯平了!”
拓跋冽绷着双唇无语,他百思不解,为何七弟的性情变化如此之大,是那药的缘故吗?以前,他正直稳重,纵然不听母后劝言,却也不至于与他这个皇兄较劲,现在他却如此邪肆,实在叫人担心。
“臣弟先告病几日,皇兄就当我犯了错禁足两月吧。”
拓跋冽眸光冷沉地瞪了眼蓝羽,默许了拓跋晗的告假。
太后虽然心虚,却并不认为自己有错,“晗儿,你只顾生气,可知这女人是谁吗?她是阴险毒辣的江湖杀手,夜魂!我肃安王朝的七王殿下怎能娶江湖杀手?她还混迹于锦花阁那种不干不净的地方,传扬出去,我皇族的颜面都丢尽了。你看看她这妖里妖气的狐媚样子,还比不上你府中那些选来的侍妾,哀家这么做也是为你好。”
“是么?”拓跋晗失笑,“毒辣?本王倒是只见一个冷艳端庄的美人儿、一个爱子心切的母亲,却不知她是杀手和花魁。”
严薇颔首辩解,“我的确是江湖杀手,却断不会像太后一样杀一个孕期五六月的无辜胎儿。蓝羽自幼长在锦花阁,只因那是母亲生前长居之地,蓝羽洁身自好,从没有做过不该做的事。王爷睿智过人,若连这点判断能力都没有,又岂会与蓝羽生下严恩?三年前,天和山,王爷不是也决定与蓝羽一起殉情的吗?”
“殉情?何等痴情才会以死明志?本王倒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严薇错愕,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意思?如果她不说点有力的凭据,恐怕严恩不但进不了王府,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陛下当时也在场,陛下还钦赐了千年冰玉保我尸体完好,并下旨追封我为王妃,说王爷平定了北疆之后,随我殉情也好,自裁也好,怎么死都可以。”
拓跋晗恍悟,质问看向自己的皇兄,拓跋冽沉默。
想起往事,太后越是惊怒,“你这冷血妖女害得晗儿还不够吗?晗儿与你殉情又如何,你和别的男人有了骨肉,就想飞上枝头做凤凰?!”
“还请太后注意言辞,你羞辱我不要紧,别一并羞辱了严恩,严恩毕竟是王爷的亲骨肉。”
太后怒不可遏,“你这个贱人,还敢口出厥词?你拿什么证明这个小孽种是晗儿的骨肉?”
“恩儿,到父王这边来。”拓跋晗不紧不慢地柔声轻唤让太后颤抖的声音嘎然而止,他这话无疑是承认了严恩的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