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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昏厥

经过一系列的讨论、分析,首先,在学校全面清缴搜查《诛仙》副本,集齐后予以集中销毁,对于林小悠本人,念其本身态度陈恳,并且配合学校工作,从轻发落,除了勒令不得再散播其创作的文稿外,予以全校通报批评,不记档案,留待观察,对于这件件事,各班班主任要做好学生的宣传工作。

最后林小悠自己请求休学一个月,因为据他说,现在学校的学生都把他当成明星一样,出入都夹道欢迎,甚至时常有人跑到教室外观望,对他的学习造成严重的阻碍。

所有老师都在心里暗道‘活该,谁叫你这么浪的’,因此对于林小悠的无理请求,在座的老师全票通过,予以驳回,让在座的校长、副校长看的一愣一愣的,都不用他们表态了。

对于林小悠这么个学生,他们之前也有过耳闻,不过却是什么上课从来不听,考试次次年级第一,个性鲜明之类的,没想到他就是写本小说,竟然还闹出这么大的事来。

本来对于林小悠平时的学习态度问题,教导主任吴有群准备一并提出来惩罚的,只是当他在报告中提到这类的问题时,所有的老师,包括校长竟然都仿佛没有听见似地,打着哈哈就晃过了。

废话,这种学生,别人不听讲,都次次第一了,你上课还能教他什么?既然他不愿意上天才少年班,愿意待在这个学校,那只要他能安分一点,别再像这样捣乱,那些小事就随他去吧,还有一年一次的全国竞赛,他如果能拿些名头回来就更好了。

这是很多老师们共同的心声,教导主任一个人要违拗这么多人的意志,岂能不败!

林小悠的生活渐渐恢复正轨,同学们都眼巴巴的等着《诛仙》的下文,但是高明已经不敢再传了,林小悠此次把罪责全部担下,令高明很是感动,此次也狠下心来,对于朋友的这种请求一概拒绝。

不过高明说这本书一定会出版的,那些同学们也只好眼巴巴的等着林小悠写完、出版,他们再买来看了。

就在林小悠仍在奋笔疾抄的日子里,小穹却突然又昏倒了。

病床上,小穹皮肤越发白皙,双眼微闭,就像童话里的睡美人一样。

“医生,小穹的病……”。

看着这位美丽端庄母亲焦急的眼神,他也只能惭愧的摇摇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柳雨菲嘴唇微微哆嗦,突然一把抓住眼前这位穿着白大褂,戴着眼睛,面容斯文的医生的衣襟,“混蛋,每次都是这样,说什么自己尽力了,却连我女儿的病因都查不出来,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啊~”。

郑中看着刚刚还一副端庄贤淑、细声细气的妈妈,瞬间就像火爆辣椒一样揪着他的衣襟大吼大叫,心里美好的形象瞬间崩塌,一下子也只能像木偶一样呆呆的被柳雨菲摇来晃去。

“亏你们还说是什么江汉市第一医院,就是这什么破第一医院却连个病因都查不出来,你们还大言不惭的吹嘘什么各种疑难杂症都能治理,全是骗人的、骗人的”说到后来,柳雨菲已经扶着林小悠嘤嘤哭泣。

病房外的走廊上已经有些好奇者在探头探脑的象里张望,郑中只能惭愧不语,枉他从小耳濡目染,号称医药世家,却连病人的病症都查不出来。

林小悠拍拍柳雨菲的后背,叹了一口气道“郑医生,你先去忙你的吧,我妈妈也是心急才情绪失控”。

郑中暗叹一口气,黯然的点点头,医院所有能用的检测手段都用上了,X光、脑CT、核磁共振、血检、尿检……甚至中医的都把过脉,除了检查出因小穹身体虚弱而有点细微贫血外什么都检查不出来。

没找到病因自然无法治疗,因此每次小穹昏倒后,送到医院除了例行做一遍所有的检查外,便是吊着葡萄糖与营养液。

医院也进行过专家会诊,有些老成持重的医院觉得,这要么是基因上的缺陷导致的,要么就是更加神秘层面上的原因了。

但是基因疗法目前根本不成熟,而那种神秘层面的,除了一些隐世的中医世家或者民间高人外,他们也根本毫无办法。作为一个行医多年的医生,深知现在的科学有太多的不足,有些奇门病症他们现阶段根本无能为力。

柳雨菲与林天明、林小悠衣不解带的等待小穹苏醒,上次小穹昏迷后是等了五天才苏醒,这次却不知道要等多少天。

柳雨菲公司的事,林天明出版社的催稿电话,纷纷找上门来,毕竟他们已经有五天都没有处理了,而柳雨菲作为一个小公司的董事长,在创业之初有多少大事等着她来拍板,这点从公司的秘书频繁的抱着一大摞文件专程跑到医院就可见一斑。

林天明也好不到哪去,本来就到交稿日期的他,突然碰到这档子事,被拖延下来,出版社那边之前就安排好的行程不得不改变,出版社的编辑已经打过好几次电话,甚至都严重警告他再不交稿,就要按合同起诉他了。

至于林小悠,与之相比,他大概是最有时间的人了,除了学校那边一声不吭的连续多天未去学校,学校打电话到他家一直无人接听,差点都要报警,上报人口失踪了外。

小穹都终于在昏迷后第七天醒过来了,但是林小悠等人除了表面上的高兴外,心底却越发沉重,昏迷的越来越频繁了,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也许在未来的哪一天,小穹真的就会像这样昏睡过去,从此不醒。

对,就像那童话中的睡美人那样,一睡不醒,只是不会再有什么王子可以吻醒公主这种剧情了。

林天明和柳雨菲被懂事的小穹劝去工作了,让他们不要为自己的病而打乱了生活节奏,林父林母没办法,工作催的实在太紧。

“小穹,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从小我们就亏欠你太多了,一直……一直都是小悠在照顾你,我们……我们……”一向脱线的林天明此时却忍不住哽咽,林天明仰了仰头,不让眼泪留下来,吸了吸鼻子,“但是我们都是你的亲人,是你的父母,我也多想你能像其他家庭的女儿那样跟父母撒撒娇,央我们给你买些东西……”

“也许在你人生最需要父爱母爱的那段时间缺失了,就真的无可挽回了,对此……”林天明眼眶通红,吸了吸鼻子,他已经说不下去了,再说下去他的眼泪就要下来了,身为一个男人他不能哭,因此默默的走到一旁的窗户边,背对着沉默的小穹和小悠,以及同样眼眶红红的柳雨菲。

“其实一切都是妈妈的错”柳雨菲轻轻拭了拭眼角的泪花。

“当初我和你爸重新结合,家里人都不同意,大加阻挠、嘲讽,当时我心气又高,气不过,觉得我们也能靠自己的双手打下一份事业,当时你们还小,又面临教育问题,我们无法带在身边只得放在乡下由爷爷奶奶照顾,没想到一转眼都十年过去了,你们也从最初那么小的样子,长的这么大了,真好”。

柳雨菲拉着小穹和林小悠的手,欣慰的看着两个孩子。

“小穹、小悠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们了,尤其是小悠,这么多年来都是你又当哥哥又当父亲一样的照顾小穹,本以为把你们接到城市来,就可以治疗小穹的病,没想到……”。

柳雨菲发觉自己动情之下失言,连忙止住这个话题,勉强笑道“现在好了,我们一家人终于能在一起了,以后再也不用分开了”。

林小悠有些沉默,有些事他是知道的,尽管柳雨菲和林天明一直在有意回避这种话题,就像这个家庭实际上是个重组家庭,林小悠和小穹并没有血缘上的兄妹关系,他们以为那时候小悠和小穹太小不知道,但是他们更不会想到的是,林小悠是个穿越者,小时候的事他一样清楚。

他知道母亲那边应该是一些有钱有势的人家,因为小时候他见过柳雨菲的哥哥,那个穿着高档西服,戴着一副发亮的黑边眼镜,表情冷淡的青年,那种举手投足间的颐指气使的感觉,不会错的,至于柳雨菲的父亲母亲,他从没见过,因为他的生身父亲是林天明,母亲则在生他的时候过世了。

但是无论过去怎么样,对于林小悠来说都不重要,他真心的认可小穹这个妹妹,尽管她从开始昏厥之后性格就变的有些冷淡、沉默,但是他知道小穹永远都是小穹,那个跟在他身后关心他,会为了别人骂他而怒气冲冲的还嘴的小穹。

小穹以前也曾怪过父母,为什么抛下她和小悠跑到城市里,甚至有段时间,他们被同学成为没人要的孩子,每次她都会偷偷的气哭,但是每次小悠都会安慰她,会自己想办法捡瓶子赚钱就为了给她买糖吃,买小饰品;会在她不开心的时候,做鬼脸想办法逗她开心。

有一次她发烧,半夜里惊醒,吵着闹着要吃糖,小悠就趁爷爷奶奶不注意偷偷溜出去,半夜走二十多分钟到镇上,敲开副食店买糖给她吃,还有很多很多。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就不怪爸爸妈妈了,因为爸爸妈妈也一定像小悠这样,努力的奋斗着,何况,她觉得她并不缺爱,有小悠在,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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