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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情窦初开的岁月,暗香浮动 (1)

隔壁班的男生何时才能经过我的窗前(1)

2008年x月18号星期四晴

今天下午第二节课是体育课,每每上体育课,同学们都会兴奋不已。因为可以暂时远离那些讨厌的功课和那些仿佛永远都做不完的作业。但同桌更兴奋,我兴奋是因为体育课就不用再为作业发愁,而同桌兴奋,则是因为——隔壁班的那个男生。这在我们两个中间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当然,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事情的真相。谁叫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呢!新学期开始的时候,同桌就发挥自己侦探的本色,查明白了这个学期我们班的体育课和这个所谓的帅哥是一起上的。我现在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同桌眼睛里的红色桃心一直在闪,整个人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好几天。

这不,体育课一开始,花痴好戏就开始上演了。现在想想同桌的话我都觉得肉麻不已:“只有在上体育课的时候,我才能站在离他不远处静静地、纵情地看他。他在篮球场上奔跑、拍球、跳跃、投篮……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帅,好像全世界的阳光都被他吸走了,那张阳光帅气的脸真的让人无法抗拒。哪怕是远远地看上他一眼,我都会心跳加速。我确定我的心已经悄悄被他偷走了。”脸上表情那叫一个生动,眼珠子恨不得粘到隔壁班男生身上。

也别说,隔壁班的男生确实了得,他是校篮球队的主力,个子高高的,尽管经常暴晒在阳光下,却有着白白的皮肤,这让我非常不解。典型的单眼皮男生,与其他人不一样的是,他的眼睛比较大,配上剑一样的眉毛,像极了韩国的男艺人。也正因为这样的闪亮,这家伙现在俨然我们学校的头号校草,是众多花痴女生关注和谈论的焦点,追在他身后的女生可真得论连来形容了。

所以大部分时候我都会提醒同桌,现在应该以学习为重,怎么可以想别的呢?但每次说这话的时候我底气都不足,同桌还以为我是因为担心她所以才那样欲言又止,对我感激地不得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最近我喜欢一个人坐在熄灯后的屋子里,所有繁杂和喧嚣都被我关在门外,我戴上耳机,任凭思绪翻飞,让音乐带着我走进一个安静的国度。而每每这时,脑海中就会浮现一个不变的场景:我清楚地记得那是初秋的一个傍晚,在学校对面,黄昏的街道旁,站着一个斜斜靠着栏杆的男生。背上洗得发白的大书包和英气逼人的脸成了我记忆中不变的风景。第一次看到这张脸,我吓得赶紧掉过头去,心则莫名其妙地狂跳不停。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那个男生居然从隔壁班走了出来。我假装不在意地跟同桌说隔壁好像转来一个新同学,当然,我告诉她是隔壁的萧然告诉我的(萧然是我们共同的还算比较熟的朋友)。同桌迅速跑到隔壁班,打听清楚了这个男生的底细,就差没翻出历代先辈的资料了:萧桐(因为同一个姓,同桌炫耀了很久),从北京新转来的同学,成绩优异,乐于助人,非常有人缘,尤其是女生缘,这点同桌着实强调了一下。

但我一度非常痛恨这个名字,我跟同桌说是因为这个人的名字笔画太多,写起来太麻烦。同桌眯缝着眼睛,仿佛看穿了我的内心,因为我这段时间提这个名字的次数太多了。事实上是因为,因为我们学校一位校花级的女生在疯狂地追求他。

所以一个人待在卧室的时候,我白色的电脑屏幕上,全是他的名字,我用颜色亮丽的笔触将他的名字弄得又大又鲜活,因为这样我会觉得他就站在我面前。也正因为他,我荒废了很久的博客终于又发挥了它的价值。

我见过那个女生,身材高挑,长发披肩,更重要的是穿着时尚。曾有一次,我看到她穿着拉风的长裙子走在校园里。绿色的眼影搭配脸上的金粉,像极了一株娇艳的花。

每每这时,我心中的小自卑就咕嘟咕嘟地冒出来。因为我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生,相貌平平,成绩一般,没有任何出众的地方,我清楚地明白,即使某天我们在一起了,得到的也是同学们的嘲笑啊!

老天爷啊,为什么不让我再漂亮些呢?为什么啊?

隔壁班的男生何时才能经过我的窗前(2)

2008年x月20号星期四晴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爱情的力量是这么伟大。这些天以来,我梦里唯一的主角就是他。他那帅气的模样,略带忧郁的眼睛,腼腆的笑容,还有那身帅帅的行头——旧旧的牛仔裤,红色的格子衬衣,白色带灰色涂鸦的板鞋,双肩背的黑色背包。以及他那少不更事的自以为是和轻狂。关于他的一切主导了我梦里和生活中的一切。

每当站在阳光下,灿烂的阳光洒满我的额头,我的内心就会被一种幸福感充溢得满满的。我心中那头害羞的小鹿藏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被周围的同学发现,即使是我的闺蜜,也还被蒙在鼓里。可是,我觉得事情已经泄露了,因为大家看我的眼神是那么的尖利,难道一切真的已经大白于天下了?还有同桌的笑,那么诡异,仿佛洞察了一切。

我依然会在电脑上一遍一遍写他的名字,屏幕上满满地都是他,博客上字里行间都是他。我每天都会写一段话给他,就好像是他每天都在我的生活里,写在博客里,写在我心里。

我把这些话弄到纸上,放在我专门买的许愿瓶里,盼望着真有那么一天,他能看到这一切,出现在我的窗前。

只是他还没有出现,老妈就已经先出现了。

什么状况?当然是我跟同桌某天在我家的私语被她听见了。那天我们聊得太high了,以至于忘记那天老妈歇班了。当时老妈坐在客厅安静地看书,我们俩的聊天声时断时续地就飘到了客厅上空。

当天晚上,在我惯常的卧室黑暗时光里,老妈走了进来,一副要跟我长谈的架势,我就知道事情已经包不住了。

其实很多时候我很喜欢老妈,跟老妈也还挺谈得来,但最近她实在太忙了,根本没有时间关心我的生活。这样也好,我能有点儿自己的时间和空间。更何况我对萧桐的感情老妈也不一定会懂。

老妈这次来很出乎我的意料,没有跟我聊我的感情生活,我暗暗地想:“看来我的潜伏工作做得还是相当到位的,赶上余则成(电视剧《潜伏》里的男主角)了。”老妈意外地聊起了她的初恋。并告诉我,这些事儿连老爸都不知道,要我给她保密,对老妈的信任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的,唯有努力帮她保密了。

我第一次知道老妈当年还是个干部,在同学中间超级有人缘,和当年的班长有着相当默契地配合,曾一起组织过很多成功的活动。他们还是校广播站的同事,经常在一起播晚间的节目。那时候的播音间设备简陋,为了让节目办得更好,他们经常一起出去采访,为的是多收集些素材和资料。

那时候的老妈情窦初开(她自己说的,当时还一副很陶醉的样子),在心里勾画了无数次美好的未来,不过那时候的孩子讲究纯洁,可没有现在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但老妈最终什么也没说破,尽管他们曾经在一起回教室的路上,多次特意绕了很多曲折的路,特意单独走了很远,可老妈还是什么也没说。因为她明白,说出来后,今天的她就不会是今天的她了。他们什么也没给彼此,他们将这些深埋心底,努力奋斗,终于有了今天的一切。

老妈临走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话,在我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迹:每个人生命中都会出现一个特殊的人,但怎么看待,需要我们好好想清楚,想不清楚等待你的,也许会是失败。

我独自待在黑暗的卧室,想着老妈这句话,而在当天的梦里,我和隔壁班的男生成了知己,一起分享了很多快乐,一起进步,一起学习。

第一封情书(1)

2008年x月23号星期四阴

好几天没写日记了,今天要上来八一下我的狗血经历了。

记得上个周一轮到我和同桌做值日。马上就要大功告成的时候,同桌发现同班同学张帆和几个他的朋友居然还在走廊里,一副闲来无事的样子。我假装无视他的样子,昂首阔步地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要说这个张帆最近也确实很讨厌,有事儿没事儿总跑到我们前桌那儿聊天。一会儿来段郭德纲的相声段子,一会儿又天上地下地讲些新鲜事儿,中间还插些幽默搞怪。但更多的时候是跟我作对,在班级里大声开我的玩笑,故意和我对着干。我很奇怪这是为什么,我又没有做什么对不住他的事儿,凭什么对我这样啊?还在那么多人面前开我玩笑,这不成心让我下不来台吗?所以没事儿的时候我都不愿意理他,谁愿意没事儿给自己找堵呢?

不过最近我也真的没时间顾忌这些,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一如既往的数学成绩差,我还记得那天数学老师把我叫起来回答问题,我脑袋嗡嗡直响,因为我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又怎么会知道答案呢?我站在原地,只感觉全班人的目光都聚焦到我身上,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后来数学老师让我坐下,一整天,我的心情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

之后的几天,我一直处于那样的萎靡状态,即使在我最喜欢的英语课上,也提不起半点儿精神。

这期间,张帆去我们前桌那儿更勤了,讲得笑话也更多了,只是我都没有兴趣听下去。我心里想:只要他不嘲笑我,我就谢天谢地啦!所以,大部分他去的时候我都会假装没看见一样地忙碌起来,即使跟我说话,也是敷衍几句就过去。

数学事件几天后的一个早晨,我懒懒地走到课桌旁,突然发现桌堂里放着一封信。我满心诧异,谁会这时候给我写信呢?好奇心促使我火速打开信,信的内容很简单:要知道,一次失败根本算不得什么,一次暂时失利的举动也不算什么超级错误。你要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一直有人在关心你,在真诚地祝你进步,希望你快乐。在……偷偷地喜欢你的人。

一瞬间,我的心被一股暖流包围了,有人关心,真幸福!但信是谁写的呢?我好奇地抬头四处看了一下。却发现,张帆正在看我,发现我抬头又急忙低下头忙起来。这家伙难道又想说什么恶心人的话,哼,这信打死我也不信是他写的,他损我还来不及呢。

晚上回到家,打开电脑,看到张帆在群里一顿神侃,我依然处于隐身状态,生怕惹上这家伙。谁知,他竟然开小窗跟我说话了,“我知道你在,呵呵,看到今天我留给你的信了吗?加油,我会一直支持你的。”停了一会儿,他接着说,“我的要求希望你考虑一下,我是真心的!”

我脑袋嗡得一下好像炸了一样,他喜欢我?怎么可能。喜欢我难道就要到处损我,四处打击我,恨不得我被天下人嘲笑?

我生气地说:“张帆,你别再继续捉弄我了行吗?!”

张帆赶紧发过来一个委屈的表情:“我从来没想过要故意捉弄你,我之所以要开你玩笑,就是因为我想让你注意我!我频繁地去你前桌那儿,无非就是想多看看你笑,让你开心。我发誓,我从来没想伤害你,我希望你快乐还来不及!”

后来,张帆给我传了一封邮件,据说是他一周前就写好了的:你知道吗?我很早以前就注意你了,每次看到你我的心都像跑了一万米,你是咱们班最最漂亮的女生,你漂亮的眼睛,弯弯的睫毛,你笑起来就像个天使。只要和你一说话,我的心就像飞上了高空,那一刻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多想找个容器,将你的笑储存起来,留给自己,一辈子享用。

每天走到教室,我第一个任务就是找寻你的身影,只有看到你我的心才踏实。我的眼睛随着你的身影转动,我的梦里全是你的身影,我多想每时每刻都跟你在一起。

做我的女朋友,好吗?相信我一定会让你快乐的!

看完信,我脑子一片空白。这是我第一次收到所谓的情书,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心里跟一团乱麻似的。这个张帆真肉麻,也真能添乱,我现在哪有时间顾及这些东西啊?真是太过分了!一整晚我刚有的一点儿好心情就被折磨地所剩无几了。

第一封情书(2)

2008年x月25号星期五晴

第二天一走进教室,我就发现张帆正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我。我仰起头,假装没看到他。上课的时候我感觉背上有两道光束射来,我知道肯定是张帆在看我。到了最后一节课的时候,我已经被光束折磨得快死了,无奈之下我就将这件事跟同桌和盘托出了。同桌责怪我现在才跟她分享,我赶紧求饶、道歉,这才把同桌哄好,答应帮我分析,并想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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