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秀刚刚伸手攀住了假山,伸脚想要把闻夜弦给甩下去。可谁知闻夜弦在她的小腿上一捏,怀秀整个人一颤,手一抖,手松开了。
最后,二人双双落水。
到了水里后,闻夜弦松开了抓着怀秀脚腕的手,滑到了她的腰上,故意扯着她浮浮沉沉。
“松手!”怀秀刚刚露出水面说了句话,又被闻夜弦给拉进了水里。
怀秀伸出脚踹他,奈何水中的阻力太大,变成了慢动作。闻夜弦搂着她的腰将她一带,与她一起侧了过来,两个人就缠在了一起,在水中翻了个身。她红色的衣衫在水中如墨一般散开又聚集,绕着两人的身子。
没有实打实的练过武功的怀秀自然闭起也不行,不一会儿便长了口,吐出了一个个泡泡。闻夜弦拉着她,将头靠近。
怀秀忽然猛地朝前扑到了他,双手抱着他,在水里翻了个跟斗脚碰到了水池底部,然后松开手,运起内力,借着地力双脚蹬起,冲出水面带出一片水花。
奈何她松了手,闻夜弦却如鱼一般缠着她,再加上乍一出水不适应,怀秀升到了半空便减速,渐渐有要掉下去的势头。
“松手!”怀秀低头瞪他。黑色的头发念着她的脸蜿蜒而下,一直进脖子。
“不放。”这已经是闻夜弦第二次因为女魔头落水了。此刻他也有些狼狈,头发贴在脸上,衣服黏在身上,好在面具没有歪斜。
感觉到上升的趋势越来越缓慢,渐渐有停下来的趋势,怀秀着急地对他说道:“要掉下去了!”刚一说完,身体便开始下落,眼看着又要掉进水里,怀秀认命地闭上了眼。
她这从落水到出水再落水,难度系数9.99,比跳水精彩多了。
闻夜弦看着怀秀抿着唇闭上了眼,在她的唇边亲了亲,这触感让怀秀睁开了眼。
他朝她笑了笑,然后带着她在空中一个侧翻滚,朝岸边飞去。
身上全是水,还带着一个人,闻夜弦就这么没有借助任何外力,硬生生地在半空中转了方向,直到双脚着了地,怀秀还是一脸惊讶,脑中想着的是:闻夜弦的武功深不可测。
“怀姑娘?”闻夜弦放开了手,朝后退了一步,将自己垂下的头发撩到了一边。
晚风吹过。
全身湿透的怀秀一抖,回过神来,看向闻夜弦,脑中慢慢会想起了两人刚刚纠缠不清的样子,脸有些发烫。“你……”
怀秀刚要开口质问就被闻夜弦打断。“觉得冷就运起内力护体。”
不是自己本身的自带技能就是容易忘记啊!怀秀叹了一口气,运起内力,果然,就算风再次吹过也不觉得冷了。
“没想到怀姑娘怀着身孕还……”
怀秀顺着闻夜弦的视线看过去,发现闻夜弦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的身体。这个场景忽然让她觉得很熟悉。
“看你大爷!”怀秀用手捂住了胸口,两颊发烫。
闻夜弦含着笑说道:“怀了身孕还能打能跳,能上假山能入水……”身上被水弄得全湿,原本文雅的气质中带上了几分邪气。
虽说夜仙一笑满庭芳,但是,夜仙堕落万物春。
怀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怀着身孕,暗骂自己太不上心,支支吾吾地解释道:“老娘身为女魔头体质异于常人。”
“怀姑娘何必再解释。”
听了这话,怀秀眼睛一转,随即瞪大双眼指着他。“你早就知道了!”
与怀秀的怒火中烧相反,闻夜弦淡定坦然地说道:“不算太早,在柳城看病的时候。”
之前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闪现,怀秀的脸色从红到绿,最后黑气冲天。他居然一直在玩她,还故意占她便宜!
“混蛋!”怀秀大骂一声就要上前与他大战三百回合。
闻夜弦却忽然飞身而起,使着轻功离开,怀秀纵起身就要追求,却听见闻夜弦淡淡的声音:“怀姑娘还是穿件衣服再乱跑的好……”
“你……”正要跃起的怀秀就这么停下了势头,而闻夜弦早已消失在了之前倒下的那面墙的废墟之后。
她捂着胸口往回走。快要内伤了!
回了房间没多久,闻绛闻碧便准备了热水给她洗澡。怀秀气冲冲地洗了个澡。在把地上弄得一片狼藉之后,她心中的气终于消了一些,回到床上钻进了被窝,开始忏悔自己当初怎么瞎了眼觉得闻夜弦是个气度人品都极好的人。
会想起之前的种种,怀秀又是气愤又是羞恼,一边还想着他的动机。奈何怒气上脑智商拙计,什么都没想出来。
第二天,睡醒已经过了正午,怀秀起床继续生气,也不肯出房门。
“咚咚咚——”
“谁啊!”一生气便迁怒所有人,这也是怀秀的特点之一。
“怀姑娘,我们是来给你送饭的。”是闻碧是声音。
提到饭,怀秀才想起来自己从昨天中午开始就没有吃,气都气饱了。原本都忘了,但是现在一提起饭,怀秀就觉得自己饥肠辘辘嗷嗷待哺。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进来吧。”
门被打开,闻绛闻碧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将菜一个个地摆在桌子上。怀秀冷眼看着,估摸着闻绛闻碧是闻夜弦派来查看消息的。即使肉香勾引着她,她也要保持冷艳高贵,怎么也不能让他小瞧。
布完菜之后,闻绛闻碧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怀秀吞了吞口水跑到了饭桌前,看了看菜色,是她之前经常去闻夜弦那里吃的,但是馋虫上脑也管不了这么多,她拿起筷子就开动了。大概是因为饿极了的缘故,她觉得今天的菜特别好吃。
吃完了之后,怀秀继续窝在房间里,发呆。对于一个吃货来说,吃东西的时刻人生很完美,不吃东西的时候便有些无聊。而且刚刚那桌菜让她欲罢不能,吃了还想再吃!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怀秀准备继续编她那本书,找了半天才想起来昨天打的太激烈了把那些纸都落在外面了。
怀秀打开门走了出去,阳光有些刺眼。院子里没有人,她大步地走到了院子中央的石桌上,寻找自己的纸,却发现桌子上什么都没有。
自己编了大半天的东西忽然没了,怀秀眉毛一皱,看了看四周。院子另一边,昨天被她打倒下的围墙已经被人清理过,只是那堵墙也彻底的没了。
“闻色!”她大喊。
伴随着一阵叮铃铃的声音,闻色不知从哪个方向飞了出来。“怀姑娘有何吩咐?”他的眼角瞟到了昨天被女魔头打坏了的墙,低了低头。
这女魔头还是不要惹的好。
“你一直在这里看院子?”怀秀在那堵墙的遗迹前走了两步问道。
“是。”
怀秀一个利落的转身,看向闻色,眼神犀利。“那么我桌上的那一堆纸呢?”
闻色衡量了一下,如实答道:“被公子拿走了。”
怀秀皱眉。昨天后来明明已经说了那不是真的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还是要拿去。
“怀姑娘……”闻色小心的问道。
“算了!”怀秀烦躁地挥了挥手,转身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