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色。”
“在。”
“这包东西拿去分给看守女魔头的四个弟子吧。”
“是……”闻色拿过了东西转身离开。真是得罪谁都不要得罪他家公子啊……
这一整天,蹲在房间里的某女魔头总能闻到隐隐约约的肉香。
“我都谗得出现幻觉了!”她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了个滚,神情纠结。
终于,送走了所有门派的弟子,闻夜弦决定带着女魔头回那个她之前一直心心念念的徒弟的家了。
终于到了瀛洲,怀秀从马车上下来,看了看一直延伸上去的台阶,又看了看前面一块大石头上两个字“闻家”,心中感叹,比虎踞山还要气派些,等回了虎踞山,她也要这样改造一下。
瀛洲南边靠海,有一个很大的码头,而闻家则在瀛洲北面,借着山势而建。
“公子回来了。”守在台阶前的六名弟子行礼。
闻夜弦点了点头,身边带着女魔头,身后跟着闻色,再后面是一排穿白衣的闻家弟子。
“怀姑娘,再上去就是闻家了。”闻夜弦侧身朝有些累的怀秀说道。
怀秀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自从闻夜弦抢了玄音给她的包袱后,不知为何每日的饭食都成了素的,她好几次想找闻夜弦,却一直被门口的人看着,连这一路下来也没有机会和他说上过话,现在心中十分怨念。
不过,奇怪的是,她的内力回来了,明明之前被左向天封了内力的。
“怀姑娘,请。”闻夜弦彬彬有礼。
“你们都有内力,但是我的被封了,本姑娘走不动了。”怀秀走到了那块刻着“闻家”二字的石头边上,身体斜斜地靠了过去,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
与闻夜弦一比,怀秀就像一个不讲理的恶人。
没错,她就是在无理取闹。
自家公子没有说话,其他闻家弟子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心里气愤,堂堂一个闻家居然任女魔头这么乱来。
“那怀姑娘想如何?”闻夜弦好生询问。
怀秀撇了撇嘴,对着阳光看了看自己红色的指甲,然后指向闻家的一堆人,道:“你,背我上去。”正是女魔头这不讲理还能理直气壮的心态,让她此刻看起来如同女皇一般。
而她指的不是别人,正是闻家家主,江湖上称“夜仙一笑满庭芳”的闻夜弦闻公子。
在场的只有闻家弟子,所有人面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却不敢说话。自家公子什么脾气什么手段,他们都是清楚的。
这女魔头简直太乱来了。
戴着面具的闻夜弦让人看不清表情,捉摸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只见他缓缓朝怀秀走去。
怀秀估摸着闻夜弦是肯定不会答应她这种无理的请求的,只怕他过来给上自己两个巴掌。
“你、你要干嘛?”此时,闻夜弦已经走到了怀秀的面前,怀秀盯着他的脸,一双幽深的眼睛让她什么也看不出来,而他的嘴角还是如往常一样。
“怀姑娘有孕在身,确实是在下考虑不周……”闻夜弦话语中带着笑意,一边说,一只手一边拉住了怀秀的胳膊。
还没反应过来的怀疑忽然觉得天旋地转,然后双脚离了地。
闻家弟子皆露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
他们家公子竟然将女魔头抱了起来!
怀秀吃惊的瞪着闻夜弦,却只能看见他的下巴。
“回闻家。”发号完施令,闻夜弦抱着怀秀踏上了石阶,众反应过来的闻家弟子纷纷跟在了后面。
一红一白就这么交融在了一起。
闻色故意与闻夜弦隔开了点距离,看着走在前面的自家公子,心中叹道:女魔头这么能吃,一定很重吧公子!公子之前那么多顿没给她吃肉是有先见之明的。
其实闻色想错了,怀秀虽然能吃,但是长得不胖,平时穿着宽大的红衣,根本看不出来。其实怀秀骨架很小,看起来虽然没什么肉,摸上去却很有肉感。
一开始有些吃惊,还有些脸红的怀秀慢慢地淡定了下来,渐渐开始有些得意,女魔头的面子就是大!
“走慢些,颠得慌!”怀秀故意皱眉道,整个人懒懒地趴在了闻夜弦的怀里。
闻夜弦果然放慢了脚步。
两人都不说话,怀秀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怎么也无法忽略闻夜弦在自己腰间的手,只好找了些话题,抬头看着闻夜弦的下巴问道:“闻公子就这么抱着我上山,不怕江湖上其他正派说什么嘛?比如,色迷心窍,与女魔头狼狈为奸?”
手里抱着一个人的闻夜弦依旧文雅淡然,他低头看了眼怀秀,弯着嘴角说道:“这里都是闻家弟子,别人怎么会知道?”
换句话而言就是这里是闻家的地盘,他想要别人看到什么就能让别人看到什么,不想让别人看到的,外面的人是绝对不会看到的。
怀秀听了这话,心中开始怀疑自己跟着闻夜弦来闻家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一路上辛苦了怀姑娘,累了吧。”闻夜弦开口说道。
怀秀听了,故意眯了眯眼,做出一副很累的样子。“是啊,累煞我也!”
闻夜弦把怀秀的动作看在眼里,笑了笑。他知道这么几天没吃到荤,怀秀现在是有内力的,至于之前被左向天封了的内力,是他亲自给她解的,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如此说来,闻公子此番抱着女魔头上山的动机就成问题了。
怀秀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想起了一直憋着的问题。“你闻家怎么这么小气,其他门派的弟子一走就连荤的都给我吃了!”
提到这事,闻夜弦眯了眯眼。
“怎么不说话!”怀秀用手戳了戳他的胸口。
“不知怀姑娘的怀的孩子是谁的。”闻夜弦却将话题转向了别处。
这话问得怀秀一囧。她根本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哪来的孩子!之前那个大夫难道没看出来,是个庸医么!
“呃……”
“是沈攸的?”闻夜弦如闲聊一般问道。
“当然不是!”上次在刘远舟面前说孩子是沈攸的,只是一时情急,想起沈攸那极美极寒的脸,怀秀差点忍不住一个哆嗦。她这话若是传到了江湖上,沈攸会不会来掐死她。
“听闻怀姑娘还有一个……关系不一般的徒弟……”闻夜弦拖长了语调。
怀秀汗颜,心中道:说得直接一点就是淫,乱吧?
“不知可是他的?”
提到了林朝歌,怀秀又是一阵心烦和幽怨。或许林朝歌只是那人的一个化名,根本不存在这个人。青葱岁月都和狗过了啊!
“怀姑娘?”闻夜弦低头叫了一声怀秀,将怀秀的表情尽收眼底。
“是的!”怀秀想来想去,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没主,反正林朝歌也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怀秀没有看见闻夜弦的嘴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
想了想,为了自己的面子,怀秀又补充了一句:“只不过他死了,我玩腻了他,把他卖到了青楼。最后他得了花柳病,外加上精尽人亡死的。”她觉得自己这个说法很好,决定以后都这么说了。
闻夜弦弯起的唇僵住了。
若是闻色在后面听到了这句话,估计会憋笑憋到内伤。
“怀姑娘这位徒弟死的……倒是很特别。”闻夜弦面具下的表情怕是有些不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