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锦抿了抿唇,提醒道:“赵大哥可别乱说,王爷他待我很好。”
赵彦清也知道自己问得过逾了,再多问就是挑拨离间,便换了话题道:“我是来找你去正堂看琦欢成亲的。琦欢那丫头,看了一圈没找到你,非要让我出来找你,不然就威胁说不成亲了。小锦和琦欢这么要好,总不能为了满园的秋景,错过她的婚事?”
他的笑容里含着满满的宠溺。
“拜堂的吉时快到了,我们还是快去吧。”
“好。”宁锦点了点头。
赵彦清和宁锦并排走着,走着走着便自然而然的牵起了宁锦的手。
就像是很小的时候,宁锦在将军府被中二犯病时期的赵琦欢欺负后,总是赵彦清牵着她的手,安慰她。
不过那时,他们年龄都尚幼,宁锦也只是一直把赵彦清当做哥哥一般。
而如今已经长大了,再这么做,宁锦便觉得不适应了。她挣扎了几下,挣脱掉后,就放慢了脚步和赵彦清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赵彦清也放慢了脚步,再次牵住了她的手。
只是这次宁锦再想挣开,就没有这么容易了。她皱了下眉头,开口道:“赵大哥,我们已经不是小时了,我也一直把你当做哥哥。”
赵彦清一愣神,缓缓的放开了宁锦的手。
这种借位的姿势,就像是两人在依依惜别般。
而这一幕,刚刚好被才到的楚怿给看到了。楚怿和宁锦是分先后来的,他是身份贵重的王爷,不能过于的纡尊降贵,来得太早,所以就和起早来看赵琦欢的宁锦错开了时间。
不过,楚怿到底是好涵养,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斥责宁锦,让宁锦下不来台,失了他的面子。他皱着眉头,上前拉住宁锦的手,一言不发的在赵彦清的注目礼下,带宁锦离开了偏苑。
偏苑的路上,楚怿冷冷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宁锦微蹙了眉下,没有回答。
楚怿到底不是过于小肚鸡肠的男人,没得到话语,也不再追问,只是淡淡道:“以后,我不想再看到这种情况。”
两人还差几步到大堂时,察觉婚事已经在进行中,只是情况有些微妙。
场面十分混乱。
高堂之上,除了站着的一对着正红衣袍的新郎新娘,还多了一对瘦巴巴的双生子,和一个比双生子更瘦的,长相只能勉强算作清秀的女人。
而赵琦欢已经把金丝鸳鸯喜帕给拽下了,扔在脚下。她目光愤怒,若不是有春试状元一直在抱着,禁锢在怀中,恐怕早已气的甩袖离开了,还管它是不是婚事!
所有来参加婚事的官员都开始窃窃私语,兴致颇浓。
而赵父、刚到的赵彦清和一些赵家人,都皱紧了眉头,不知是不是在思考取消婚礼,或者将这母子三人,给逐出去。
最后的结果,是赵家人黑沉着脸,赵琦欢愤懑的重新盖上金丝鸳鸯喜帕,春试状元低着头,由将军府的侍卫们上前将这瘦弱的母子给逐了出去。
婚事照常进行。
一瞬间,正堂又恢复了正常的热闹原样。
众多官员和官员夫人笑着********,就好像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根本不曾出现过。
宁锦看着这一幕落下帷幕,在心底叹了口气。她揉了揉眉心,对楚怿说道:“王爷,我觉得太累了,想先回王府。”
楚怿皱着眉头,感觉得到她冰凉的手心,问道:“是不是起早受寒了?”他又转过头对心腹文松说道:“送宁庶妃回王府,且让厨房备份姜水驱寒。”
宁锦疲惫的离开将军府,再参加不下去赵琦欢的婚事。
什么都没变。
婚事没变,闹剧没变,恐怕就连后面的发展,也不会变。
宁锦在回王府的途中,不由得想:如果真的什么都不变,那么她做的那场梦境还有必要么!难不成她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梦境中的事情,一件件的发生,而自己始终无能为力!
很快,在一连串的乌云密布后,宁锦终于迎来了一件小喜事。
宁雪怀孕了。
不过,这对外宣称的则是,宁锦有了身孕。而真正有身孕的宁雪也借着“照顾”妹妹身孕的理由,移住在了蘅澜苑。
楚怿对宁锦假怀孕的事情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毕竟新婚到现在,他和宁锦最多是同床,而且还是分被睡得,如果这样都能怀孕的话,那么他铁定是被宁锦戴了一顶绿油油的绿帽子。
楚怿先前是极不同意宁锦这种假孕的做法。
毕竟,他真人还在这里,若是宁锦想有自己的孩子,随时都可以。不过,宁锦轻飘飘的一句话赌住了他——妾身子薄弱,不能生育。王爷就不必把精力浪费在妾身上了。
楚怿起初还以为宁锦是在骗他的,结果找来可靠的太医一看,宁锦果真是性属阴寒,难受孕,即便是得幸怀上了孩子,那么也很可能是母死子存,母存子死,更坏的就是母子双亡。
楚怿这么一听,也就同意了宁锦的要求。
毕竟,若是宁锦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不仅对她好,也对他好。
宁锦表示自己毫无压力,她身为医师,若是连普通的脉象作假之术都不行的话,简直太侮辱神医这个称号了。
皇室媳妇在怀孕后,要及时上报宫中,记档存录。宁锦“怀孕”的事情,一经上报,赏赐就源源不断的来了,荣宠至极。且宁锦还收到了太后和皇后娘娘的邀请,让她进宫作陪。
楚怿为了保护“孕妇”,百里偷闲的空了个时间,和宁锦一起入了宫。
庆元宫还是一样的奢华端肃。
宁锦随着楚怿在踏进时,便看到了在他们前面的不远处有一对登对的男女,女子娇柔如水,肚子微微隆起,男子是一副稍显疲惫的姿态,正是也要入宫请安的二皇子和二皇子妃尤氏。
宁锦上次便是在不经意间栽在了二皇子妃尤氏的手上,所以对她的印象比较深刻,着意看了几眼。
楚怿显然也是记得的,问道:“还记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