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圣明,臣妾以为,婚姻大事不宜操之过急,皇上也不愿看到如此优秀的小儿女成了一对怨偶,臣妾直言,望皇上不要怪罪。”
“爱妃说的不错,有缘千里来相会,不急于一时。”淑妃说的也不是一点儿道理都没有,宁王虽有些许不满,却不好直接发作。
“皇上英明。”淑妃达到了目的,脸上笑容越发的灿烂。
“臣妾来迟,本应自罚三杯,只是臣妾现在不宜饮酒,不如就让莹月代表臣妾为众人弹奏一曲,算是赔罪,皇上,您看如何。”
既是淑妃开口,理由又合情合理,宁王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靖弟,莹月可是上京有名的才女,琴技十分出众。”
靖王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莹月献丑了。”莹月款款走到了古琴前,看了看成王,略带娇羞的坐下。
轻轻调了两下,开始弹起《春江花月夜》。莹月琴技的确高超,就是净晗这个不懂古琴的人也听得出莹月的确弹奏的不错。
这个李莹月倒是有两把刷子,不但长相娇美,才艺又出众,这个成王倒是艳福不浅。对于过分娇柔的女生净晗一向没什么好感,也只有男人会吃这一套。
曲毕,场中响起热烈的掌声。
“莹月得到玉音师太指点,琴技大有长进,果然名师出高徒啊。”宁王满意的点头赞许道。
玉音师太琴技无人能敌,多少人想拜在玉音师太门下,但玉音师太一生没有收过任何徒弟,莹月能得到玉音点拨,也有其过人的地方在。
“皇上谬赞,师太经常教导月儿,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月儿谨记于心,不敢托大,听闻云阳郡主琴技超群,莹月只是想抛砖引玉而已。”一番话说的进退得宜,让人只觉得莹月不但琴技高超且谦逊有礼。
净晗皱了皱眉,这有意思么,即使让她赢了又如何,赢了琴技就能赢得男人的心?有没有这么肤浅。
和亲的政治意义远大于其它,成与不成考虑的更多的是利益和维系关系的必要性,又怎么会被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儿干扰,才艺本就是锦上添花而已。
云阳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有些不满,分明就是挑衅,如果不能技压一筹,脸面上恐怕有些不好看。
“哦?”宁王询问的眼神看向靖王。
“臣妾也有所耳闻,云阳郡主不但有沉鱼落雁的之貌,琴技不凡,今日不知是否有幸可以听得郡主弹得一曲。”淑妃的话虽是冲着云阳,却一直避开靖王等人的目光,只是满眼是笑的望着北宁王。
“这……,来者是客,连日赶路,靖王、云阳想必也是乏了,恐怕不妥吧。”宁王知道淑妃一向有意将莹月许配给成王,自己对此事也乐见其成,但是以成王的个性而言,如果有意又何须淑妃来求?恐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现下让云阳当众操琴,不过是想以此让她知难而退罢了。云阳郡主虽然算得上才貌双全,但是琴技如何这还真是无从得知。
所有人的注意都集中在此,淑妃、宁王的对话众人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太子一派悠然,坐在一旁看好戏,俊王则皱了皱眉,对淑妃的做法有些许不满,分明就是想让云阳郡主难堪。抬眼看向云阳,见她面色如常,并没有表现出不满或慌乱,让俊王眉头舒展了些,暗暗赞许云阳郡主果然有大家风范。
云阳心中并不像表面上那样的平静,站在她身后的净晗自然看的最清楚,身旁的翡翠也是一样有些不安。
净晗拉了拉翡翠,示意由她来服侍云阳。净晗屈身跪在云阳侧后方,为云阳布菜添酒,靠近时轻声在云阳耳边说了句话,云阳听了不由露出了喜色。
净晗正要起身,却见到靖王侧过头向这边看了一眼,净晗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她又不是做什么坏事。
这个小丫头鬼主意不少,想起那日听到的歌声,暗自点头,的确是个好主意。
“皇上恕罪,是臣妾逾矩了,臣妾只是听闻云阳郡主琴技不凡,想一睹为快,如今是臣妾顾虑不周、有些强求了。”淑妃话里有话,虽然声音十分悦耳,只是话中的含义让靖王的手顿了顿。
既然是淑妃出面说话,靖王并不适合起身回应,只能云阳自己去应答、面对,当皇家的儿媳妇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如果这种局面都没办法应付,还是趁早收拾了包袱回东靖的好,免得留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要说刚刚自己还有些不安,但是听了净晗的话云阳心中也有了些底气,这事儿既是冲着她来的,还是由她自己来应对才行。
作为东靖的郡主,云阳与所有华家人一样,骄傲、不认输,更不可能在这种情形下有任何的退缩。
听到淑妃的话,部分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莹月既然是北宁琴技最高明的才女,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与之比拟,云阳郡主迟迟不作回应,想必是心虚了。
眼看云阳被人看轻、质疑,俊王有些不忍,让这样一个清丽脱俗、气质高雅的少女承受这种难堪,这个莹月未免太过。
“娘娘不必自责,是莹月奢求,请郡主不要怪罪。”莹月面带愧色的说道。
云阳有些不以为然,这个莹月的确才貌出众,只不过做出的事情实在让人不喜,看够了淑妃与莹月的一唱一和,云阳站了起来,神色自若的走下了台阶,站在莹月身旁,福了福身才开口说道:“莹月姑娘琴技超绝,云阳听的也是心醉神怡,云阳疏忽,并未准备,还请娘娘、皇上不要责怪。”自云阳进殿后,一副内敛不张扬的模样,一直默默安静的坐在靖王身后,现在开口也是一副进退得宜的大家风范,让北宁王看的暗自点头满意,对能促成这对璧人更多了几分信心。
听到云阳说的话,明显是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却说什么没有准备,淑妃和莹月脸上不由多了几丝得色。
众人也是一脸的失望,不想如此佳人却没什么才艺,原本的好感消弱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