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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离去

幻族,一个古老的灵修世家,经过上千年的风吹雨打,这个曾经辉煌的家族,如同日暮西山,渐渐的没落,再也不复往日的光辉。

这也是为何他们只能坐落在这片偏僻的山谷之中的原因,因为那些各类资源丰富的大城市,均是被强大的势力所占据。原本他们也曾拥有过一座城池,但因为日渐式微,便被那些一直虎视眈眈的势力夺了去。

值得令人庆幸的是,虽然那些势力占据了那座曾经属于幻族的城池,但却没有赶尽杀绝,也许那些势力不屑于斩草除根,抑或者他们忌惮着什么,但能让一部分幻族人免遭于难,让这个家族继续生存下去,俨然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虽然幻族现在龟缩在这片对于其它名山圣地来说,连号都排不上的山谷之中,但有这么个地方能够休养生息,已经让元气大伤的幻族暂时知足了。

幻族山门前,是一个巨大的石质广场,四周矗立这八道巨大的石柱,石柱之上,灵纹斑驳,显然是经受时间的洗礼,除此之外,就只有一条通往幻族的青石板路,简单而朴素。

这里,平时能容纳上千人,而此刻,有数十人拥簇在一起,看着踏出山门的一老一少,脸上表情各异。

他们之中有男有女,以十多岁的少年居多,其中,幻灵萱和幻梦瑶等人也在一起,她们看着那个搀扶着老人的少年,眼睛却是有点红了。

这个曾经给予她们不少关怀的同龄人,最终还是无力回天,被家族彻底的抛弃了。

想起小时候,无论遇到什么事,幻焱偌都是第一时间挺身而出,维护她们,还想方设法的逗她们开心,她们也曾屁颠屁颠的跟在他的身边,要求他变戏法给她们看,那个时候,是多么的无忧无虑和快乐。

而这一切的变故,却是在她们九岁那年,完全的改变了。

九岁,是绝灵大陆觉醒灵脉的最佳年龄,因此她们和同龄的幻焱偌一同觉醒灵脉,最终,她们成功的踏入了灵修者的殿堂,而他,则是被无情的拒之门外。

自那天开始,家族之人便开始对他不待见了起来,曾经被认为最有前途,极有可能继承他父亲真灵力量的他,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脉者。

这让家族中所有人都疏远了他,弱者就是如此,得不到任何人的同情,有的只是冷眼和嫌弃。

幻灵萱等人则是被长辈呵斥,责令她们不准太过接近幻焱偌这个灵脉尽废的不祥之人,就如同凡人那些嫌贫爱富之人一般,现实在这里被演绎得淋漓尽致。

从那以后,她们就与幻焱偌产生了一道无形的间隙,偏偏后者是一个自尊心极强之人,他从来不会接受别人的施舍和怜悯,因此他们之间的关系,便渐渐生疏了起来。

事已至此,幻焱偌就要被逐出家族,以后,恐怕他们再无见面之日了吧?

少年搀扶着老人走出幻族的山门,回首看了看这个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眼中,并没有多少的留恋,反倒有些轻松,总算,要离开这个让他受尽白眼的地方了啊!

幻焱偌看了一眼那高大的山门,又看向幻灵萱等人,并没有只言半语,只是微笑的点了点头。

这让幻灵萱等人微红的眼眶,又红了一圈。

“忠老,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了?”人群中为首的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上前一步,向着老人询问道。

中年男人身材高大,面直口方,也算是仪表堂堂,他看了看搀扶着老人的少年,顿了一顿,才道:“毕竟焱偌这孩子的身体状况……干脆还是将他分配到家族那些底层基业去吧,那样至少能确保他没什么意外,安稳的度过一生。”

老人略微佝偻的身形顿了顿,他回过头,看了中年人一眼,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道:“家主的心意我们爷孙俩领了,但焱偌这孩子还小,他还有希望,他的父亲和祖父,都不是寻常之人,他们将这孩子托付于我,如果我不能让他有一个好的未来,那你让我如何有脸去见他们两人?”

闻言的幻族族长眼帘微垂,似乎有点失落,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抱了抱拳,道:“那你们保重。”

老人点了点头,也是抱拳回礼:“多谢族长这些年来的照料,倘若还有相见之日,幻族的事情,就是我们爷孙的事情。”

幻焱偌在一旁,也是郑重的回礼。不管怎么说,这个族长平常还是给予他们不少的照拂,虽然大部分族人都对他不待见,但这个族长,并没有因为他是个废脉者,便避如蛇蝎。

这或许,也是幻灵萱愿意接近他的原因吧,毕竟幻灵萱便是族长之女,要是族长也对他不待见,那他早就在幻族呆不下去了。

“小偌,我们走。”

抱拳礼毕,老人郑重的神情恢复了以往的慈祥,向幻焱偌笑了笑,便要迈动脚步。

“等一下。”

就在爷孙俩准备启程之时,身后却是传来了一道娇喝之声。

只见幻灵萱迈步而出,来到了幻焱偌二人的跟前,用那有些哽咽的声音,道:“焱偌,再给我表演一个戏法吧,我最喜欢看你表演的戏法了,今天过后,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看到。”

幻灵萱勉强的挤出了一个微笑,但即便如此,她这一笑,还是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所谓一笑百媚生,虽然少女并未成年,但那清新脱俗的容颜,那一颦一笑,仿佛让这里的景色刹那间变得生动美丽了起来。

幻焱偌见状也是一呆,旋即会心一笑,松开搀扶老人的手,轻轻自虚空中一抹。

只见他先前什么都没有的手中,出现了一株鲜艳欲滴的芙蓉,同时场中不知不觉中下起了粉色的花瓣,一阵淡淡的清香扑鼻,让人迷醉。

“这花……送给你!”

幻焱偌将手中的芙蓉递出,在少女呆滞的神情之下,将花放入她的玉手之上,随后搀起老人的手臂,头也不回的走了。

场中,留下了怔怔出神的少女,还有那徐徐飘落而下的粉色花瓣……

……

“忠爷爷,我们这是要去哪?”

走在下山的路上,幻焱偌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毕竟他们离开幻族之后,并没有明显的目的地。

听到幻焱偌的疑惑,老人笑了笑,道:“从今以后我们四海为家,不管是哪里,只要能寻到解决你体内灵脉的方法,我们都值得去。”

幻焱偌闻言身子顿了顿,消瘦的脸庞上带着一丝苦涩,道:“爷爷,其实我也不是非要成为契灵者的,也许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也并非是不好的事。”

“你看,又在说违心的话了吧!”老人一眼便是看穿了幻焱偌心中的想法,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非常想探究这个世界的一切的,当那年你看见别人凝聚出灵印时的眼神,那种渴望,老头子我是看得出的。”

“虽是这样说,但我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体内的灵脉尽废,是没什么可能复原的了,况且,我已经错过了最佳觉醒灵脉的年龄,你以为这样的我,以后就算能觉醒灵脉,还能在这条路上走多远呢?”幻焱偌摇头苦笑。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有些事,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行,别忘了,你将来还有一件事要做,就是救出你的父亲。”老人表情严肃的说道。

“忠爷爷,究竟我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自我懂事以来,从来没有见过他,还有,你一直说要我将来救出他,可你也没有告诉过我,他究竟身在何方,又因为什么原因被困,还有,我的母亲呢?她怎么样了?”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幻焱偌都不曾享受过父母的濡慕之情,所以他对这种情感是有着本能般的渴望。他时常听老人说,他的父亲,是因为他才被人囚禁的,而他却不知道,他的父亲究竟是被何人囚禁。

“这些事情,到时待你正式踏入灵修一途便会知道,所以我们此刻要去的地方就是灵炎城,据我一个忘年之交所说,在那里,可能有解决你自身困境的方法。”

“真的?那灵炎城远不远?”幻焱偌闻言并没有多少的波动,因为之前老人总是这样安慰他的,他也习以为常的这般回应。

“臭小子,别不相信,有没有用,到时你便会知道的。”老人笑骂一声,补充道:“灵炎城并不算很远,大概三五天的脚程,也就到了吧!”

“哦……还好,反正闲来也没什么事做,多走路,当锻炼身体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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