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天,相信除我外其他人也一样。就在12年以前,在我六岁的时候,“H”病毒就已经出现了,那时我还小,发生什么事我不知道。七岁那年那天早上,邻居陈先生家五口人全死了,那会儿正好临晨六点钟,天还没有亮,他的家连同他们一齐陷入在一片火海中,周围围满了消防队员以及武警队员,还有一两个身穿隔离服的人,但他们却没有灭火,也没有救人,就呆在那,一动不动。到处浓烟滚滚,呛得我直咳嗽,我惊奇地发现不止陈先生一家着火了,周围到处冒着火,浓烟。
男人,女人,小孩,**着身体跑到街上,望着已成火海的家大哭,突然,“嘭。”一阵枪响,那些武警竟然往那些人开枪,顿时到处都是刺耳的叫声和哭声,我愣在我家的汽车前,眼看着那些人被射死。突然眼前一片黑暗,父亲那粗糙的手挡住了我的视线,父亲紧紧的抱住了我。
我惊恐的望着已经陷入灾难的世界,顿时惊愕不已。“爸,那些人怎么了?”我问爸爸。只见爸爸把我拉开,母亲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面前,显得很憔悴,她身后放着几个行李包。爸爸把我重新抱起,那坚定的眼神盯着我,他对我说:“儿子,今天我们一家人去美国度假,好吗?”
我心想奇怪,爸不知道今天要上课吗?于是我说:“爸,今天不是上学吗?”
父亲没有说话,他把我放进车里,母亲也随后坐进去。父亲把行李放在车厢后,坐到驾驶车座,车子快速的往机场驶去,路上我看见一群人被一群特警逼到一个死角,他们手里握着喷火枪,那些人想冲出包围,那些特警就对着他们喷火,他们痛苦的尖叫着,全身被火包围,烧的滚倒在地上,最后被被开枪打死了。“妈妈,那是什么?”我问道。母亲没有说话,眼圈红红的,她全身发抖,眼泪直直的落下来。“妈妈,你怎么哭了?”我说着,用手擦了擦母亲脸上的泪珠。
那些人看到了我们,骑着摩托车往我们冲来,边开车边往我们开枪,但很快就被甩掉了,天已经亮了,我们来到了机场的门口,父亲让我们下车,自己则去搬行李。机场就在面前,只不过此刻的机场已十分的破烂,玻璃大门上的玻璃碎了一地,墙壁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弹孔以及斑斑血迹。
母亲突然拉着我,走进机场内,而爸爸站在大门口,不跟我们来。“妈妈,父亲不跟我们一起吗?”我呆呆的望着离我越来越远的父亲,“嘭。”一声枪响,父亲倒在地上,没了气息..我的脸顿时一片惨白。“爸!!”我尖叫着,想往父亲跑去,被母亲一手拉住。
“妈,你干什么,爸中弹了,他要死了,我们快去救他!”我挣扎着想挣开母亲的手,母亲死也不肯。后来干脆把我抱起,快步往大厅跑,不顾我的叫喊,一直跑着。两个穿着隔离服的人走进大门,踩过父亲的尸体,握起黑漆漆的枪,往我们开枪。
我顿时一阵惨叫,就这样进入了大厅。
一个年轻的男人倒在我们的面前,全身上下伤痕累累,他痛苦的挣扎着,不断的惨叫,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溅在破旧肮脏的地板上。周围不断响起枪声和狗叫声,人们的哭喊声,尖叫声。
我继续被母亲抱紧,也不知往哪跑,就一直跑。我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人,此刻他被一群其他的警察和狗包围,被包围的还有一群当时在旁边的大人小孩。
“啪。”一阵枪响,激起了一阵阵大人小孩的尖叫,我不禁瞪大了眼睛,不知哪儿飞溅来一滴血,溅在我的脸上,我顿时大叫,惊动了那些人。他们放狗咬我们,母亲的腿被咬的稀烂,但始终不停的跑着,转过一个拐弯处,我们看见一个垃圾堆。母亲见那些狗和人还没追上来,便把我放进里面,里面潮湿发臭,呛得我直咳嗽,“妈,你干什么?好臭啊。”我不禁使劲的捏着鼻子,不让那些臭气进入我的鼻子。母亲从口袋掏出两张机票,把一张给我,对我说:“儿子,妈妈不能跟你去美国了,这张机票你拿着,万一我死了,你就拿着机票去美国,科勒叔叔会在美国机场那等你的,他会照顾你的。如果我逃出来的话,我立刻去美国找你。”她激动的亲吻了我一下,早已泪流满面。“乖儿子,你要记住,不管谁杀了父母,你都不要报仇,政府也是迫不得已,病毒已经蔓延到全中国..”还没说完,突然响起了狗叫声及人的声音,母亲最后一次亲了我,她把一些垃圾堆在垃圾堆口,把我盖住。
我捂住嘴巴,痛哭着又不敢发出声音,母亲在外面尖叫着,我听到了枪声以及倒地的声音,我哭的脸都憋红了。待那些人走开后,我才慢慢的爬出来。母亲倒在地上,已经死了,全身以被火烧焦。此刻我在也哭不出来了。慢慢的往要开走的航班走去,怨恨愤怒贯彻我的大脑,我一个人坐上了去往美国的航机,半路上才记起行李在逃亡中忘带了,飞机上充满着恐惧,怨恨,哀鸣的声音,显得很混乱。就这样,我来到了美国。
科勒叔叔见只有我一个人来,便问我父母在哪,我静静的盯着他,眼神中毫无光芒,他似乎知道了我发生了什么,便紧紧的拥抱着我,静静的说:“我的好孩子,我会好好地照顾你的,替你的家人..”
我静静的吸了一口气,也没说什么,跟着科勒叔叔坐上了汽车,缓缓地向他的家驶去,此刻的我大脑一片空白,全身上下轻飘飘的,使不上劲,视野越来越模糊,头疼的厉害,渐渐地支持不住了,顿时喉咙一热,吐出血来,然后眼前猛的一黑,全身麻木不仁,顿时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