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埠市的飞凤会所自然比不上江南市,不过小骨自然是这里最珍贵的‘客人’,衣食起居陈妃平百忙之中吩咐下来比她自己还要周到得多,很多事情她甚至还要亲自过问。这里的人不知道小骨的身份,只知道他是‘大小姐’最重要的客人,私下里没少议论,都在讨论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大小姐会对他这么好,每日成双入对出入真是羡煞旁人。
每个人都认为二人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也难怪这些人如此认为,飞凤会所有不少服务,其中就有不少漂亮的女孩子,大部分的人也都知道飞凤会所的一些背景,对此也见怪不怪。只是小骨自住进这里,从来没让任何女孩子服侍过,就连女侍者也极少进入他的房间。就算进去也都是在他不在房间的时候整理收拾一下。
对于私下里这些人的议论小骨是一无所知,这几天他和陈妃平忙碌异常,哪里有半分清闲。
昨天晚上睡得很晚,被闹钟闹醒才起得来。
此时已是日上三竿,阳光照进房间,打开窗户,本想享受一下这片刻的安宁,不过想起刚才的闹钟,他知道自己还有事情要做,而且是很多的事情。
从房间出来,便立刻有会所的高级领班过来,是一个三十来岁,妩媚成熟穿着制服的漂亮女人。
“雪姐?”小骨看到她,笑着喊道。平日里见陈妃平就这么称呼她,也知道这个女人是这里的半个管家,深受陈妃平的信任。
雪姐躬身笑道:“小哥!大小姐不在会所,不过她临走时吩咐过我您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吩咐我。我现在让厨房给您送来些吃的,想必您应该饿了,不知道您想吃些什么?”
小骨摆手道:“不用了,多谢雪姐关心。我现在要出去,去接一个重要的客人,你帮我准备一席酒菜我要给这位客人接风!”
“好的。”雪姐不敢迟疑连忙应答,小哥口中重要的客人一定尊贵无比,连早饭都不吃就去接人可见这个人很重要,而且还是他亲自去接。
小骨要接的人是华新,华夏国当下最有名的国手神医,早在翟浩受伤后他就请了华新过来一趟,那个丁院长已经是国内有名的脑科专家精通西医,他既然束手无策,小骨认为或许华新能有办法。不过他也不抱太大的希望,‘植物人’这种病不是说治就能治好的,脑袋是一个人最重要也是人体最复杂的部位,无论中西医何等神奇,目前都是无法探查清楚的。不是想医好就能医好的,正如翟咚玥所说,翟浩现在的情况未必不是福。
想到翟咚玥,小骨不禁莞尔,普天之下要找出像她这样一个知情达理,如此看得开的人当真是少见。
南埠市火车站。
南埠市是小市,并无机场。华新是从江南市坐火车过来的,本来小骨要派人去接他的,但华新说不用,自下飞机改乘火车到的南埠市。
“华神医!”
一席普通长衫满头白发的华新提着一只银白色的药箱从人群中走出。
小骨急忙上前,想要替他拿行李。华新忙说不用,一副拘谨道:“公子老朽自己来便可。”
小骨却摇头失笑,坚持替他提着行李袋,笑道:“华神医旅途劳顿,是我照顾不周。些许小事我还是能代劳的!”
华新感激之下没有再争抢,道:“谢谢公子。”
小骨摆手,说道:“该说谢谢的是我,这次让你千里迢迢来南埠市为我朋友治病,舟车劳顿,让您辛苦了。本来应该我带他去京城找您,只是他身体多有不便,这才让您亲自过来一趟。”
华新浑然不在意笑道:“公子千万不要如此,为您做任何事情都是我华家该当所为的。本来齐儿跟着公子,他也有我七八分的医术,这次应该他过来。不过按公子在电话中提及您朋友的病情,只怕他无法应对,所以老朽亲自来这一趟。而且就算是老朽,我也担心”
他面有难色,在电话中他也听及小骨说过翟浩的病情,华新是神医不是神仙,不是万能的。而且华齐拜小骨为主,小骨的很多生意都是他在处理,也无暇分身。
“这点还请华神医不必为难,药医不死病,我这位朋友能不能救得过来华神医您尽管出手,能治好是福,不能治也是他的命。”
小骨自然不会让华新出手必须治好,摆手示意让华新不必担心,笑道:“华神医远来一定辛苦了,我已经命人准备好酒菜替你接风。”
华新赶紧道:“公子且慢,治病救人要紧,我们还是先去医院看看你朋友。”
小骨迟疑了一下,道:“这样啊,那好吧。”
他其实也很担心翟浩,毕竟任何病都是早点治疗好,多耽搁片刻唯恐迟则生变。
两人来到医院,丁院长听说小骨带来一个白发须须的医生为翟浩治疗,当下不敢迟疑急忙过来。作为翟浩的主治医生,他也怕病人家属病急乱投医,在看到医院无法治愈病人的情况下,又受到一些招摇撞骗的人蒙蔽,那样对病人的病情只能是雪上加霜。
不过当他来到病房后,看到的白发老者竟然是名闻天下的中医大家华家传人的时候,顿时惊喜道:“华神医,竟然你是!?”
华新本欲替翟浩看病,见丁原到来,起身笑道:“丁院长好久不见。”
小骨微微一愣,未曾想过原来丁院长和华新竟然熟识。
丁院长知道这是病房,病人还躺在床上,知道这不是叙旧的时候,看着病人道:“华神医既然你是来替病人看病的,我就不打扰了。”
“好,稍后我再和丁院长叙说。”华新微微颔首。
丁原离去,华新重新坐下,房间内尚有小骨和翟咚玥。翟咚玥眼睛看不见,知道面前这个老者是小骨请来的神医,也是之前小骨介绍可以替他治疗眼睛之人,却被她拒绝。不过此刻他是请来为弟弟翟浩治病的,她却十分紧张,紧张得不行,连呼吸都不敢放肆。先前别见她说得如此轻松,面对弟弟遭此横祸还能如此从容,要说不伤心不担心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凡有一点让弟弟重新站起来的机会,她都会如同感谢上天的恩赐一般。
华新替翟浩把脉,观察,一系列工作下来也不过短短几分钟,他更多的时间是放在翟浩的病例上面。要说他本是中医国手,但要说此类病症,西医的各种仪器精密的确诊他还是十分看重的!
华新仔细地看着病例上面的每一页,生怕漏过每一个细节。小骨双手抱胸,倚靠在墙边,尽管早有准备但见华新时不时地皱眉还是猜到恐怕翟浩没那么好治。
足足十几分钟过后,华新经过反复的推敲,终于用低沉的声音道:“病人的情况我基本已经了解,和我之前对植物人的病情并无二致。我没有把握!”
他一句我没有把握顿时能听到小骨和翟咚玥轻微的叹息声。
而翟咚玥脸上明显可以看到她的失望。
小骨却能听到华新话中还有另外一丝含义,看着华新道:“植物人从来都没人敢说有绝对的把握!华神医,我知道你一定想到某种特殊的办法,是什么办法?”
听到小骨这么说,翟咚玥的脸上顿时又出现一抹亮色。痴痴地‘看着’华新。
华新赞赏地看了小骨一眼,道:“我却是想到一个办法,不过这个办法需要公子你帮忙!”
小骨好奇道:“我?华神医您尽管说,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义不容辞。”
尽管不知道治病这种事情需要自己做什么,但小骨还是准确而坚定地回答下来。不论从何种角度说,如果自己能救翟浩一命,他都不会有丝毫的拒绝。
而翟咚玥的‘目光’也随着华新的话转移到小骨的方位。
华新点了点头,道:“植物人这种病态自1989年就有过比较明确的治疗方法以颈部督脉穴为主,配合其他体穴,取得了一定效果。不久又有用头皮针配合体针治疗的临床文章出现。近年陆续有这方面的资料发表,如采用经络导平之法,曾治疗过一二十例植物病人。不过你朋友因为新伤,脑部位受到严重的床上,若不是医院治疗及时,此刻已经死亡。所以常规的疗法恐怕无法起到太大的作用!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只怕也是无能为力。不过我知道公子你内劲已经有所小成,我们可以用针灸和内劲贯通他的经脉,试图唤醒他大脑的沉睡!”
小骨眼睛一亮,他这才知道华新的打算,竟然是要用内劲和针灸配合的方式,刺激翟浩的神经,这让他觉得很有新意,也有些期待。他并不认为华新这是病急乱投医,华夏传统讲究医武结合,华新归附少施家百年,深知武术一途,他之所以提出这样的建议必定有一定程度的把握。像华新这样享誉国内外的大神医,必然不会信口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