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内,吴春生的表情缓缓沉了下去,看来,不完全解决柴雄这颗钉子,陈亦浩的天狼会,就不是很好过呀。
他眯起了眼睛,看着窗外飞速略过的树木,听者面包车里的广播。
广播上播放着全国各地的新闻,司机似乎听得有些不爽,他扭了扭电台的按钮,电台切换到了本地台。
甜美的嗓音响起,是一则来自广市的新闻。
某街某道,有两名女子冻伤在地,至今昏迷未醒,似乎生前被放入冷库。
望广大市民留意。
又是这个新闻,吴春生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很快,岭南县的大牌子就引入眼帘,吴春生下了车,几个小弟走来,那是陈亦浩派来接他的。
“春生哥好。”为首的是一个瘦瘦的,穿着牛仔衣的男孩,他迅速吐出口中的烟,点头哈腰的迎了上来。
吴春生微微嗯了一声,上了另一辆金杯面包车。
面包车迅速驶动,朝着柴雄和陈亦浩所在地奔去。
不一会儿,车子停了下来,那个牛仔男来开车门,率先跳了出去,然后扶住吴春生。
吴春生抖了抖身子,他缓缓走进大门,这里应该是一间租来的楼房,外面都是一群小混混镇守着。
“春生哥,浩哥就在里面了,我们就不进去了。”牛仔男迅速说完,然后站到了一旁。
吴春生徶了徶眼,看了一眼牛仔男,然后自顾自的走进了大门。
里面也有人接引,吴春生上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房间门被缓缓推开,只见陈亦浩正面色发白的坐在椅子上,扶着胸口直喘气。
柴雄看到吴春生,眼底泛起一丝慵懒,“小吴,你可算来了。”
这一句话,算是把吴春生踩到了脚下,如此的目中无人。
吴春生兵不气恼,他看着柴雄,嘴角有着一抹笑意,“雄哥别来无恙。”
“几日不见,你们天狼会可是愈来愈有岭南第一大会的趋势了呀。”柴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芝宝的打火机把玩着,“我想和你们合作,但是你的小弟一点也不通人情。”
吴春生明白了一二,他看着桌上的钱箱子,这钱说白了就是彩头,三十万是有的,但是他现在可是不需要这么钱。
“雄哥,谢谢你的好意。”吴春生走到陈亦浩身旁,面色发白的陈亦浩准备站起来让给吴春生坐,却被吴春生一把按下。
“你们是不把我们帮放在眼里吗?”柴雄显然有些气恼了,他腾地一声站起来,指着吴春生冷声道。
“如果不把你们顺德帮放在眼里,那我们天狼会会怎么样?”吴春生张狂的回答道,他倒要看看,这个柴雄有什么本事!
柴雄的目光瞬间变得阴冷,他猛地回头,对着身后的白衣男子,道,“白羊,靠你了。”
叫白羊的白羊男子微微点头,他霍的一声闪身上前,挡在了柴雄的面前,目光微微下垂,有些白皙的肌肤上隐起一团黑烟。
“柴雄,你是想干什么?”陈亦浩咳出一口血丝,狠狠地道。
“俗话说得好,巧取取不到,我只能豪夺了!”柴雄冷哼一声,他看着白羊,嘴角的笑意更浓,“杀了他们,天狼会就是我们的了!”
陈亦浩的脸色瞬间一变,还想说什么,那白羊就飞速上前,一拳将他击倒,陈亦浩伏在地上,再次吐出血丝。
吴春生冷眼看着白羊,这个男人很显然是修真之人,能够被柴雄收买,肯定是花了大价钱的,要知道,修真炼气的人可都不会那样像明星似的抛头露面,因为会被一些邪门异教追杀,以获取体内的气之精来加以修炼,当然,除了那些大家族的长老,什么古武术协会,气武术协会的这些人,要杀他们还需要点功夫,还有那些受国家保护的修真之人,更是难于登天,估计你还没杀着他,就被人家千里之外的气震给震死了。
如今,面前这个叫白羊的男人肯给柴雄这个小杂碎卖命,不得不让吴春生有些好奇。
白羊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他放下满口血丝的陈亦浩,朝着吴春生走过来。
“你这条狗,做的还挺逼真的。”吴春生看着白羊,玩味的笑着。
白羊看向吴春生,眼眸里没有任何神采。
“来吧,我也好久没有练练了。”吴春生笑了笑,然后闭上眼睛。
白羊盯着吴春生,一睛不眨。
但是,几乎在瞬间,吴春生似乎变成了一道风,在白羊身边转圈,白羊伸出手,在虚空中比划着,短短几秒之间,俩人就交涉了几十拳,摸清楚了地方的底细。
白羊迅速后退,吴春生也停了下来。
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是很快,又一闪而过。
“很好奇我吗?”吴春生微微笑着,他再次加速,围着白羊疯跑起来。
良久,白羊似乎看到了什么,他伸出一条腿,狠狠地叫了一声,“死!”
这个死字就像是从虚空中传来,让人不敢去听。
但是很快,只听嘭的一声,白羊倒在了地上,他双手抱着膝盖,大量的白色气体从他的手笔里喷薄而出。
“说话就不要消耗太多的能量。”吴春生微笑着,拍了拍白羊的肩膀,似乎像一个时隔多年的老友。
白羊脸上浮起一层不可置信,他看着吴春生,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是又咽了下去。
“白羊,起来,继续打啊!”
柴雄的脸色由兴奋转成了阴冷,他看着吴春生,那种眼神就像饥饿的豺狼。
“他起不来了。”吴春生淡淡的笑着,举起右手,他的右手上,有一条血丝。
“筋骨已经被我挑断,还有什么资格修真作恶?”
挑断筋骨?
本来在假装晕倒,想看戏的陈亦浩,瞬间跳了起来,他看向地上止不住抽搐的白羊,脸上露出了一丝高兴的神情。
这是什么时候挑断的?
柴雄头上冒出了一丝冷汗,虽然挑断人筋骨的事情他没有少做,但是吴春生的这幅手法,未免也太奇诡了些。
按理说,应该是一大片鲜血咽晕在膝盖上,然后人会痛的死去活来,但是为什么白羊的膝盖上,没有一丝血迹呢?
难道他是装的吗?
不可能啊,柴雄半信半疑的看着白羊,他可是花了高价钱的。
白羊咬紧了牙关,一言不发,他缓缓站起身,但是又跌跪了下去,瞬间,一大团鲜血从他雪白的裤子里晕开,如同一朵怒放的花儿。
“白羊!”柴雄这才失声惊叫起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白羊膝盖上的血液,面如土色。
“柴雄,到你了。”吴春生也不跟柴雄客气,他的指尖处滑下一块锋利的薄片。
毕竟柴雄是在道上混的人,身手也敏捷的在行,他迅速闪身,想夺门而逃。
不料,吴春生一个箭步上前,往柴雄的脖子间一抹。
想象中的鲜血四溅没有出来,柴雄一愣,旋即想哈哈大笑。
“如果你现在高兴,那就太早了。”吴春生淡淡的道,“我在你脖子上割了一个口子,这个口子非常细薄,只要你一用力,它就和你的颈动脉一起炸开,到时候,你可以看到你的头和身体齐刷刷折断的样子。”
“你!”柴雄心中狠狠一窒,刚想破口大骂,但是听到吴春生的劝告,马上又忍住了,只得往门边悄悄挪去。
“你走吧,我不拦着你。”吴春生道,“但是这个白羊,我得留下来。”
柴雄现在哪管得白羊不白羊?他现在想的是怎么快速去医院,缝合好伤口,再回来报仇,现在听到吴春生说不杀他,马上推开门,迅速出了去。
吴春生看向柴雄远离的背影,笑了笑,要知道,以他的医术和刀法,可不是现在那些医生能参悟的,要是柴雄去缝合伤口,估计得被研究个半天才能下手吧!
现在,屋子里只有三个人。
陈亦浩,吴春生,白羊。
陈亦浩坐在凳子上,呼呼的喘着气,在此之前,他和白羊交过一手,但是被打的内脏出了血。
吴春生看向陈亦浩,毫不犹豫的按住陈亦浩的脉搏,把自己的真气输送进去,开始修复陈亦浩受伤的内脏器官。
趴在地上几乎快没有声息的白羊,见到此景,他冷冷的笑了笑,然后道,“原来你是修医师?”
“是。”吴春生毫不避嫌的回答道,输送了真气的陈亦浩,面色比刚才红润多了,他不再吐血,而是能够自由的呼吸了。
“原来如此,咳咳咳……”白羊吐出一口血沫,“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吴春生眉毛一挑,然后松开了陈亦浩的手腕,居高临下的看着白羊,“你以为,跟着柴雄就可以满足你了吗?”
白羊嘴角咧开一丝淡淡的笑,气若游丝的道,“天狼会难道就可以满足我?”
“胡说八道!天狼会哪里比不上柴雄的顺德帮?”缓和过来的陈亦浩怒气冲冲的站起来,大声喊道。
“浩子,你想以后有后遗症么?”吴春生别过眼睛,冷淡的看着陈亦浩,陈亦浩立刻像霜打的茄子,低下了头。
“嘿嘿……”白羊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丝,“想不到你居然有这么大能耐,我有些小看你了。”
吴春生看着白羊,没有说话,只是白羊的脸色愈来愈白,就像要魂归西天的模样。
良久,吴春生蹲下身子,看着白羊的膝盖,那血液汩汩的流着,一丝白色的气体微弱的在上面盘旋。
“我施的针,用真气都无法修复的。”吴春生淡淡的说道,他看向陈亦浩,“有没有钳子。”
处于惊讶中的陈亦浩看到吴春生回头,马上道,“钳子?啊!指甲钳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