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宫主!”容渊仅剩的一只眼睛里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俊美儒雅的面容透出一抹阴柔的邪气,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良禽择木而栖,这个道理,宫主应该明白!”
紫阳宫主怒斥:“本宫对你不薄!”
容渊毫不留情:“怪就怪你天生没有那一滴金枝玉叶的血!”
紫阳宫主仰天大笑,声音低沉恐怖:“就因为这一滴金枝血,你抛弃了青梅竹马的师妹,又因为这一滴金枝血,你背叛本宫!”她扬起的眉梢中充满了阴森戾气,“你会后悔的!”
安定王理了理衣服,看了紫阳宫主一眼,对容渊道:“将她看管起来!”
容渊一挥手,紫阳宫主没有来得及挣扎,一阵银光闪烁,她已经被一条光芒闪烁的银锁链绑了起来。
她挣扎了两下,面露惊恐的看向了容渊!
容渊温润如玉的面上噙了一抹笑:“这是乾坤锁,专门为宫主准备的礼物,宫主还喜欢吗?”
紫阳宫主怒斥:“卑鄙小人。”
这时候,侍卫们押着老太监和那妇人来到皇陵之前,两人跪倒在了仁宣帝身前。
安定王抚着胡子上前,他的衣服在与紫阳宫主的互掐中已经歪歪扭扭且布满褶皱,这会儿看起来,很是滑稽。
“皇上,有些事情,臣弟本想永远的瞒下去,但是,如今看来,是不说不行了。”
仁宣帝被眼前的老太监吸引了目光,他没有理会安定王,盯着那老太监良久,忽然喊出声来:“李忠!”
那老太监头发已经花白,脸上布满皱纹,身上一件皱巴巴的灰色夹袄,狼狈不堪。
他听到仁宣帝的喊声,抬起头来,吸了一下鼻子,尖细的嗓音带着哭声道:“皇上,是老奴……是老奴啊!”
“你还活着?”
仁宣帝被人扶起来坐在了铺好的蒲团上,想是今晚的事情都太过离谱,他倒是没有表现的太过震惊。
“皇上,老奴冤枉啊!苏妃娘娘冤枉,小主子更是冤枉啊!”李忠匍匐上前,痛哭流泣,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悲痛让人心惊。
一阵寒风吹来,苏云伏在元晟的怀里打了个寒战,男子抚在她背上的手微微用力,她停止了哭泣,脑子里快速闪过了十多年前苏妃宫中掌事大太监李忠的影子。
那时候她还小,自从穿越异世又是一帆风顺,身份尊贵不说更是父母宠爱,母亲也从不让她操心后宫的事情,她便很少在这些事情上上心。但是这李忠,她虽然见的次数不多,但却知道,他是母亲身边第一得力的人。
但在她五岁生日之后,似乎就再也没见过李忠了,也是从那开始,仁宣帝对她们母女的态度大变……后来,才出现了自己被选为紫阳宫主的药人。
苏云从元晟怀中直起了身体看向那跪在仁宣帝面前的人!
仁宣帝憋着一口气问道:“李忠,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晚苏妃娘娘的确是去见安定王爷了,但是老奴全程都陪着,安定王爷和娘娘说话的时候,老奴就站在不远处,真的什么都没发生!”李忠急切的说着,眼底浑浊的泪水不住的淌下来。
“那朕看到的呢?”
“皇上看到了什么?”
“苏妃和朕的堂弟衣衫不整的纠缠在一起,朕还在安定王爷的身上搜出了这支簪子!安定王爷亲口告诉朕,平安是他和苏妃的骨肉!这怎么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安定王忽然出声,咬牙切齿的仿佛含了满心的怒气,“皇上,您是要逼臣弟说出一切吗?”
仁宣帝冷冷抬眸:“朕将死之人,只想将一切都问个清楚明白,来日到地下也做个明白鬼!”
安定王听此,却是面露难色:“皇上!”
仁宣帝浑浊的眸中一抹清明的光芒闪现,帝王的霸气也随之展现:“当年朕年轻气盛,为情所困,不该横刀夺爱,这是朕的错!”
“你有什么就说出来吧!”
“皇上。”安定王倒是没有想到仁宣帝承认的这么痛快,他一时有些愣怔,倒是不知如何说下去了。
夜风凛冽,清冷的月光下无数身穿白衣的人们矗立,皇陵恢宏巍峨,地宫的开口处黑漆楠木的棺材静默无声,上头白色的缎带随风飞舞,仿佛在挣扎诉说着什么。
仁宣帝坐在蒲团上,年过半百的身躯再也没有了曾经的挺拔俊朗,远远看去,就仿佛一团烂肉堆在地上。
开弓没有回头箭!
安定王沉默了一会儿,依旧说道:“苏妃那天的确是要与臣弟彻底斩断这段情,她说,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她想要与皇上好好过下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看仁宣帝的脸色。白纱告诉过他,仁宣帝已经受不住多大的刺激了!
“说下去!”仁宣帝面容不变,声音却有些颤抖,垂在身侧的手掌也在微微发抖!她曾经这么说过吗?
安定王继续艰涩道:“爱之深,恨之切!臣弟气愤难当,看她如此宝贝那对簪子,便抢了一支……告诉她,想要拿回去,就得用身体作代价。情之所至,当时臣弟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凭什么皇兄可以与她幸福的生活?明明是本王先遇到她的。”
安定王说到此,面上已经流下了两道长长的泪水,他跪了下来,挺直着身躯,声泪俱下的嘶吼道:“臣弟想毁了她……毁了你们的幸福!臣弟也知道这么做不对,可是,她是臣弟这一生最爱的女人,看到你们在一起,臣弟这颗心就跟刀子在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