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季末的主治医生例行查房的时候,看见苏醒的季末穿着一身病服,正对着朝阳伸展着肢体时,一对眼睛瞪得老大,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可是精神絮乱,这是全星海公认的绝症啊。
“张医生,早啊。”季末回头微笑着打着招呼。眼前这名叫做张云志的年轻医生季末老早就认识,正是季末父亲的主治医生,因为同是平民出生,对季末一家算是非常照顾。当时见到季末被送来医院,并且被诊断为精神絮乱时,他对季末一家充满着同情,暗叹命运的不公。
“你,你什么时候苏醒的?”张云志愣神道,他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昨天深夜,张医生,我昏迷了多久?”季末似乎没当回事,不就是昏迷然后苏醒吗。
“三个月了,你的母亲和妹妹非常的伤心。”张云志缓过神来道。
“三个月了?该死,我怎么会昏迷这么久?”季末一惊,那就是说父亲的时间不多了,他以为自己才昏迷几天。
“你被诊断为精神絮乱,我们都以为你永远不会醒来了。”
“你创造了奇迹,我就知道老天不会这么不公的。”张云志感慨道。不是奇迹是什么,连精神絮乱都能够苏醒,这在医学界还没有先例吧。
“张医生,麻烦你帮我办理出院手续吧,我想尽快回家。”自己三个月的昏迷,家里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子,他有点不敢想象。此时的他只想尽早回家,让家人安心。
“可以,不过我需要帮你做下检查,确保没有隐患,放心,时间不会很长。”张云志能体会到季末的心情,他也为季末的苏醒感到高兴。
“好的,那尽快吧。”季末没有犹豫。
很快,一番检查下来,张云志和一众院内专家无比感到震惊,季末的精神力不仅完全恢复,而且似乎增长了不少。
“这真是个奇迹。”众专家不得不惊叹。
事实上,检查的时候季末还真的挺担心,极力压制着自己的精神力,不然自己成为祖武者的事情只怕会让自己成为风头浪尖的人物,那种情况不是他想看见的,兴许自己会被当成小白鼠抓起来切片,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季末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尤老的存在,这是他最大的秘密。
检查过程中季末在与张志云的聊天中了解了造成自己昏迷的事情,对主城和祖武协会给出的答案嗤之以鼻,真正的原因也许只有他知道。
医院离家还是挺远,季末没有乘坐任何交通工具,只靠着两条腿。在偏僻的街道季末就利用生命源力,全速的奔跑。季末从没想过自己的速度能达到这样的程度。
“以前自己的百米速度是9.4秒,现在估计3—4秒就能跑完百米距离。”季末边跑遍计算着。
“这还是自己刚成为祖武者,那些强大地祖武者该有多强大啊。”季末想着。
这样的速度,季末用不了多久就能到家。
此时,季末的母亲何慧心正买了一些早餐,准备回家给病倒的丈夫吃,季玲已经到店铺看店去了。这一阵子,季成林的病情更加的严重了,自从季末成为植物人的消息传来后,整个人就像失去了灵魂,每天浑浑噩噩,甚至有时记不起自己是谁,也认不出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了。
何慧心一脸悲郁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事重重,连相熟之人的招呼有时都会注意不到。
“哎,成林一家真是命苦啊。”
“是啊,小末那么懂事的孩子现在却……”
“哎,本来成林一家靠着小末也许还有翻身之日,现在……”
……
一些邻里友人无不发出感慨。都同情着季末一家。
何慧心回到家,喂完丈夫,正在厨房洗着碗筷。
“咔”家门被打开,季末走进家,听到厨房传来哗哗的水声,只见自己的母亲正洗着碗,身上穿着陈旧的衣服,特别是头发花白了不少,从背影看,老态已生。
季末就这样默默的看着,眼睛似乎模糊起来,特别是看到母亲的白发,让他鼻子不仅发酸。
“妈。”季末轻声叫道。
何慧心正专心的洗着碗,因为水声,并没有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不过季末轻轻一句“妈”她倒是隐约听到,她愣了一下,随即一声苦笑,继续洗起碗来,居然开始幻听了。
“妈!”这次季末大声喊了一下。
这次何慧心彻底停下了手里的碗,愣在那里,她怕真的是自己的幻听,良久,她才慢慢的转过身来。
季末一身病服,站在几步之远的地方,眼里擎着泪,就这么看着何慧心。
“儿子?”何慧心的声音有些迟疑,眼神有些不可置信。
“妈。”季末又叫了一声。
“你真的是小末。”听到这声妈,何慧心热泪狂涌,一下子软瘫在了厨房。
季末快步上前扶住,把何慧心扶到椅子上。
“你,你什么时候醒了。”何慧心看着自己的儿子道。
“昨天,昨天深夜,今天已经帮我检查过,我已经康复了。”季末答道。看着母亲憔悴不满皱纹的额头,季末一阵心痛。
“好,好啊,不过你瘦了,妈帮你弄些吃的去。”何慧心说着,擦了下激动的眼泪,站起身要帮季末去弄些饭菜。
“不用了妈,我不饿。”季末拉住母亲,“妈,我有话对你说。”
“什么话,一边吃一边说。”何慧心还是执意要去帮季末弄吃的。
“真的不用妈,你先把妹妹叫回来吧,爸爸怎么样了现在。”季末问道。
“哎,你爸只从知道你的消息后,病情更加的严重,这一阵子每天都长时间的昏睡,这才刚刚睡下,你还是先不要去打扰他吧,等他醒来再说。”何慧心叹道,“我先去把你妹妹叫回来。”
何慧心地出去叫女儿回家去了,儿子康复了,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她开心的事情,她感觉自己的腿都比以前轻了不少,一路上甚至主动的和相邻打着招呼,只把众人唬的不明所以。
季玲回到家,看见自己的哥哥后一张脸顿时哭的梨花带雨,只骂哥哥是个坏蛋,随后又破涕而笑起来。
傍晚时分,季成林醒过来,得知儿子季末康复苏醒后,脸色也顿时红润了不少,固执的坚持今晚要一起吃晚饭。
季末早趁父母两人不注意见,输了一点生命源力给他们,太多的生命源力会破坏人的机体,但是就这一点季末相信母亲定能慢慢恢复到以前的样子,至于父亲,虽然不能治愈好,但是整个人的精气神明显好了不少,更能坐着推车参加全家人的晚餐。
家里的餐桌好久没有四人坐齐过了,晚饭的时候全家其乐融融。
晚饭过后,一家人聚在客厅,难得的聊着天,妹妹自告奋勇的要求包揽今晚的洗碗大任。何慧心和季成林关心季末的同时,谁都没有提起他因为昏迷而错失毕业考核的事情,虽然都觉得可惜,但是季末能苏醒过来就是他们最大的奢求了。
“爸妈,学院的毕业考核后来怎么样吗?”季末突然问道。
“没什么小末,虽然你失去了考核的机会,但是人生不只有这一条路。”何慧心马上安慰道,她只以为季末还在为错失毕业考核而伤心。
“是啊,小末,到时候我去求一下蒋天的父亲,让他帮你找份好工作。”季成林也在一旁道。
“是啊,蒋天在你昏迷的期间经常去看望你。”何慧心搭腔道。
“爸妈,你们放心好了,我不会因为这事而失落的。我只是想知道我昏迷后毕业考核进行的怎么样。”季末答道。
“那天防护罩破裂就一会时间,当时只有你一个人昏迷。”何慧心看见自己的儿子确实没有失落之情才说道,“不过你们这一届出了一个了不得的人,听说一个叫华轻烟的女孩成为了祖武者。”
“真是为我们城争气啊,听说她父亲还是我们城祖武者协会的会长,前两个月刚刚调走了,这也难怪啊,有个祖武者的父亲。”何慧心叹道。
“华轻烟在毕业考核中成为了祖武者?”季末略显惊讶,虽然他知道华轻烟必然会成为祖武者,但是能在毕业考核之前还是让季末小小的吃惊了一下。
“是啊,听说她爸爸也使祖武者,这也难怪。”何慧心有些吃味道。
“爸妈,我也成为了祖武者。”季末缓慢的说道。
“祖武者好啊,什么?”何慧心回过神来。
“我说,我也成为了一名祖武者。”季末重复了一遍。
“你,你不是刚醒吗?怎么就成为了祖武者?”何慧心震惊道。
今天儿子苏醒已经让全家像过节一样开心了不少,驱散了长久以来的阴郁。这个时候儿子居然说成为了祖武者,祖武者是什么概念,何慧心和季成林在荒角生活了大半辈子,他们能不知道?
之后,季末把自己如何成为祖武者的过程大致说了一遍,只说因为当时精神力被防护罩的破裂刺激得到暂时的提升,而破开了祖窍。自己昏迷也使因为破开祖窍的过程中精神力的不稳定造成的。
说着季末更是展现了只有祖武者才有的生命源力,当一家人看到季末散发着白芒的手掌后不得不震惊的接受了这一个消息。
得知自己的儿子成为了祖武者,全家就像中了彩票一样高兴的无以复加。何慧心和季成林更是喜极而泣。季玲更是两眼冒着星星,自己的哥哥居然成为了强大地祖武者,对季末的崇拜已经到了盲从的地步。
祖武者啊,从季末开始,他们家算是彻底脱离了平民的阶层,一时间一家人都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季玲更是惊喜的缠着季末不放,还要看看神奇的生命源力。
“我成为祖武者的消息暂时还不要对外说起。到时候先把你们送出荒角,把爸爸的病先治好。”季末关照道。
“行行,听你的。”何慧心喜道。
当晚,一家人带着愉悦的心情入眠,第一次没有带着任何压力,任何烦恼的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