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辰,你可知,我为何有兴趣到这里来吗?”他的手指就像有意无意一般,轻掠过了我的唇角。
我不由在心中猜测,他此时的意思是不是想在这里亲热一下呢?因为,我确实也想不出我们站在这里吹冷风又是为了哪般?
“我知啊……”我扑上去热烈地要开扒他的衣衫,他却俊颜笑化了,一下拦住了我。
“花辰,我来此实是为了聘礼。”他终于痛快说出口,从怀中取出一红一黑两个木简。
我展颜一笑,明白了,我还道隆月他爹只说了一声“真是冤孽”就将我们扫地出门了后,他此行就两手空空,已不打算送聘礼改收嫁妆了呢,原来是早有了打算了!
“你兄长有饕鬣般胃口,也许这神秘宝藏才能让他开口放人。”他笑哼。我一想,皇兄曾向东侯府敲诈三千万两黄金的胃口,那确实……
我虽然对他横卧冰雪中的情境充满了憧憬,不过见他此时心意都在聘礼和宝藏上,我只好随他去瞧瞧。
我们在雪峰间寻了好久,终于隆月对着一处冰崖点了头,我们飞扑上去,将利器插在了冰层中悬定。
找到一处地方是凹势,隆月运功将冰层破开了后,沉厚的冰下竟是青碧色的木门。
隆月将两道目见插入了门上的卡槽,我们都期待着门禁洞开的一瞬。
然而……竟然什么也没有发生!
“相公?”我不由犹疑地看他。
他沉思:“为何却在最后关头就不行了呢……花辰,你看,这两个木简有些区别。”
我近了一看,果然那红樱木简却不像黑樱木简一样,放入后有了湿润之色,如活了一样。
而那没有变化的红樱,却是,他的。
“难道当初你外祖父让你母亲在战火中携带突围的,其实,竟是个赝品?”我轻言。真是可乱真的假啊!
至于他母亲的父皇是真不辨真假,还是故意疑阵呢?是对公主委以重任,还是,让其做了乱人视线的棋子?
我不由心中多想了些,但看他星眸幽黯的,似乎也做了同样的猜测……
“相公,日后我们寻了真钥匙再来吧,看宝藏还不如看相公你啊,我们找个地方好好玩耍一下。”我目光涟漪地勾引他,想引开他的心思。
他却轻哼了一声:“我倒要看看这里又有如何玄机,为之你争我抢得好不热闹。”
隆月双眸中隐现了一丝红芒,单掌贴在了门上,瞬间,木门如飞灰碎裂……
我和隆月进了其间,只见里面诺大的空间就如春天的花谷。不知名的娇艳花朵盛放在山洞里,再往里走,颜色越加妖娆,我心中升起奇怪的感觉,这些花木像极了星罗殿圣地的植物。
而再往前走,我不由真是震惊了,双眸一下瞪大,前面那百花点缀的藤萝墙面上,被枝藤缠绕着近百个几近裸身的男人。
如果隆月真能把他们给我当……聘礼?
那绿树彩花,映着修美的身姿……近百哪……我看不过来了,不由无声地茫然,然后听隆月沉哼了一声,我顿时摇摇头,找回了神智。
“相公,他们还活着吧,看着不像死人啊。”我正想上前查看,但一想到身边的佰璃公子,就矜持了一下。
他上前查看了一下,“活着,且内力无比深厚。”
我略一思索,不由闪过了一个极为惊骇的念头,“隆月,我曾在星罗殿的圣地里,看过相似的植物,如果这些也是让人延年益寿的灵物,那这些人会不会是许多年之前有人故意布置的,来保存这些高人,许多年过去了,他们在灵物的滋养下武力应该越发强盛了。”
“我也有这个想法。”隆月微笑了一下,认同,然而手指上有一滴殷红的气珠渗了出来。
我见他不由流露出了杀意,心里对那些男人产生了点怜惜,若是他们一直待在这里,也算是一种安宁的归宿了。
“相公,我们快去看看还有别的稀罕物事吗?”
隆月被我一打岔,就跟着我向里走,而我,不过才向前走了十步,拐过了明珠镶嵌的玉树,就见眼前一面藤木稀疏的洞墙上,单独悬挂了一个男人,他黄绸的单衣半裸,也被树藤缠绕着,那漆黑如流墨的长发,俊如神祗的容颜。
我怔茫了好久,才能震惊地一下叫出了声,“父皇啊!”
我无法控制要扑上去,忽感隆月将我一下携起,如闪地和我躲到了一片珍宝和玉树后。
我还有从见到应该已逝父皇的惊骇中恢复过来,就从宝树缝隙中又看到一个白衫的男子出现,他负手悠然行来,衣袂和发丝飘然,虽然姿容的美态如云流飞,但狭长上挑的柳眸中掩不住冷暗的厉色。
他走到了父皇的那面墙壁前,冷冷道,“义弟,有人来看你呢,我猜猜,难道是我从秦月归来的侄女?她五天前才到了高原,你们父女可真是心有灵犀,这么快就见了面?”
我正要冲出去,隆月却按住我,他脸色很沉,但我已经无暇去考虑他见到我父皇的心态了。
那人又道,“这洞府毁了也没关系,我这次来,正是要放出这几百年的魂灵和义弟你啊,就连侄女都一起归于我的魂术下吧!”
他忽然拿出了古旧的铃铛来,摇晃着又念念有辞,我觉得山洞中有许多光圈砸下,让人头昏脑胀。
而隆月忽然冲了出去,和那人打在了一起,我有些无力地去搬弄父皇,我运气将父皇从树藤上取了下来,父皇仍是昏迷不醒,我察觉他气脉虚弱,就将内力输送到了他体内,他微微争了眼眸。
我看向他双眸的一瞬,悲喜交加,泪流满面,父皇恍惚地轻念:“竟是花辰吗。”
我哽咽地点点头,将他放下,又有些虚弱无力扑向那一灰一白正打得激烈的两个身影,“隆月,你快带我父皇走,我来断后!”
“花辰!”隆月震惊的语气明显是不愿意了,他当然不愿带走仇人,留下娘子!
“隆月,我父皇快不行了,我不会有事的!”我的话意不容置疑,他终于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