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如救火,我们来不及等伤好完全,就马上兵分两路踏上了旅程。由于阿婆死活不肯不能坐飞机,我们三人选择了火车这一交通工具上路。
到了开封市文物局一问,我们才知道自从宋瓷事件之后,本来退休后但当文物局顾问的王伯失意之下离了职,回老家休养去了。好在他老家所在的那座古城Z市离开封并不远,火车只要不到两个小时,所以我们拿到王伯家的地址后就立马直奔Z市而去。
下了火车我们顾不上吃饭,趁着在车上就矿泉水咽的两块饼干还没消化,就打了的士直奔王伯家而去。
王伯家住当地颇有名气的一个小区里,都是独栋的小复式高层,一栋房子也就是四户人家,倒也符合王伯Z市退休博物馆馆长、河北知名文物权威的身份。我们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小区门口,走进小区没多久,就看见前面聚集着黑压压一大群人,闹哄哄的,旁边还停着辆警车。
“咦,那不正是我们要找的17栋吗?出什么事了?”乐菲指着不远处那栋小高层说道。
是的,那不就是王伯住的房子吗?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我心头,“阿婆,你在这等着,我们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说完,我拉起乐菲就朝17栋跑了过去。
跑到楼下一看,只见一条长长的警戒带把人群隔离了开来。几个穿着黑色警服的人在走来走去。
“这老人没个亲人就是可怜,死了都没人理哦!”
“是啊,啧啧,要不是有气味呀……”
“吓死个人啦,以后谁还敢住17栋啊!”
“我说这几天怎么一股子臭鸡蛋味!”
“别说了,我中午才吃的鸡蛋!”
不会这么巧吧?我走上前问道:“请问,这里是怎么了?”
一个大妈热心地回答道:“还能怎么,死人了呗!”
“谁死了?”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起来。
“除了王解放那孤老头子还能有谁!”一个打扮时髦的小青年撇了撇嘴,“真倒霉,搞得整栋房子一股子臭味,晦气!”
我和乐菲对视一眼,王伯居然死了!杀人灭口?!
“他怎么死的?”乐菲激动得声音都变调了,难道这条线索就要断了吗?
“还不就是老死的呗,一把年纪了也不去住老人院!”小青年奇怪地看了乐菲一眼,“我说你这姑娘激动个什么劲,没听说王老头还有啥漂亮女儿啊?看你口音是外地人吧,来这干嘛?”
这丫头就是不冷静!看到围观群众已经开始注意我们了,我拉了拉乐菲,解释道:“哦,我们是来找王伯鉴定文物的,听说他是宋代文物方面的权威。”
小青年这才放下了疑心,撇撇嘴道:“这王老头人老了就安分点嘛,犯得着为几个钱把自己累死吗?
“王伯是累死的?”乐菲问。
“你别听他胡说,听警察同志说王解放是心脏病发作死的。”一位中年男子好心解释道。
不会这么简单吧?心脏病而死?我可不怎么相信!以前都没听说王伯有心脏病,要发作上次宋瓷失踪不早就发作了,还会拖到现在?
不管如何,既然来了就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总不能就这样打了退堂鼓。我见乐菲也是这个意思,就两人私下一合计,看有什么方法能去实地进行一下调查。
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好办法。正发愁,乐菲忽然灵机一动道:“要不就说我们是去做采访的吧,正好我记者证还带着呢!”
“这能行吗?”我觉得有点不靠谱,但乐菲这丫头天生就有股子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气势,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掏出记者证开始跟现场的警察沟通开了:“警察大哥你们好,我是XX报的记者,觉得这事报导出来正好可以提高社会对孤寡老人的关注,能不能请你们让我们进去实地拍几张照。”
“不行。”这位大哥还真是惜字如金!
“别这样死板嘛,就拜托让我进去看一眼?”乐菲发挥磨字诀继续努力。
“不行。”依旧铁面无私。
“哎呀,求求你啦,就一眼……”
“怎么回事?”忽然耳边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咦,这不乐菲吗?”
我们闻言转头一看,只见一长得挺英武的男子正冲我们笑得开心。
乐菲瞪大了眼睛,吃惊道:“郑新师兄!”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世上的事就有这么巧,这郑新是乐菲大学同学,虽然不同级不同系,但两人都是田径队的顶梁柱级人物。郑新比乐菲高两级,平时对乐菲这小妹妹挺照顾的,由于两人看外表挺登对的,据说还在学校闹出了点不大不小的绯闻。乐菲当时还抱怨说,这破谣言害得她得交不到男朋友了,还好郑新比乐菲早毕业,乐菲才终于在大三开始了她如鱼得水的校园生活。别看这郑新年纪轻轻,现在居然已经是Z市的刑警队的队长,正好今天这事他负责,所以乐菲把事情跟他一说,我们的“采访”自然是没问题了。
我们在郑新的带领下来到了王伯的家里,进去之前,郑新要我们做好准备,可能会有点臭,进去之后才发现,这哪里是一点啊?一股腐烂的气味充斥着整个房间,让人闻之欲呕。亏他们警察还能在里面若无其事的调查取证,真是令人佩服!
开始说了这房子是复式建筑,分为上下两层共200多平米。王伯就半倒在一层正中央客厅的在沙发那里。房间中电视机还开着,里面正好在播报午间新闻。周围没有搏斗过的痕迹,只有靠近沙发的茶几上有些凌乱,地上还有杯子的碎片,应该是王伯自己打翻的。
难道真的是心脏病发作吗?我和乐菲忍住想吐的感觉屏住呼吸又走近了几步。这下,王伯的脸终于映入了我们眼帘之中,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可把我们吓了一大跳。
只见王伯惨白发青的脸上肌肉明明纠结成一团,呈现着痛苦扭曲的样子,可眼角和嘴角处却微微上扬,整个表情十分不同寻常,我还从未在人脸上见过如此古怪的微笑!
“他——他脸上的表情好奇怪哦!”乐菲捏住鼻子说道。
“哈哈,乐菲,我说了你最好不要看吧,死人有什么好看的,真不知道你们记者怎么想报导些这个东西。”郑新哈哈大笑着拍了拍乐菲道。
“师兄!我们记者就是要不畏辛苦敢于上刀山下火海报导真相啊!我从这个微笑判断王伯死得不寻常!要知道,真相只有一个!”
郑新无奈地看了乐菲一眼:“你还以为自己是柯南啊!我告诉你乐菲,初步验尸的结果证明王解放是死于心脏窒息,并没有什么他杀的痕迹。至于那个表情,死人脸上会有什么漂亮表情呢?”
是吗?我可不相信……咦,等等,这是什么?
“哎,我说你怎么乱动现场呢!”还没等我碰到,一个警察已经阻止了我。
“对不起啊,兄弟,她们记者不懂规矩。”郑新上前帮我解了围,“丁遥,你干嘛呢?”
“这——”我指着王伯紧紧靠在胸口处的右手说,“这里面好像有抓过什么东西的样子。”那手分明是被人掰开过的样子啊,难道是南家杀人后夺走的吗?
“哦,你说这个啊!”郑乐笑笑说,“也没什么,就是王解放在Z市博物馆的工作牌。听说他这人念旧,虽然不再担任馆长了,但还喜欢天天去博物馆溜达。临死还抓着工作牌,法医掰了半天才掰开的,大概因为他这一生都贡献给Z市博物馆了吧!”
真的有这么简单吗?一种直觉告诉我,这工作牌会是一个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