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耀天还不知道楚琉璃的心思已经扯到了八百里的远路,否则他肯定会气势汹汹地把她给揪回来的。但是此刻的云菀却知道自己现在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了。
坐在有些摇晃地沙发上,看着面前的一堆泡面,香肠。吃的她都想吐。可惜,林秀坐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就好像狼的眼睛,冰冷刺骨。
“我吃饱了。”云菀摸了摸肚子。
“把汤喝了。”林秀当然不是心疼她,而是,这种东西味特重,不吃干净了屋子怎么住?
“我——”云菀仰头灌了下去。咸辣的汤水顺着喉咙流进胃里,火烧火灼的,却只能一句话都不说地放下碗。
“好了,把它们收了,去睡觉。”林秀说完就拿出一根烟,细长的云烟夹在两指之间,烟雾一会儿就充斥到了整个房间里。是那种让人昏昏欲睡的味道。云菀的头一下子就重了起来。慢慢地扶着身体摸进了房间,倒在了床上。
“切!现在还在讲大小姐脾气。当真以为自己还活在古代啊!切!呵呵——”看到云菀就算是昏沉着睡着也是身体笔直地放在床上。林秀连连嗤笑,真是好日子过多了,现在不也和她一样吗?心里想着,脸上也一下子带出几分阴霍来。
这里呆的时间越长,她的脾气就越大。可是,没有上面的命令,她却是一步都不能离开。就像一座笼子一样,云菀已经被她慢慢地养成了家雀,而她自己,还不想失去光滑亮丽的皮毛,否则,到时候她才是最悲催的。她一直都在搜集资料,等待机会。
深夜,只有朦胧地雾色笼罩的夜,就好像被不知从哪儿来的强光一打,迫不得已地散开浓云,月光洒下,亮的透人。
林秀好像拄着拐杖的瞎子,大好的马路不走,专挑泥鳅小道走着。
云菀已经站在窗户旁边很久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站在那里,就好像到了特定的时间她必须站在那里一样。两眼无神地站在那里。
月光越来越亮了,照的她的身影在窗前无限地拉长。就好像脚边上拖了一条长长的尾巴。
“主人!”
“怎么样?”借着窗口的月光,慢慢地看清这个说话人的脸,一身雪白的西装,胸前还特意别了一个菊花胸针,几颗小钻被切成了黄金分割面,十分亮眼。
“去了。”
“呵呵,坐不住了。真好,真好啊!把钢琴抬过来,我要弹琴。正所谓月夜煮鹤,我要焚香弹琴才算是一件雅事。”
身穿黑夜的下属小心翼翼地在一旁捧着毛巾伺候,如果楚琉璃在这里的话,就一定会认出这个人是谁——澹台明。
正所谓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而他后来重新起的字里单单一个明字就可看出他的野心和决心。
与日月争辉。
一曲月亮在我心就这在这个有风浅月的夜里传递开去。它穿透大海,跨越高山。总之,所有的比人还是人的人都该听到这首曲子,随风飘荡,万里无疆。
楚琉璃正慢慢地闭着眼睛假寐着,手里不停打着拍子。只是,这一曲,随风飘到她的耳边,却如同五雷轰顶在她身前炸开。一朵灿烂无比的火花从半空中升起。
“他是在提醒我吗?”楚琉璃摇头晃脑地看着天空上的那朵花。
唉,好日子才过了几天就催命,真是饿死鬼赶着投胎啊!
月光终究还是冲散了眼前的一切,雷耀天抬头看天,默默不语。他在等待她的选择,似乎一直以来他都在附和她。
楚琉璃拿出最近突然迷上的塔罗牌。随意地捏起一张——O愚者。
“新的开始?”楚琉璃深深地看了眼上面的那一个O,代表一无所有,可以无所顾忌地去追逐吗吗?
做出选择了,雷耀天深深地沉下目光。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站在身后看着她。一直都在不远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