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也来一杯?”最后他拿着酒瓶朝齐宣站立的方向问了一句。
“我没那个心情!”齐宣走到沙发前坐下,仍然愁眉紧锁。
“对了,你有没有把这件事通知你的父亲,齐文涛?”关晋拿着手里的酒杯走到沙发前问道。
“我怎么敢通知他!他把齐氏交给我,我却把它弄成了这个样子。”齐宣把两只手伸进了头发里。
关晋低头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香槟,朝江雨薇说道:“不!这并不完全怪你。这都是齐文涛的责任。这是他自己造的孽!”
“你这话什么意思?关晋,你怎么了?”齐宣抬头用疑惑不解的目光盯着他。
他是怎么了?是受刺激了?
不对!在他的眼神里完全找不到沮丧与挫败感。反而有一种愉悦,一种深不可测的愉悦感。
想想他刚才说的话,好像很了解她的父亲。而且,似乎还有什么仇怨在里面!因为她在他的眼光中好像还看到了愤恨的成分!
一刻后,关晋冷笑了一下。对一直用疑惑的目光盯着他的齐宣说:“齐宣,其实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错就错在你是齐文涛的女儿。所以我就只能利用你来打击他了!我今天能够顺利的达到计划,把齐氏成功的拖到泥淖中,还真是得感谢你的配合!”
“关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这个局是你早就布置好的。就是等着我来跳?”齐宣不可置信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近了关晋。
面对她的质疑,关晋轻微的点了下头。“是的!我不惜把自己的钱也赔在那个度假村,就是想把齐氏引进来!虽然我也损失了50多个亿,不过我认为这是值得的。这点损失比起我对齐文涛的仇恨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关晋说得非常的洒脱,但是也显示出了他心底的无比愤恨。
“你是说你对我的感情也是假的?你只是在利用我对不对?是你借着我对你的迷恋和信任让我投资了那块地。其实,你早就布置好了陷阱,就是等着看我这一天的下场有多惨。对吗?”齐宣走到关晋前面,用无比哀伤的眼睛瞅着他,声音既凄凉又哽咽。
此刻,她无法相信:两年来,自己一直爱的,信赖的人却是一个如此处心积虑想要害自己的人。
“你说的前面都对。就是最后一句不对。我真正想看的是你父亲齐文涛的悲惨结局!”关晋说到齐文涛的时候有些咬牙启齿。
他的手握紧了手里的酒杯,一双眼睛愤恨的目视着前方,仿佛前方的物件就是那个他恨了二十多年的齐文涛。
听到关晋肯定的答案,齐宣显然受了很大的刺激。她那一双含着泪水的目光瞅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喃喃问道:“我父亲到底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让你如此处心积虑,谋划两年多的时间?”
齐宣有些不明白。她的父亲齐文涛可以说是一个非常温文尔雅的人,虽然是个商人,身上却没有商人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贪婪与势利。
如果非要说他这辈子对不起谁的话,那么也就只有她的母亲江琴啦!
二十多年前,父亲为了追求自己的真爱,和自己的生母离了婚,转而和自己的继母结了婚。她的母亲也因为伤心过度而不知去向!
除了母亲以外,她实在想不出父亲还会和谁有过什么深仇大恨!要让对方恨到不惜赔掉五十多个亿来向他报仇。
“我也不怕告诉你。当年就是你的父亲拐走了我的母亲!我就是你的继母当年狠心抛下的那个孩子!”关晋说着就有些激动,杯子里的香槟有些晃动。
“你……是芳姨的儿子?”齐宣吃惊的望着眼前的人。
她曾经听芳姨提起过他!她的继母对于这个当年狠心抛下的儿子非常愧疚。曾经记得每年过年的时候她都黯然神伤。就是因为她和她的儿子不能团圆。
只是,齐宣认为那个人应该离自己很远。根本就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可是,没想到,这个她爱了两年的男人就是她的继母的儿子!
到这一刻,齐宣也多少了解了关晋为什么那么恨自己的父亲了!
她多少知道一些他的心情。因为一开始芳姨进入她的家庭的时候,她也是非常恨她的!是她破环了她原本幸福的家庭,让母亲和妹妹离开了她。导致一直到现在齐宣都对何淑芳很冷漠。
“在血缘上可以这么说。不过,我是不会认她的!”关晋说的斩钉截铁。
下一刻,齐宣漠然的转身离开了关晋的办公室。
现在,她真是无话可说!这都是当年父亲和那个何淑芳造的孽!
只是,为什么要让她来承担痛苦?为什么?难道就是因为她是齐文涛的女儿?
下一刻,深受伤害的齐宣捂着脸抬脚朝电梯的方向跑去。
“齐小姐……”尚秘书朝齐宣的背影喊了一声。
她不明白今天齐小姐怎么会哭着跑出了总裁办公室?看来是和总裁闹别扭了吧。
她在这里工作以来,齐宣是关晋为时最长的一任女朋友。她曾经看到过许多女人从里面跑出来,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不知道这位齐小姐会不会是个例外?
望着齐宣跑出去后,关晋仰头把杯子里的一杯香槟一口喝干!
本来他已经等这一杯庆祝胜利的香槟很久,很久了!只是,为什么它的味道却并不甘甜?甚至好像还有一丝苦涩?
关晋呆愣的望着手里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