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来水木明华,周易牵着陈沫的手,她紧跟着他的步伐,那些服务员恭敬的弯腰说周总好。也有不少客人认识周易的,礼貌打了下招呼。陈沫心里有点不好意思,面上还是坚挺着。
看到叶易阳的时候,陈沫就像看到了一种抽象的伤感。叶易阳一个人坐在硕大的包厢里,独自喝着酒。没有音乐,没有人气,只有隐约的呼吸,还有喉咙咽下酒水的声音。陈沫没有见过叶易阳这样的一面,他一直给人的感觉就是温暖和煦,斯文帅气,现在多了分颓废,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感叹。
周易拉着陈沫坐到叶易阳的身边。给陈沫倒了果汁,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什么都没说。也许男人之间的感情,言语是无法表达吧。
叶易阳抬头看一眼他们,继续喝酒。良久才开口,“她走了。”
陈沫跟周易没有接腔,但是他们都知道叶易阳说的她是谁。
“临时改的票,我追去机场跟她求婚,她一句对不起就走了。”叶易阳的声音里带着悲戚,还有自嘲:“这么多年,我纵容她,看来再多纵容也换不来她的停留。”
周易拍了叶易阳的肩。他知道叶易阳这次对徐子晴是彻底的死心了。他给他分析过这些种种,可是叶易阳总是一笑而过,人都是一样,总是要自己尝试后才知道正确与否。
陈沫扯了扯周易的袖子,眼神示意周易,这样喝下去真的没事?周易摇头,给了一个安心的眼神。按了服务铃,看叶易阳的样子也差不多了,安排一个房间让他今晚好好睡一觉。
整顿好叶易阳后,已经挺晚的了。陈沫肚子没出息的饿了,咕咕叫了几声,晚上那一桌子菜,想想陈沫就口水直流。
“饿了?”周易问。
陈沫眼巴巴的点头。电话响起。陈沫看到万礼的来显,接了起来。“有事吗?这么晚给我打电话。”万礼很少这么晚给她来电,以前还在念书的时候,每次都是她跟陆景东冷战僵持不下,他才会打电话进来劝和,好说歹说的陪她聊天发泄。不然怎么说他是她兄弟呢。
周易看陈沫讲电话,把车里的音乐关掉,车缓缓的在路面行驶,准备带陈沫去吃点宵夜。
“没什么,聊一聊,这么晚还没回去?”万礼的声音传来。
“嗯,准备了。有点事情晚了。”
“那回去再说吧,到家叫我。”万礼犹豫了一下又说:“有点事情得告诉你。”声音里带着谨慎,还有一丝忧心。
陈沫听出了一点异样。“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晚点说。”万礼说完便挂了电话。陈沫眉头微皱。什么情况,不对劲,调出万礼的对话框: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怎么了?”周易问。
“我朋友话说一半,莫名其妙的。”陈沫郁闷的看着手机。
“是男的?”周易听出了声音。陈沫点头。周易又说:“还有男的这个点给你打电话的?”周易看了看仪表盘上的时间,十一点多。
“万礼平时很少这个点给我打电话啦,刚刚他欲言又止感觉是有什么事情。”陈沫稍微的解释说明了一下。看万礼没有回复,心里有点焦急。
这时候万礼回复了陈沫一句,我没事,你别担心,回去告诉我。看到这句话陈沫才放下心来。周易凑近瞄了一眼说:“这人喜欢你。”肯定句,没有疑问。
陈沫吓一跳!“小哥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哥们懂吗?谁没有几个好的异性朋友。”陈沫觉得万礼这辈子是最不可能喜欢她的人。况且她跟陆景东的那些事,万礼没少帮他们,喜欢个屁!
“哼!”周易鼻音一脸不屑:“哥们?男女之间不存在哥们。”明显的不信。
“是咯是咯,你以为都像你,我拿你当哥们,你却对我图谋不轨。”陈沫凉凉的说。她也见不得有人来戳她跟她自己朋友的不是。
“我这叫不掩饰,不可告人的才需要掩饰。”周易一脸不害臊,把自己说的高尚。
“是是是,你最好,坦荡荡。”陈沫给万礼回复了一个好字,开起了车里的音乐托着下巴看着窗外。不想跟周易争辩。
周易牢牢抓住陈沫的手,不接话。最后吃饱喝足都凌晨了。到家楼下的时候,马路上都静悄悄的,小区黑灯瞎火。周易说送她到家楼下,被她拒绝了,哪里有这么矫情,小区她来来回回走过无数遍,她闭着眼睛都能到家。陈沫让周易上车,要目送他离开。
“快回去吧,很晚了。”陈沫看了看时间。
周易吻了吻陈沫的额头。陈沫都已经习惯了他的出其不意。“那我走了,你快上去吧。”
“嗯,拜拜。”陈沫推着周易上车。周易头伸出车窗。“进去吧。”
“嗯到家说哦。”陈沫嘱咐周易。周易点头。
最近睡觉的时间稳稳的十二点后,一点困意也没有。陈沫想起万礼说到家里有事说,就给他发了一个到家的讯息。
陈沫在浴室里洗澡,看着玻璃上的雾气,朦胧的自己,擦掉雾气后才看到自己红润光泽的面容。现在的自己其实真的很好了。跟周易每一天都是全新的体验。
洗完澡清洁完面部吹干了头发,整个人都舒服起来,到房间懒懒的窝进被窝,爽!陈沫拿起床头的手机。一个是周易的,他说他到了。还有两条是万礼的。
“到家了?”万礼紧接着又发了一条。“有件事情你需要知道。”
“什么事?”万礼怎么一直吞吞吐吐,这么不干脆一点都不像他的风格,他们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哪有这么磨叽的。“快说,不说我要睡觉啦!”
很久都没有等来回复。陈沫等着等着,被窝一暖,感觉要睡过去了。手机滑落在床边,眼睛半睁半醒状态。
又做了昨天晚上同样的梦,梦里依旧看不清那个迷雾一样的人。陈沫感觉越来越接近越来越接近,却被一阵清脆的声音给打破。
陈沫从梦里清醒,耳边的手机声清脆刺耳。无力的摸索到手机,脑子混乱不堪,怎么又是那一个奇怪的梦境。有点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