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冷雨随姜哲来到大帐。叶云对姜哲说道:“辛苦了,云谨,你先去休息”。姜哲拱拱手转身离开。
这时,大帐只剩叶云跟冷雨。叶云搬了个中午安排人做的小凳子过来,说道:“冷伙长,坐吧”。随后自己拿了一个坐下。
冷雨看叶云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于是坐下。叶云还没说话。冷雨便说道:“将军,卑职不知哪里得罪将军了。将军要查卑职”。
叶云笑容滞留在脸上,随后生硬的说道:“谁告诉你的”。冷雨看着叶云说道:“卑职一个曾经的部下”。
叶云笑了,说道。“原来如此啊,冷伙长。你想多了。你没得罪我,我只是好奇你而已”。
冷雨说道:“将军,既然现在营帐里就你我二人,我们直接说开了吧。在下不明白自己有哪里值得将军你好奇的,将军你想怎样直说吧。如果将军也觉得我是一个以下犯上的下属,可以也把我丢出去。有何不可”。
叶云一脸惊奇说道:“冷雨,你别激动。什么以下犯上。我都不知道啊,何况我也不觉得你会是这种人啊”。
冷雨一脸怀疑的看着叶云。叶云说道:“冷雨,我不知道你发生过什么,但是我感觉你跟我哪里很像。我知道我这人是怎样的,所以我相信你不会是以下犯上的人”。
冷雨冷笑一声说道:“我从没见过怎么夸自己的,不过我的确不是以下犯上的人”。
叶云尴尬的笑笑说道:“如果你信我,你可以把事情原委跟我说下嘛,为什么对我怎么冷漠?我毕竟是你的上级,如果你不服我。你可以说。但是我希望以后你别闹事”。
冷雨狐疑的看着叶云说道:将军你不知道吗?
叶云一脸无奈说道:“我知道什么啊我“。
看着叶云不像说假话的样子,冷雨说道:“在下本是禹州折冲府下属佐官长水校尉,后因内人貌美,在卑职出征之时被当地的一纨绔子弟侮辱,于是自尽。
说到这,冷雨满目通红,哽咽的继续说道:“回了家我才知道,后了解到那人父亲竟然是中书省从六品上的著作佐郎,于是在下请求上级,果毅都尉韩行为我伸张正义,没想到那韩行竟怕得罪中书省的人,于是不管不顾,还告诉了那纨绔子弟的父亲,于是对方先动了手,把卑职送去巴蜀之地杀撩人。可怜卑职,还未报仇就战死沙场。前段时间,卑职复活后正巧遇到了韩行,于是便一刀杀了他”。
冷雨抹了把眼泪说道:“将军,就是这样。所以知道我复活后杀长官的的人都不愿意让我为部下。不过在下不后悔,只要能报得大仇。卑职宁死”。
冷雨说完就看着叶云,本以为叶云会十分忌惮。没想到叶云大喝一声,“好”。随后说道:“冷雨,杀得好。可惜你没杀掉那纨绔子弟跟他那该死的父亲”。
冷雨满脸惊愕,他没想到叶云是这个反应。叶云继续说道:“那纨绔子弟我想应该不能复活吧,他父亲有可能,你知道吗”。
冷雨问道:将军,你是要?
叶云说道:“我要干嘛,当然为你报仇,真是岂有此理。你为国征战,竟如此下场。不杀他,我怕以后我也会被人这样踩在头顶上”。
冷雨眼眶又红了:“谢将军。那人的确死而复生了,现在听说是山南道中州司马田礼”。叶云点点头说道:“我记住了,只要我有为你报仇的能力,我一定拿他人头给你祭奠妻子”。
冷雨重重的点点头,站起来单膝行礼说道:“诺,愿为将军战死”。
叶云扶起来冷雨说道:“好好地活着,为我杀敌。待我封爵成名,我定为你杀他报仇”。
冷雨说道:“诺”。叶云说道:“你我都是一样的性格,你字什么。我以后叫你字了”。
冷雨回道:“卑职只俞亮,谢将军高看”。叶云摇摇头说道:“俞亮,不是我高看,而是你值得,如果你不杀韩行,我还会看不起你。知道吗”。冷雨点头回道:“诺”。
叶云说道:“什么都可以没了,就是不能没了血性,老婆都被人侮辱了还不敢抄家伙拼命的别跟我混”。冷雨回答道:“诺”。
叶云拍拍冷雨的肩膀说:“俞亮,去吧。去休息。以后好好训练,奋勇杀敌。报仇的事,交给我了”。冷雨点点头,坚定的走了出去。
随后叶云喊来任然几人,说了冷雨的事情。几人都愤怒不已。
任然满脸愤怒,说道:“子含,我支持你。冷雨出征在外,竟遭如此大祸,他杀的韩行死不足惜。如若你立下战功,封爵。杀一个田礼没什么大事”。
赵赫也生气不已,但是听了任然的话不由出声道:“大哥,这事要三思而后行。先不说你还没封爵。唐朝封爵的人也不多。大哥你封爵也要不少时间。何况田礼虽然做了这样的事情,但是我们滥用私刑也不好吧”。
洛兮一脸愤慨的说道:“那就不管了吗?冷雨妻子何其无辜,遭到这样的侮辱,还只能自尽。我们女人的命就怎么不值钱吗”。
赵赫反驳说:“不是不管,但是咱们怎么做要想清楚。如果滥用私刑,那就是大事了。在大唐,咱们军人的地位很高。但是那田礼也不是一般人啊。高中状元的也才放出去做一个七品的县令,后期举人也不一定有县令能做。那田礼可是六品,已经算是位高权重了,一定会有保护伞的存在”。
任然点头,也觉得赵赫说的有道理。随即出声说道:“泷洁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此事我们也不能不管,先不说其他,冷雨曾经能担任长水校尉,本身就是一个人才,能收其心,对子含的前途有很大帮助。况且此事也是文官弄权,我们不反击,有何面目担任武将。以及自称是咱们大唐的将领”。
听了任然几人的述说,叶云点头默然。随即说道:“这事我既然答应了管,那就要做到。何况是田礼的错。真的闹大了。我不介意去朝堂上与他的保护伞对质”。
紧接着又继续说:“文官集团自古有之。我们已经注定了不能跟他们融洽相处。就算我们愿意,武将阵营的也不乐意,皇上也不愿意看下面的文武和和气气的。我们现在没有加入任何阵营。还有回旋的余地”。
赵赫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叶云坚定的深情,不仅问自己。自己到底怎么了,才加入唐军。连正式加入都没有,就畏首畏尾了。那还是原来的自己吗。于是出声说。
“大哥,既然你决定了,那我支持你。何况什么文官集团武将集团也不是现在我们需要讨论的。算起来。大哥你我都还是不入流的人物呢。大哥你也是末流小官,等咱们需要面对的时候。咱们指不定是什么地位呢“。
叶云点点头。任然说道:“子含,我们先努力立下战功。目前我们不会有被打压的可能。只要咱们权利大了,快意恩仇有何不可。如果是薛万彻将军,一个六品小官,杀了就杀了。何必像咱们这样思前虑后的“。
洛兮一听,说道:“可惜咱们跟薛万彻将军关系不算很好。如果关系好。直接跟大将军说了。咱们还有必要担心那么多吗“。
听到洛兮的话语。叶云不由感慨,自己还是太垃圾了。薛万彻那级别的人不用正眼看的人,自己都比不过。他更加的想爬上去了。成为那人上人,如同当初所说的一样。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这时大帐内陷入了沉静。叶云随即说道:“那就这样吧,事情咱们先记着。等有机会。咱们就为冷雨报仇。现在大家都休息去吧。这段时间好好训练。我估摸着,我们也要出战了“。
任然赞同的点头说道:“的确,今天咱们步兵营又调了不少人进来。估计大将军也要我们这支新编部队出去练练手了。等灭了那些顺军流寇,咱们应该成军了。就该去面对像秦军这样的精锐了”。
赵赫一脸兴奋的说。
“大哥,秦军哎,顺军都是流寇。没啥好主意的,秦军可是曾经一统六国,横扫八荒的精锐。咱们面对秦军,一定会打的很激烈的。唐军跟秦军。你说咱们谁会赢”。
叶云拍了下赵赫的头说道:“赢什么赢,反正我不想输,输了咱们就死定了。努力吧。再说,指不定咱们调哪去了呢。万一是守备军呢。调去哪里守城了呢。走吧,休息了”。
赵赫一脸无辜。“大哥,你又打我。好吧,去睡觉了。没有娱乐的生活真不舒服。每天你们还能训练。我就坐着无聊。”
任然一脸促狭的对赵赫笑道:“泷洁,等咱们打赢了这场仗,班师回朝。我带你玩。现在皇城已经恢复咱们那时候的样子,通化坊的小娘很多哟“。
赵赫听完之后,一脸贱贱的笑着说道:“咦,蔚天大哥,你好恶心啊“。
任然笑着说道:”男人嘛,有啥不好说的。子含,到时候你去吗“。
洛兮满脸冰霜的等着叶云回答。叶云故意咳嗽一声说道:“咳咳,我不去了。你们去吧。到时候我要在家练功”。
洛兮这才转怒为喜,娇嗔的跟叶云说道:“叶子,到时候你有房子,我给你煮好吃的哦”。
叶云满脸蛋疼的说道:“咱们回去了住哪啊,我好像没房子啊”。
任然说道:“怎么会,你是九品校尉,每年俸禄是三十石,然后还有俸料职田,子含你是九品陪戎,按唐律。有两地。另你队正职也可以有八十亩职田“。
叶云听得云里雾里的。赵赫说道:“大哥,职田就是国家的公家田,但是种出来的有你的四成,你是九品,拥有两百亩地收成的四成,然后队正的职务还有八十亩地的供养。啧啧啧,瞬间成土豪啊“。说完双眼开始冒星星的幻想以后的美好生活。
叶云一脸震惊。我才九品,就能有怎么多?三十石粮食一年,唐一石就是106斤。这就是三千零八十斤,而后每年两百八十亩地的四成,那是多少。
《资治通鉴》载“元和中,振武垦田四千八百顷,收谷四十余万斛”。又有《新唐书。崔弘札》载“于秦渠下辟荒田二百顷,岁收粟二万斛”。因唐制,1顷=100亩,因此可得出这么一个结论,每1唐亩产1唐石。也就是说,他现在的职田每年能为他带来一万多斤的粮食。加上之前的,叶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