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耳边隐约传来说话声,悠悠睁开迷离的双眼,瞅了一眼旁边的人,嘟嚷了一句:“再让我睡一会,就一小会。”说完翻身又睡了过去。
可那声音好像与她对上了,一直在耳边围绕着,吵得她烦不甚烦,无奈地起身对皇上说:“我起来,我起来,我现在就起来。O.K.?”
“O.K?是什么意思?”皇上愣了一下,有些好奇地问。
悠悠起身站在床前,伸手任由黄贵穿戴衣服,见皇上问话,恼他之前的动作,就随便忽悠了他一下:“就是床的意思?”
可皇上明显不相信她的话,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悠悠笑了笑,还没开口重新解释,一旁帮她整理衣裳的黄贵却开口说话了:“娘娘,你可真会赖O.K,我和皇上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叫起O.K.,如果你再不起O.K,那可真的耽误上朝时间了。”
听着黄贵说着不伦不类的话语,悠悠没忍住,哈哈笑了起来。黄贵却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不知所措地望着皇上,完全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见悠悠的放声大笑,皇上顿时明白过来,摇了摇头:“你呀!真顽皮!”
悠悠见黄贵满脸通红,也不在笑他,洗濑完毕后,大步朝外走去。
待来到太和殿,悠悠再次停下了脚步,回头问了问黄贵:“黄贵,你说我最近是不是胖了好多?”
“皇上,奴才眼拙,并没有看出你哪里胖了?”
悠悠侧头喃喃说道:“是吗?可我为什么总觉得这领子怎么这么紧呢?不想这么多了,走吧!”
黄贵也没作声,只在心里默想道:“你哪里是胖了,分明是紧张而已。”见悠悠已走进殿里,自己赶紧跨步跟上前。
随着“皇上驾到”一声喊,悠悠没有第一次那么紧张。她从容地走到龙椅前,威严地坐在上面。面对满朝文武大臣行礼,平静地抬了抬手:“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满朝文武行完叩拜大礼,一一都站起了。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黄贵的声音刚落,一位身穿绯袍的官员站了出来:“臣有事启奏。”
“耿爱卿请讲!”悠悠一看又是那个耿直的官员,这回知道他叫耿波。赶快点头应道。
“皇上龙体已康复,可否让静妃娘娘回到**。”
悠悠一听,愣了许久,她万万没想到耿波会这么快提出这个问题。看着下面的大臣都在等着自己的回答,转眼看了看玉清,见他朝自己使了一个眼色。悠悠瞪大眼睛,可看了半天也没看清他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心里不免着急起来。说真的,她还没做好让皇上回关雎宫准备。怎么会这么快提上议程了呢?
悠悠垂下眼,嘟了一下嘴,满不在乎地摆手道:“这事不着急,缓些时候再说。”
可耿波并不满意悠悠的回答,上前一步大声说道:“启禀皇上,之前太后下旨让静妃贴身照顾皇上,本就打破了祖制。如今皇上已康复,还是早些回去比较好,以免招人是非。”
“耿大人此话差矣!”这时又有一人跳了出来,反驳他的话。不用看,定是爹爹的人。果然,那人朝悠悠行了一礼,高声道:“皇上的身体没有没康复也由太医们说了算,现在让静妃娘娘回去,言之过早了吧!”
耿波说得有些不服气:“皇上的身体已无大碍,现在可以处理朝政,静妃娘娘就该避嫌,若再待下去,你就不怕世人说娘娘**君王,误君又误国,成为了奸妃吗?”
听到“奸妃”两字,悠悠不由得张开嘴,心想:“我怎么不知不觉成了奸妃了?”她即不想让皇上回关雎宫,又不想让世人说她误国误民。可这一走神,下面就争了起来。
悠悠回过神来,见场面有些失控,可不经意间对上了一双阴狠的眼,那目光如同毒蛇一样,死死地咬着自己,见悠悠看向他,垂下眼遮住一切表情。悠悠心里疙瘩一下,有些慌了。求助地望向玉清。但此时的玉清如老僧入定一样,一副淡然的样子。他微微抬头对上悠悠,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表示地低下头。
看到玉清淡然的样子,想起他对自己说的话,不管遇到什么事,一定要沉着冷静。悠悠深呼一口气,慢慢地回复心中的慌乱。也不管那目光再次盯向自己。镇定地看了看下面,高声喝道:“够了!”
这声喊底气十足,足足盖过了所有的争执。面对大臣们的目光,悠悠来回指了指他们,冷冷一笑:“这就是朕的文武大臣,瞧瞧你们现在成了什么样,把这当成什么?啊!”说到激动处,悠悠气愤地站了起来,满脸通红地指了指:“当成菜市场!”
“臣不敢,臣有罪!”见悠悠发火,所有人都跪倒地。
“不敢?朕看你们胆大的很。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居然让你们吵成这个样子,如同泼妇骂街有过而不及。朕知道让静妃入住养心殿是不合祖制,可那也是非常之时非常之道。若没有静妃几次的相救,朕早就。。。。。。唉!你们为什么单单看不到静妃的好处,反而老是纠结什么不符合祖制,不符合规距什么的。你们要知道变通,也要学会变通。静妃这件事,朕自有主张,此事就议到这。退朝!”负手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太和殿。
回到銮驾上,悠悠并没有因为大骂臣子而感到舒畅。而是想到刚刚沈枫打探的目光,越想心里就越发慌。“黄贵,马上叫玉大人速来御书房。我要在半柱香的时间内见到他。”
从未见悠悠这么严肃地对自己说过话,黄贵也感到事情的不对劲,“奴才这就去。”居然不经其他太监之口,自己转身朝太和殿跑去。
黄贵的速度果然快,悠悠前脚刚进御书房,玉清后脚就跟了过来。“怎么了?今天如此着急唤我来。”
悠悠着急地上前拉住玉清地手,慌道:“完了,我好像坏事了。”
见悠悠表情从未这么慌乱,玉清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没事!放轻松点,你今天骂大臣骂得连我听了真过瘾!”
悠悠无奈地望了一下天:“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编排我。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沈枫!”悠悠转过身,向玉清讲述她刚刚发现的一切:“你不知道他的目光好可怕。像毒蛇一样,死死的,狠狠地盯着我。看得我心里发麻。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露出破碇,可我觉得他一定有所怀疑。我们现在怎么办?”
望着悠悠担忧的目光,玉清还是那样风清云淡地笑着,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勿须太过担心,他最多怀疑你是假冒的,只怕他做梦也想不到你是真正的天子之身,只不过里头换了一个灵魂而已。他若想查就让他查,我们反倒利用这点,到时反将他一军。要知道诬蔑天子,诬蔑皇族,那可是死罪一条,祸连九族。但还是小心点,不要让他抓住把柄就行。不过。。。。。”
玉清说到这,面露疑色地深思起来。“不过什么?”悠悠心要被他撩得一上一下的,不由自主地抓起他的衣襟,紧张地看着他。
玉清低头看了看那双手,不露痕迹地拉下悠悠的手,担忧地道:“今天的事只怕传到太后那,相信用不了多久,太后就会收回成命。皇上恐怕也不能和你呆在一起了。”
“那,那我再称病不就行了。”
“不行!你这样做就更加欲盖弥彰,反而对皇上不利。”玉清反驳道。
“天哪!刚刚有些眉目,刚刚有些表现,这麻烦事一个个接踵而来,根本就不给我喘息的机会。”
看着悠悠垂头丧气地立在那儿,玉清不知要说些什么好。反倒是悠悠叹了好一会儿的气,一下又精神抖擞的看着他,颇有无赖地道:“他要来就来,谁怕谁呀?反正我是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玉清呵呵地笑了起来,如同夏花一样灿烂,一时间悠悠看花了眼。半天才转过眼去,不自在地说道:“你笑得真好看!就连我姐也没你笑得一半好看。”
玉清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上一个说自己笑得好看的人早被他大卸八块,不知丢到何处喂狗去了。可听到悠悠如些赞美自己,不但没有一丝恼怒,反而有些欢喜不已。
“如没事,我先回去了。晚些时候我再来找你们。”
“嗯!每天让你跑上跑下,也真够麻烦你的。”悠悠有些歉意地说道。
玉清专注地看了看悠悠说道:“如果哪天不用我跑上跑下,那就证明悠悠你长大了,成熟了。可以自己处理好一切了。”
悠悠呆了一下,自嘲道:“可我不知道能不能挨到那个时候?不过,要是宫里有秘道就好了,你也不用这么麻烦地跑来跑去了。”
玉清没说话,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