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硕,你们做过了吗?”本来不想问这个问题的,可是在杨子心中却无法控制。女人兴奋而丑恶的脸,不断不断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在酒吧打工的时候,她曾经看到过王莹莹,那个女人对着身旁男子妖艳微笑,身上的香水味俗气而又霸道,像是开到糜烂的花朵的味道,那味道如此腐烂。而那个男子并不是杨硕。
而那个时候的王莹莹也看见了杨子,她朝杨子挑衅的笑着,黑色的瞳子在杨子眼中居然有着恶毒的光芒。然后她端着酒杯走过来,:
“说好巧呀,杨子。”
有些受不了女人刻意柔媚的声音,杨子微微点了一下头表示打招呼。
“好冷淡哦,杨子。怎么,你怕杨硕发现。”看到杨子这样反应的女人把自己的身体更加向前倾,她并没有把杨子的反应理解为厌恶,与之相反,她将其理解为杨子的羞涩。
“杨子呀,我听我们家杨硕说你调酒很厉害的。怎么,刷个面卡,打个折,给我调一杯。”女人妖媚的对着杨子笑着。
真的很想把这个女人给丢出去,那个时候的杨子是真的这样打算的。可是,一个优良调酒师就是对客人充满礼貌,所以她不过眉头微微一皱,便恢复了属于她杨子的无懈可击的优雅。他说:
“那么你想喝点什么?”
“我哪里懂呢。”王莹莹用自己的右手撑住自己的下巴,嘴角上翘,“但是杨子你说男人想把女人灌醉的话,会给女人调什么酒?”
无法抑制住自己内心的厌恶感。杨子转身快速离开吧台,而一旁的领班在旁边不断喊着她的名字,“杨子你干什么?”
杨子想起了杨硕,他总是不断不断给那个女人打电话,他关心那个女人的一切。他说她是他的老婆。
可是。杨子走出酒吧靠在深巷的墙壁上面,拿出烟,深深吸了一口。
那个女人向着他露出那样邪恶的模样,她对他说“杨子,你说男人想把女人灌醉的话,会用什么酒?”
杨子把烟头狠狠摁灭在墙上,低低对自己说:“杨硕,你会在这个女人身上吃大亏的。”
当杨硕有些脸红对杨子说:“没有,我没有跟莹莹做过。我……想好好珍惜她。”
杨子的瞳孔马上放大了,他恶狠狠看着杨硕,在酒吧呆了一个月,杨子已经变了,她看着那些纵情于酒精与声色中的人类互相欺骗,伤害,只为了给自己换取最大的快乐。而王莹莹这种女人她见多了,她们在各式各样的男人中穿梭,然后被男人欺骗,尽管这样,却不断忽视身边最爱自己的那个人。
人类的劣根性,人类从来就是喜欢把自己置于最安全的地步,以为那个人是深爱着自己,以为自己所有的任意妄为都可以被那个人接受,以为……。所以人们说在感情中谁先认真谁就会输,因为你已经对那个人不断放宽自己的底线,不断放宽。而你所谓的尊严也会因为不断放宽自己的底线而消失。消失了尊严的人类,真的就跟垃圾一样,那么,就只有等着被抛弃。被深爱的人,抛弃掉。
在这一场恋爱中,杨硕付出了所有,而王莹莹始终处于一种玩乐的状态。所以可以肯定的预言,杨硕会输的。
杨子知道这些,可是她却无法对杨硕说出这些。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着,等到你受伤的那一天,来吃我的食物,我为你调的那一杯鸡尾酒能够为你疗伤。
暑假很快就要结束了,杨硕还是时不时跑到杨子家里。不过杨硕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开始频繁向杨子借钱,对于杨硕,杨子是不吝惜这些钱的,不过她却从杨硕闪烁的颜色中捕捉到了点什么。
“杨硕,最近你到底怎么了?”再一次把钱塞给他的时候,杨子的脸变得无比的严厉。
“没什么,杨子。只是最近莹莹出了一点事情……”
“她出事情是她的,你在这里瞎凑合什么。”无法掩饰心中的烦躁与愤怒,杨子把手一甩,红色的钞票洒落一地。
杨硕呆呆看着这些红色的钞票,像是秋季红色的枫叶撒在地板上,不知道为什么脸上会写满沉痛。他说:“我要帮她,她是我的女人。”
“什么你的女人,你他妈跟她做过没有,你******明明知道那个女人就是个婊子!”
杨硕的脸刷的变得苍白。那个词像最锋利的剑刃深深刺入他的心脏。他知道的,那些男人找上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们说莹莹跟他们混的时候欠了很多钱,他们叫他还,否则的话会废了莹莹。
他们给他看女孩的照片,看各种录像,他亲眼看到女孩快乐的,充满****的表情。
他一直以为王莹莹是个好女孩,尽管有时候她有点大小姐脾气,可是她还是个好女孩,他一直温柔对待她,他让她能感觉到这温柔,然后让自己的内心也柔软起来。可是她一直没有,她出去玩乐,他的青春与她的青春原来从来不曾交集过。原来被欺骗的是他,一直都是。
可是爱上了有什么办法,他想尽一切办法,偷自己父母的钱,找人借,不断为那个女人填补她所犯下的错误。
可是很快,他发现他弥补不了,人心的贪念是他无法想象的。不管他如何省吃俭用,不管他如何去四方筹钱,他永远都无法满足那些人。
疲惫,想放弃了。
少年一下子瘫坐在血红色的钞票中,他说:“杨子,我累了。非常非常累了。非常非常累了。非常非常累了。”杨硕不停的重复最后的一句话。
“你还爱她吗?”杨子蹲下来,伸出手,一寸一寸抚摸着少年消瘦苍白的脸颊。
“我不知道。”杨硕呐呐说道。瞳孔迷惘,“我实在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力气再爱她了。”
“那就不要再爱她了。杨硕,你应该爱真正爱着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