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熙小姐回来的第二年,她就不让萧弦去上学了,把她赶到了仆人的行列中,每天的给一大堆的活儿让萧弦做。萧弦那时的待遇还比不上我们一个做下人的,我们呢,辛苦是辛苦,但我们有工钱拿,如果有什么不满还可以发泄出来。可她,连连哼都不哼一声,彥熙小姐让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而且又没有工钱。
这当然会遭到彥祥少爷的反对,但反对又有什么用呢。老爷不在了,家里的一切就交由彥熙小姐打理了,什么事都是彥熙小姐说了算,彥祥少爷,基本上没有什么地位了。彥祥少爷的抗议没有取得任何人的成果,还给自己招来了麻烦,整整两个月,他都是勒紧裤头过日子的,彥熙小姐没有给他一分钱零用。
在彥熙小姐回来的初初两年里,她对萧弦也不算十分刻薄,除了不给她上学,让她干些粗活儿,其他也没有对萧弦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但这并不是说她宽宏大度,不计前嫌,对过去的都不计较了,而是因为她在忙着做生意。
彥熙小姐回来的那一年,正赶上了改革开放,国家给予了许多优惠政策去发展经济,彥熙小姐就用老爷遗留下来的财产大办企业。其中,你现在所在的那间家具企业,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举办的。生意上的事的事忙得她都晕头转向了,她才没有空余的时间去折磨萧弦。
可两年后,等她的事来步上轨道后,她的空余的时间也就增多了。萧弦的恶梦也就开始了。
而那时,十七岁的萧弦正值于花季雨季的大好年华里,她也是一个活脱脱的大美人。粗重的活儿并没有在她姣好的面容上留下些许不美的痕迹。她没有彥熙小姐那样白,但也不黑,看起来更加地迷人。她的双唇总是紧抿着,仿佛都不会笑似的。恐怕只有在彥祥少爷面前,她才会肯露出一点笑容。她那双眼睛不是很大,但显得很有神,从来都不直视别人,总带着一股寒意。但这并没有让她的眼睛逊色。她虽然没有彥熙小姐高,但身材要比彥熙小姐好,不胖不瘦,体态丰盈,有前有后,可谓凹凸有致。这么漂亮的女孩,我想走到哪里应该都能吸引到一大群男人的眼光吧。可她生错了地方了,在周家,她的美貌绝不会带给她任何的好处,她不仅招来了彥熙小姐的嫉妒,也使冷文彬那个色魔对她蠢蠢欲动。
俗话说得好,最毒妇人心,看来这句话是没错的。我想大概说的就是彥熙小姐吧。她见不得萧弦长得比她好看,比她年轻,她就把萧弦的那些漂亮的衣服全部都烧毁了,只留下了一两件过时了的,很难看了的衣服给她。这还不算什么,她还会隔三岔五地找借口掴萧弦的脸,直把萧弦的脸打得又红又肿。有时,彥熙小姐甚至会用她的指甲去抓萧弦的脸和手臂。因此萧弦身上总是有好不完的伤,经常是旧伤还没有痊愈,新伤又出现了。
不过,萧弦的命可真硬,无论彥熙小姐怎么想尽办法要毁她容,她的脸就是不会留下任何疤痕,脸蛋儿依然是白净无瑕,水嫩嫩的。
彥熙小姐可不是一个会善罢甘休的人,她竟然想用硫酸泼萧弦的脸,好在冷文彬拦住了她。他说,“你疯了,这是犯法的!”
“我就是疯了,你没看见她那眼神,什么态度啊?”
“算了算了,你何必要跟这种下贱的女人斗气呢,伤了身体多不值啊,更何况,里面有我们的孩子呢,为了我们的孩子的健康,你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啊!”冷文彬充满爱意地摸了摸彥熙小姐微微隆起了的肚子。还说了一些肉麻的话,才把彥熙小姐哄住了。
冷文彬可真是个调情高手,每次,只要彥熙小姐生气,在他的甜言蜜语的攻击下,往往都会很快就会消停了。
看彥熙小姐的情绪逐渐缓和了下来,而萧弦还倔强地伫立在一旁,冷文彬赶紧向萧弦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快点离开。可萧弦并不领情,还恶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才不紧不慢地走开了。
我刚开始还真以为冷文彬真的是良心大发,担心彥熙小姐的行为会触犯法律,才阻止她伤害萧弦的。他使了那眼色之后,我是彻底明白了,他是怕彥熙小姐毁了萧弦的容,坏了他的事。
我记得有一回,那是晚上,当时都已经很晚了,我因为下午太忙了,忘了到院子里去把白天晾的衣服收起来,到了临睡前才想起这回事。当我走到院子的时候,看见两个人影在一棵大树后面晃动。起初我还以为是彥祥少爷和萧弦在谈恋爱呢,待我看清楚后,才发现,那不是别人,正是冷文彬与萧弦。
我忙躲了起来,想看看,平时都恶言相向的两个人,这半夜三更的,在一起是想要干些什么。
只见冷文彬用力地扯着萧弦往花园里的一个角落里走去。而萧弦则在用力地在反抗。但她哪里是冷文彬的对手,她的拼命反抗也是徒劳无益的,没两下,就被冷文彬拉到一边了。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不依我,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冷文彬低声危胁道。
“呸!我死也不会跟你的,你这银贼,你快放开我!”萧弦冷冷说道。
“哼,你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你只要还留在周家,总有一天,你会是我的!”接着,冷文彬又冷笑了几声,“不过,我也不担心你会逃走,我知道你不会离开周家的,只要周彥祥还留在这里,你就不会走!”
“闭上你的臭嘴,看到你这副嘴脸我就觉得恶心。我不想走,谁也赶不走我,我要想走,谁也拦不住!”
“哧!”冷文彬轻蔑地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喜欢周彥祥,你不会走的,因为你舍不得他!”
“放开你的狗爪!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从萧弦的说话中,可以听出,她当时是很气愤的。想必当时冷文彬对她动手动脚了吧。他们处在黑暗的角落里,我看不清楚他们,只能听见他们在低声讲着话。我只能靠声音来辨别他们在干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