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一本厚厚的相册,还有一本,日记本。苏言把这两本东西都拿了出来,放在床上。苏言首先翻开了相册。
第一页上面写有日期:1967年。
这一页,只有小男孩的照片,长相酷似床头正上方的帅哥,看样子,大概只有四岁。同样笑得很灿烂,只是小男孩的门牙缺掉了两颗。
第二页,上面写的是1971年。
这一页,还是只有小男孩的照片。
第三页,开始就多了一个女孩的照片,每一页都写着一个年份,而这个年份的数字是逐年增加的。
在第三页,也就是1972年的那些照片上,小男孩依然是笑得开心,而小女孩却显得很拘谨,一双大大的眼睛充满了恐惧,穿着一一条洗得发白的裙子,看起来邋邋遢遢的。
苏言仔细琢磨着,那女孩到底是谁,直到翻到第十页,她才看出了一点端倪。女孩看人那诡异的眼神,除了萧弦自己,恐怕不会有人能够这样看人了。
到了后面的一些照片,男孩与女孩的关系似乎越来越亲密了。他们在照片下面往往写有一些小字,比喻说:“我们在九寨沟!”“美丽的华山!”“我们第一次见到海!”“傻丫头在泰山!”等等之类的。
而越往后,照片上的男孩子就越帅气,仿佛是雕塑家的一件艺术品。毫无瑕疵。苏言心想,每个女孩子见到他都会禁不住会怦然心动。尤其他那大大的笑脸,让无法抗拒。而与他合影的萧弦,虽然也是是个美人胚子。但相比于男孩,她就有点逊色了。萧弦那冰冷的面孔,仿佛是一坐冰山,让人不寒而栗。
相册的最后一页又回到了原点,上面只有男孩子的照片。不像之前笑得那样开心,他的眼神里透露出来的尽是抑郁。下面还有一行小小的字:你到底去哪里了呀!“你”字上面明显的有被水泡过的痕迹。苏言猜测应该是泪水吧!而这上面写的年份是1990年。“那么么这一年,男孩就应该是20岁了,而萧弦呢,萧弦去哪了呢?”苏言想。
带着疑问,她又打开了日记本。
日记本的封面有点破损了,页面有点发黄了。但里面的字体还能看清楚。
这是一本很厚的日记本,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历经了男孩5岁到20岁的光阴。
第一页是这样写的:
1967年8月4日天气下大暴雨。
今天,爸爸带回来的一个脏兮兮的孩子,丑死了。妈妈很生气,就跟爸爸吵架了,我们都不喜欢她,她长得真丑。
看完这一页,苏言随意翻过了几页,这一翻就来到了1980年。
日期1980年7月8日天气小雨。
今天,爸爸去世了,姐姐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竟不想姐姐回来,我觉得姐姐变了很多。她带回来一个黄毛小子,俩人关系很亲密,整天搂搂抱抱,睡在同一个房间。
日期1980年7月10日天气阴天。
姐姐越来越不像话了。整天欺负弦。可怜的弦,那么瘦,却要被姐姐欺凌。姐姐变得很坏,她还不让我和弦一起玩。今天中午,姐姐要弦洗碗,从没有洗过碗的弦,一不小心打烂了一只碗,结果,姐姐就把弦打到眼青鼻子肿的。
日期1980年9月1日天气晴。
姐姐真可恶,竟然不让弦上学了。还把弦当奴婢使唤。当我对她的行为表示不满时,她就和她老公一起打我,不给我零花钱。可怜的弦,学习成绩那么好,又那么喜欢学习,竟不能继续学习了。
苏言翻着翻着,睡意阵阵袭来。但好奇心支撑着她继续看下去,她迅速翻到最后几页。
在日记本的最后几页是是这样写到的。
日期1981年8月4日天气微风晴朗。
今天是弦的生日,其实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一天生日,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一天生日。我只好把她来到我们家的第一天当作是她的生日。我送了她一条裙子,她穿上去后,非常的美。我忍不住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下,她脸红红的,像一只熟透了的苹果,然后羞涩地低下了头。
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弦了。每当触碰到她嫩滑的肌肤时,我就觉得自己会脸红、会心跳加快。我知道,弦也是爱我的。她的大眼睛看着我的时候,总是带着不一样的神情,很温柔,很多情。
不过,弦的脾气越来越怪,除了我,她都不会跟任何人讲话了,见谁都好像是见着仇人一般。
但无论在别人看来,弦有多么的不好。在我的眼里,弦是最好的。只要能见到她,我心里就觉得欢喜。
今天是她生日,我没有多少钱,所以给她买了裙子后,我就不能带她出去玩。不过,就算我还有钱,也不能把弦带到外面去,因为姐姐知道后,肯定又要对弦下毒手了。我可不想为了一时的快乐而把弦往火坑里堆。所以,我只好,打算晚上趁全部人都睡着后,我就带弦到花园里,说说话,聊聊天。
吃过晚饭后,姐姐和姐夫很快就回到他们的房里去了。我就要求弦穿上我给她买了的那条裙子,准备到花园里去。
可能弦太久没有穿过裙子了吧,她也好久没有穿过新衣服了,因为姐姐一分钱都不给她,只帮她买了一些很丑的衣服。穿上裙子的弦,异常兴奋,忍不住在她的房间里翩翩起舞。其实,弦是很会跳舞的,只是因为太久没有练习过了,动作看起来有点生硬。
晚上十点多,我们终于等来了这激动的时刻。我们都以为,姐姐与姐夫会像往常一样,呆在他们的房间里不会在这个钟点出来了。我和弦高高兴兴地准备到花园里度过属于我们俩的快乐时光。然而,姐姐可真是阴魂不散,都这么晚了,还坐在客厅里。这是我和弦下到一楼的时候才发现的。一看到我们俩,姐姐马上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破口大骂道。“贱人,想干嘛去!不许去!”她挺着个大肚子,可骂起人来依然不饶人。当她看到弦身上的裙子时,脸色更是黑的可怕,“居然还敢偷穿我的裙子?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就朝四周望了望,似乎在寻找可当武器使用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