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远征又拿他们没有办法,毕竟这些人都是和母亲是一个家族的,也算是和他有着亲属关系。
过后,李远征带着他们出了山。
余家村被毁了,除了余氏祠堂和族长余和家外,所有的一切都被这些金人付之一炬。
那一次,余家村光是青壮就死了三十多人,这还不包括参战的老人,由一个百多户的大村子减为不足五十户的小村。
逝者已矣,可活着的人还得需要活下去,余家村面临着的缺衣少粮。
最后,余和带着余乐明和余乐清等人求到李荣君面前,希望他让李远征带着村里仅有的青壮进山打猎,好歹得从卧牛山里找一口吃的,让全村的人渡过这个寒冷的冬季。
李荣君虽然不喜欢他们,但还是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但这些由农夫临时转变成猎户的人根本不懂得山林的规矩,也不知道收敛,看到什么就打什么,连野兽的崽子都不放过,李荣君从小就教导李远征怀了孕的母兽和崽子不能打,都打绝了,那他们以后如何生存,所以,讲究的是。
何况,他们打到的猎物并不是自己吃,是拿到镇上或县里去卖,因为他们的加入,猎物自然也就多了,而他们又故意压低价格,这使得整个鸣水县附近的猎户收入缩减,当然,首当其冲的就是李家。
最过份的是有人掏了一个狼窝,在发现狼崽是白色的后,瞒着李远征带了回来,结果当天晚上,余家村就遭到了狼群的袭击,致使两户人家在余家村除名。
余乐姣借着这个机会又煽动余家村的人,把罪过怪到李远征的头上,说是因为他没有进行阻拦,也没有进山的人山里的规矩,所以才会导致惨剧的发生。
而这也使得李荣君和余乐菱的病情加重,所以,李远征再确认余家村的人完全能熬过这个寒冷的冬季后,直接甩手进山给父母寻药去了。
这又被余乐姣说成是借口逃避,这次被远在马家村的大姐余乐怡给知道了,大姐可没像两个弟弟那样高抬手轻落下,而是狠狠的揍了这个不知好歹的妹妹,同时告诉方洪上门女婿那个事就当没发生过,平时你得好好管教你的媳妇。
余和碍着面子,押着那个偷狼崽的青壮跪在李家门前,李荣君这次根本就未理会。若不是因为这些事,李远征还不能因缘巧合之下救得苏慧娘呢。
而活下来的老人们心中有愧,找到了余和,如他不约束族人,就罢免了他这个族长,所以,余家村和李家就做了约定,除非出现族灭的情况,不然都不得去打扰李家,更不许中伤李家,甚至是不许要求胁迫李家带他们进山为他们谋求利益。
为了能避免这些麻烦出现,余和就要求余家村里的人不许和李家有利益往来,没有了利益往来,也就没有了纷争
所以,才会有了明明可以和余家村的人换粮食,李远征却总是要跑到镇上去买粮食,也是因为这样,余家村的人虽然都缺荤腥,但却不会上门来讨要或拿粮来换。
李远征直到现在都依然不愿意搭理余家村的人,每日里除了进山打猎去集市上贩卖就是在家里陪着父母妻儿。
李家和余家村两边关系有所缓和下来也是因为李穆和李婉瑶,兄妹俩经常去村里玩,慢慢的也就和村里的人家熟了,但这个交往也仅限于村民和两个孩子之间。
李家的长辈依然是很少和村民有所接触,今天的这种情况除外。
“爷爷,那您还怨他们吗?”李穆向李荣君问道。
“早就不怨了,一个人不能总活在怨恨中的。”李荣君淡淡一笑道。
李穆却不相信,如果不怨,为何从不往来?
“石头,你要是想去帮那就去帮吧,不用在意我和你父母的,”李荣君拍拍李穆的肩膀,感慨道:“谁叫我们李家的人都是心地善良之辈呢。”
李穆一时有些无语,感情老爹李远征自夸这种传统是得自于爷爷李荣君啊。
李家姐妹点着头,附和道:“就是,我们李家的人都很善良的。”
“奶奶,爷爷在教坏小孩子。”
奶奶余乐菱笑着摇了摇头,苏慧娘只是掩嘴而笑。
李瑞瑶头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温馨,也是头一次觉得生长在这样家庭是一件很高兴的事。
第二天,李穆再提着野猪肉去看大姨奶的时候,马家村的气氛有些古怪,村里的人远远的看见他就躲开了。
李穆有些摸不着头脑,带着一肚子的疑惑朝着大姨奶家走去。
等桃红看到李穆的时候,眼睛就是一亮,高兴的跳着过来,“表哥,你咋来了呢?”
“来看看你和大姨奶,顺便把昨天打到的野猪肉捎来一块。大姨奶呢?”李穆问道。
“奶奶去谷场了,这两天有人来村里收粮食,奶奶就把去年留下来的粮食都卖了,现在就等着晒干的新粮入仓呢。”
李穆把背篓里的野猪肉和三只兔肉干放到厨房里,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我刚才进村的时候,他们见到我都离得远远的,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们了?”
桃红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道:“没有啊,最近没人欺负我们,那边也没人过来过。”
李穆想了想,道:“桃红表妹,那我去隔壁你婶家看看。”
马家婶子正坐在家门前嗑瓜子,看到李穆过来,连忙起来拍了拍身上,笑道:“哎哟,这不是三婶的甥孙儿吗?这是来看你姨奶来了?”
李穆笑着点头,也没问她如何称呼,反正这个村里的人大部分姓马,“马婶,今儿倒是不忙,你家的稻谷收完了?”
“嗨,就那点活,早干完了,就等着脱粒晾晒了。”马婶看了李穆一眼,“这又是给你姨奶送肉来了?哎呀,那天你们走后,我可是闻了好几天的肉香那,你们家对你姨奶真不错。”
李穆嘿嘿一笑道:“我家也就能拿出点肉来,这对猎户来说不算个事,要不老在我大姨奶这儿往家拿东西也不好意思。”
马婶的眼珠转了几下,“都从你大姨奶这儿拿了什么啊?”
“那就多了去,我家没地,也就没粮食,就连青菜都少,大姨奶时不时的送一些黄豆花生、酸菜酸融豆角之类的,我家也不能总在她这儿拿,也就只能回些东西,我再时不时的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帮把手。”李穆好像是无意的拍了拍她家的墙,“我就是力气大了一些。”
那面墙被李穆拍得直往下掉小土坷垃,李穆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挠着脑袋嘿嘿笑道:“力气大了点,一下没控制好,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