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8:30的火车快要出发了。丰馨婷看了看表,又焦急的望了望远方。身子虽然面向火车站可头却向后扭曲着,她等的不是别人,而是她的男朋友莫少聪。莫少聪答应过她要来送她上车的,可现在还没有来,丰馨婷有些不耐烦了。
广场的钟的分针已经指到了二十五,她不能再等下去了,或许她想再等几十个钟头,直到莫少聪的出现。
“常德至韶关的火车马上就要出发了,请还未进站的旅客,马上上车!请旅客们注意"火车就要开了”。播音员又开始卖弄她的声音,在常德能有这样的标准的普通话是不容易的,在饱受德语折磨的丰馨婷终于开始明白事态的严重性--时间不多!
她再一次拿着手机拨通了莫少聪的电话。许久,依然没人听,“他或许正在赶来”丰馨婷这样想。
她挂断电话,一颗等待的心也划断了些什么,至少有信任与期待。
丰馨婷用力拖了拖箱子,箱子爱动不动!
她用力的转过头,很痛,用手捏了几下脖子,带着失望与想象快速的向车厢走去,但直到找到自己的坐位后,心似乎才安定下来,实在也没有听见身后任何的呼喊。
看着眼前的日记本,她的泪水刷的一下流了出来,没有大海般的汹涌,只犹如一条清澈的小溪,泪水静静的由眼眶滑落直至嘴角,两行泪,第二次为他而流。上次是伤心,这次为思念。她感觉旁边似乎有人在注意她,于是用手抹了泪水,将黄色的日记本小心的放进了皮箱内。
火车发出“咔咔”的声响,她开始明白自己离莫少聪越来越远,似乎心也会越来越远了。她再一次不舍的望了一下窗外。莫少聪?她不禁惊呼眼前看到的一切!她看见了他,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她知道此时她或许察觉不到自己父母的身影,但莫少聪的背影她比谁都熟悉。她静静的目视着莫少聪抱着玫瑰在候车室,拼命的奔跑,不时向四周张望,蓝色的球衣已被汗水浸湿,终于他跑不动了,找了个椅子坐下,玫瑰随手放在身旁,头垂了下来,一动不动!脸上充满充满了颓废与失落!
车内的丰馨婷笑了,甜甜的、软软的,那带着泪水的笑容,有矛盾却特亲切!
莫少聪,摇摇头,站起身,走出了车站,随手将玫瑰仍在了地上。
丰馨婷的心稍稍静了些,手中的“玫瑰红”正在五彩缤纷的闪烁着。说到玫瑰红只是一个水晶球而已,那是去年她和家人去海南旅游买的。其实莫少聪也有一个,只是那个“薰衣蓝”是婷送给他的,也算做是信物,最主要的作用是做个“航标”,一个能在黑暗中找到对方的希望之光。也许刚才莫少聪也将“薰衣蓝”开着的,只是候车室的灯光太亮,将那小小的光掩住了。
火车在走,她的心在跳,灯依然亮着。唯一,唯一改变只有那颗忠于少聪的心,她决定了不只是去韶关读书,更是因为要远离他,忘记他,用距离和时间忘记一个曾经陪自己共度几个夜晚的他。只有这样,他才会进步,才会让一个人才不成为废才。常德她呆不下去了,莫少聪是因为她放弃进一中,不信你可以看看莫少聪的试卷有多少个简单的填空题没有做。莫少聪是自愿的,因为婷曾经答应他一起进淮阳的,婷是想和他在一起,却不能,因为有她就会没有莫少聪的未来。所以,她只好离开。静静的离开!静静的离开!
婷的手机铃声在安静的夜晚响起,丰馨婷的第一瞬间想到了莫少聪,在这么晚还能想到她的人,恐怕也只有他了。她迅速从袋中取出手机,微笑着将机盖打开,可屏幕上什么也没有。也许手机根本就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那只是一种精神上的幻觉罢了!
将手机再次放入袋内后,丰馨婷有了点睡意,却总睡不着,或许还带着对常德的记忆,又或许是些对韶关的好奇。
明天所见的又是一种新的环境,新的自己。手机安静的睡在她的口袋里,什么声音也没有了。她困了,也睡了。唯有莫少聪未眠!手机无次数拨了婷的号码,却听到的只有“对不起, 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一个晚上,一直都是如此!
当朝阳重新升起来,莫少聪睡了,丰馨婷到了。
当月亮要重新升起时,月老醒了,莫少聪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