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女子的身体是不能随意给人看的么?”林鹤轩见她这般无动于衷,不由气急道。
蓝雨薇拿了早准备好的布袜套上,撩眼睨了他,“你不知道女子的闺房是不能随意进的么?”
林鹤轩一怔,续而脸上生起一抹苦笑。
“蓝雨薇……”
“我在,你有什么来意直接说吧。”
林鹤轩的脸上便有了一抹懊恼,“你觉得我来找你也是有目的的?”
蓝雨薇“噗嗤”一声轻笑,将鞋子穿好,走到桌前替自己倒了杯水,轻啜了口,才看着林鹤轩道:“你的意思是,你只是来看看,顺便叙叙旧的?”
“……”
林鹤轩呆怔的站在那,有片刻的茫然。他不知道,她何时变得这般锋芒毕露了。还是说她本来就如此,只是一直有所顾忌!但不论是因为什么,林鹤轩不得不承认,他很不喜欢她现在的样子。却,偏偏又无可奈何。
两人之间,一时陷入一种怪异的安静之中。
屋外响起香茹的声音,“含雁,你怎么坐在这里,小姐呢?”
“小姐说累,先闭会眼睛,让我在这看着,别让人吵着。”
听了屋外的声音,蓝雨薇不由忖道:含雁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高了。
“可是这晚膳眼见就好了……”香茹探了身朝里看,可是门被关上,她什么都看不到。
含雁也不拦她,心道,你要是能透视,你便看吧。嘴里却道:“先热着吧,等小姐睡醒了再吃也一样的。”
香茹撇了撇嘴,忖道:就这样没有规矩的人还想嫁进王俯!脸上却是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道:“那我去跟厨房说一说吧。”
含雁点了点头。
香茹才走了几步,便与香莲遇上了。
“怎么样?说了在哪用吗?”
香茹摇了摇头,“她身边的那个丫鬟说,她累了,先睡会儿,醒了再说。”
香莲错愕的道:“这时间,在睡觉?”
香茹点了点头,脸上再次生起不屑的神情,“这种没规矩没家教的人,还想进王俯,真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
香莲瞪了香茹一眼,“说话小心点,你忘了世子的话了。”
香茹气鼓鼓的低了头。
“我去看看。”香莲转身便朝蓝雨薇院子走去。
屋子里,蓝雨薇放了手里的茶盏,看了看林鹤轩,心底叹起一口气。
“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等会怕是有人要找上来了。”
林鹤轩当然明白,她现在的处境。说得好听点是被人金奴银婢的侍候着,其实就是变像的一种监视。他也不想让她为难。
“你明天能不能抽个空,去趟东华门街。”
蓝雨薇也知道眼下不是说话的地方,既然林鹤轩找了来,怕是有事。点了点头道:“明日未时,我来东华门街找你。”
林鹤轩见她答应,便松了口气,正欲说声他先走。
蓝雨薇却是对外喊了声,“含雁。”
门外的含雁这会子也正看到香莲远远的朝这边走来,心头发急。听到屋里的蓝雨薇的声音,连忙站起,推门进去,“小姐……”看到还站在屋里的林鹤轩不由便急了,“二爷,有人过来了。”
蓝雨薇笑了剜了她一眼,嗔道:“慌什么。”转过头对林鹤轩道:“你找个地方先藏藏,我先出去,你等我走了再走。”
林鹤轩点了点头。一个纵身,便身轻如燕的藏身在横梁之上。
门外在这时,响起了香莲的声音,“含雁,小姐醒了吗?”
蓝雨薇使了个眼色给含雁。
含雁连忙道:“香莲是吗?你进来吧,小姐已经醒了,你进来帮我一把。”
香莲探头走了进来,才一进屋子,她便目光警觉的将屋子的角角落落都扫了一遍。就在她正欲看房梁时,蓝雨薇指了那桶已然冷却的洗脚水道:“香莲你将这水倒了,我换身衣衫便出来。”
香莲看着地上那桶微冷的洗脚水,脑门轰的一声便炸了。
她与香茹在王俯里是贴身侍候秦珏瀚的,何时做过这种三等丫鬟的事。更别说替一个连侍妾都算不上的女人倒洗脚水。一时间,牙齿都咬酸了。
见她站在那不动,蓝雨薇唇角勾了冷笑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香莲深吸了口气,上前拎了那木桶步子艰难的朝门外走去。这一气,她早忘了要朝屋顶上看的事了。
而房梁之上的林鹤轩,差一点便憋不住要笑了出来。却在这时,感觉到一抹凌历的目光看了过来,要鹤轩慌忙敛了笑意。
蓝雨薇这才对含雁道:“去取那件家常的衫子来,我换换。”
含雁低声应是,很快捧了衣裳出来。便在林鹤轩认为会再次大饱眼福时,蓝雨薇却对含雁道:“你在这看着,我去耳房换。”
房梁上的林鹤轩不由便失笑,暗道,看来,她也不是没分寸。
次日,蓝雨薇照例睡了个日上三竿,只这次,再没有人来吵她。
用过早膳,蓝雨薇带了含雁将这座小院,闲闲的逛了一圈。
而这一日,秦珏瀚没有来找她,她也没使人去打听。
香茹、香莲现在是没事轻易不往她跟前凑,就如同蓝雨薇所想的那样,秦珏瀚给她们的任务是看好她。不要出大的纰漏就行,其余吃力不讨好的事,她也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
如此一来,蓝雨薇到乐得自在。
她性子温和,日子又过得散漫,到是便宜了俯里当差的其它下人。到不像往常在王俯当差那般,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是故,整个小院到也没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