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鹤轩抬头惨淡一笑,“在下,不明白小王爷的意思。”
秦珏瀚撩了眼神色焦灼的蓝雨薇,冷然道:“不明白?”
林鹤轩瞥了目光,小心的打量了眼身侧的蓝雨薇。
“三小姐不习武当不知晓,可你我二人都是习武之人,试问刚才那一下,你用得着拿自己的身体去挡剑吗?”
蓝雨薇一怔,不由便抬眼去看林鹤轩,脸上有了抹怪异的神色。
林鹤轩看到她脸上的那抹怪异之色,不由叹了口气,迎着秦珏瀚道:“小王爷说的没错,挡剑不是唯一的方式。”
秦珏瀚冷冷一笑,一副算你还算老实的神色。
“可是请问小王爷,还有比这更保险的方式吗?”
秦珏瀚一怔,他当然知道,刚才那一剑,确实有很多方式可以阻止,但却唯有将身体迎了华铭皓的剑,再由另一人缠上去,才能保证蓝雨薇有足够的时间远离。不然,以华铭皓对蓝雨薇的恨意,拼着伤敌一千自伤八百,他也会不顾一切的伤了蓝雨薇。
“小王爷,此地非久留之地,我们还是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再做打算吧。”蓝雨薇轻声道。
秦珏瀚看着林鹤轩搁在蓝雨薇腰间的手,那里,前一刻,是他的手,然,此刻……他目光一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便在刚才,他错失了人生中多么重要的一个机会!
但在他的一生里,何容失败。
蓝雨薇离她最近,在看到他眼底精光暴闪的刹那,由不住一声惊呼,“小……”小心的心还没说出来,秦珏瀚的已经以掌为拳,砸向了林鹤轩的心窝处。
变化突起,便在蓝雨薇几乎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将身子迎上去替林鹤轩挡住这一拳时,她却蓦然惊觉肩头上一重,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地上跌了下去,随即林鹤轩也跟着倒了下来,只他倒地时,却是双手紧紧的抱住了她,眼前一花,两个人便朝山坡滚了下去。
林鹤轩将她的脸紧紧的扣在怀里,双手护着她的头,双脚夹着她的身子,两个人像个圆球似的,越滚越圆。
“蓝雨薇!”
秦珏瀚的暴喝声响起。随即,身子一纵,追了上去。
华铭皓眼见要一转眼,身前的三人都没了身影,脸上生起一抹狠历,续而一个虚招,躲过了从白的攻击,身形一起,也跟着追了上前。
从白一见,自是不肯罢休。
沈于飞坐在一棵高大的杉木树上,冷眼看着树木底下的撒杀。
“湛泸,你看他身手如何?”
沈于飞指了被数人围攻的赤宵对湛泸道:“他可是王俯侍卫。”
湛泸眉眼轻挑,淡淡的哼了一声,为了表示他的不屑,他连开口都懒得开口,只以一声,轻哼表示他的看法。
“我觉得不比你差!”
“我找个时间跟他比试比试。”湛泸痛快的道。
“人家是王俯侍卫,你跟他比,怎么比?”沈于飞冷声道。
湛泸蹙了眉头看向沈于飞,“公子的意思是?”
沈于飞便笑得像只狐狸一样,俯在湛泸耳边轻声的言语了几句。
湛泸摇了摇头,脸上的神色很难看,表示不同意。
“虚名,那些都是虚名,知不知道?”沈于飞敲了湛泸一个暴栗。
“可是,你刚才还……”
“我刚才是说不知道是你们谁历害啊。”沈于飞无辜的看向湛泸,“你现在去把那些人杀了,让他腾出手来的”救主“不就证明你比他历害了。逞凶斗狠,那是笨人的行为,我们要不战而屈人之兵。懂吗!”
湛泸摇了摇头,不懂。
沈于飞抬脚便照着湛泸的屁股踢了一脚,“快去。”
下一瞬间,湛泸便像一把脱鞘而出的剑,加入了战场。
沈于飞返身朝另一个方向看去,喃喃道:“怎么还不来?”
底下,湛泸才一加入,便对赤宵道:“这里我来应付,你快去救小王爷。”
赤宵神色一寒,他刚才也看到了一人持剑追杀小王爷,有心上前相救,却被这些不要命的人缠着。听得湛泸这一声,猛的抬头,便看到一人持了剑对着秦珏瀚紧追不舍。心下一紧,不由便道:“多谢了。”话落,拔身而起,冲出包围圈。
蓝雨薇感觉到身子一顿,似乎停了下来,睁开眼,便见林鹤轩脸色苍白的看着她,一迭声道:“怎么样,你没事吧?”蓝雨薇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呢,要不要紧?”
林鹤轩扶了她站起来,笑了笑道:“皮肉伤,没关系。”
“还是找个地方包扎下吧。”
林鹤轩点了头,由着蓝雨薇将他扶到一侧的树底下坐好。蓝雨薇撕了裙里的内衬,递给了林鹤轩。
“……”林鹤轩不解的看着她。
“你自己包扎吧,这种事,我不会。”
林鹤轩的目光便黯了黯,默然的接过蓝雨薇手里的叠得齐整的布条,撕开伤口处的衣裳,将布条压在了伤口处。耳边又响起一声“嘶拉”声,再抬眼时,蓝雨薇又递了根布条来,“扎紧,不然怕是止不住血。”
林鹤轩脸上的神色便越发的冷了,她说她不懂包扎,可是她却知道堵了伤口不算,还要扎紧。沉沉的叹息一声,“今天的事,你不用放在心里。”
“我知道。”蓝雨薇接了他的话,“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还是感谢你。”
林鹤轩一窒,目光错愕的看着蓝雨薇,她知道他有目的!
蓝雨薇笑了笑,秦珏瀚说得没错,她虽不习武,但刚才那一下确实不必以身挡剑。也不是像林鹤轩说的那一样,那是最保险的方式。他肯以身挡剑,必然有他的目的。也许这其间有着因为她的缘故,但更的……她唇角凝了凝,蓦的想起一句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便有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