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想要我的命,我这个人你知道的,有怨必须报怨,更何况是生死之仇。”
秦珏瀚深吸了口气,他想到了华铭皓,想到了白马寺那位据说已经有了身孕的带发修行的华妃,垂在身侧的手侧紧了紧。忖道:虽说迟早要翻脸,可此刻实在不是时候。思及此,看了蓝雨薇道:“可是你没死。”
“我也没说要她死。”蓝雨薇飞快的道。
秦珏瀚错愕,“你想怎么做?”
“我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吗?”蓝雨薇看向秦珏瀚道。“小王爷还是想好了再回答。”
“蓝雨薇,我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能让你跟我走。”
蓝雨薇点了点头,“没错,可是我也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使得小王爷白辛苦一场。”
言下之意是你可以将我的人掳走,但是你想要我帮你做的事,对不起,我绝不会配合。
秦珏瀚神色端凝了几分,他不知道是第几次这样仔细的打量眼前的女子,姿容并不是那样的倾国倾城,但却总是会在不知不觉中将人吸引。杀伐果断更是令人刮目,从她将蓝锦烨送走便可领会。眼下,她这般说,便绝不只是说说。
“蓝雨薇,为什么先遇见的那个人不是我?”
蓝雨薇笑了笑,“这个你得问老天,我给不了你回答。”
秦珏瀚失笑,续而果断的道,“好,成交。”
蓝雨薇的眼底便有了一抹浅浅的笑,续而那笑便渐渐漫延,似星星之火一般燎原不息。
农历五月初三,阳历的六月二十二日,是夏至节。
初夏的晚风,带着枣花和月季花的幽香,飘进林家庄严而显得奢华宴客大厅。大厅中,不时的响起男人们爽朗的笑声。
林宏伟笑着举了手里的杯子,“在下敬小王爷一杯。”
秦珏瀚面含浅笔,举了手里的杯盏与林宏伟碰了一碰,“二老爷请。”
林宏伟一饮而尽,又指了桌上丰富的佳肴对秦珏瀚道:“小王爷请。”
秦珏瀚笑了笑,回了头,对一侧的大老爷林宏钦和三老爷林宏峰道:“小王来到中州多蒙大老爷、二老爷盛情款待,不日便要回京,不知三老爷可有东西要带给宫里的大小姐?家母时常进宫向太后问安,若是有,还表三老爷不必客气。”
林宏钦正欲开口,林宏峰却是放手里的筷子,双手抱拳对秦珏瀚作了个揖道:“谢谢三老爷,只前几日刚托人带了些中州特产去了司隶,目前没有什么要带的了。”
林宏钦便多看了几眼林宏峰,他怎么没听说家里使了人送东西进宫?林宏峰却是根本就不去理会林宏钦,撇了脸对一侧侍候的丫鬟道:“去厨房看看,菜怎么上得这么慢。”
“是,老爷。”
秦珏瀚挑眉看了眼神色憨厚的林宏峰,眸底闪过一抹几不可见的冷凛。到不曾想到,林俯的三老爷到比大老爷、二老爷多了些料!
“怎么不见林二爷?”秦珏瀚忽的道。
林宏钦连忙笑道:“真是不巧,他被荆国公俯的三公子约了出去。”
“可真是不巧!”
林宏钦连忙举了手里的杯子,“来,来,小民敬小王爷一杯。”
秦珏瀚自是再次一饮而尽。
坐在他下侧的华铭皓,不由小声劝道:“小王爷,酒多伤身。”
秦珏瀚摆了摆手,“之谦,说起来,你与林老爷也算是姻亲,你该敬三位老爷一人一杯才是。”
华铭皓错愕的看向秦珏瀚,世子,今天是怎么了?他往常并不是好酒之人,今日怎的不但自己放开怀来喝,还劝着他也喝?难道,他是真的打算要将八小姐抬进俯?这般一想,由不得便叹气,至于为什么叹气,却是一时半会也理不清了。
这边林老爷得了话,早已经举了手里的杯子,对华铭皓道:“表少爷,来,我们干一杯。”
华铭皓讪笑着举了手里的杯子,便是他再不愿,可林宏钦终究还是容妙鱼名义上的公公,这杯酒,他必须喝。
不消多时,众人便将一坛十年的梨花白喝光。
林宏钦还要使下人再去开酒时,秦珏瀚抬手制止道:“不喝了,再喝便真要醉了。”
林宏钦少不得又劝了一番,最终另一坛的梨花白也被拍开了封。
沉香榭。
玉枝从早上开始,便心神不宁。
“小姐,二老爷怎么会突然便请了小王爷来俯赴宴?”
容氏早被她在眼前晃来晃去的身子,给晃晕了头,闻言失笑道:“这院里的是非你又不是不知道。”
玉枝一愕,想起前两日下人们间谣传,说是八小姐林易瑶要给秦珏瀚做侍妾的话。想了想,看着容氏道:“难道说,二老爷真的打算将八小姐送给小王爷做侍妾?”
容氏扔了手里的书,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顿了顿道:“要知道,小王爷肯收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玉枝摇了摇头,“都说宁为寒门妻,不做高门妾。真不知道八小姐是怎么想的,不说是小王爷那些一个院子放不下的女人,便是一辈子要给人做低伏小也不是件痛快事啊。”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都说甲之熊掌,乙之砒霜。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也许我们认为的痛苦却是八小姐追求的幸福呢?”容氏淡淡的道,想起前厅陪着奏珏瀚的华铭皓,不由道:“你使个小丫鬟去看看,可别让表少爷喝多了。”
玉枝想了想,“还是让玉釉去吧。”
容氏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