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空轩的手便僵了僵,脸上生起一抹嘲讽的笑。且让你们得意这一时吧,他日,我定当让你们哭着求死!
铃兰虽然小,可是她却知道若是让眼前的这婆子知道自家小姐中毒的事,以后这俯里便没有她们立足之地。是故,她对夏兰与翠菊早就说过,“今天便是死,也要守好这扇门,不然别说小姐护不了我们,我们自己也没脸再见小姐。”
夏兰与翠菊虽然没有铃兰机灵,但却素来以她马首瞻,她说了,她们当然便无话不说的遵从。再说了,又是得了林鹤轩的令的。是故,不论眼前的婆子怎么喝斥,怎么吓,她们都只是瑟瑟了身子,以一种适当的被吓倒的姿态回道。
“嬷嬷,奴婢们不敢通传,要么,您老人家自己进去吧?”
跟着张嬷嬷来的玉枝不由便得仔细的打量了几眼,眼前的小丫鬟。暗忖,才多大的丫头便得训练得这般机伶,假以时日,只怕便是这屋子里的左膀右臂了,怪不得要提前偷偷摸摸的安排了进来。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轻声道:“你们这是什么话,这屋子里是你们的主子,嬷嬷这般进去算什么?”
张嬷嬷原本还打算上前拍门的,只了玉枝的话,不由便吓出了一身冷汗,可不是,二爷还在这屋里呢。想着自己在容氏面前夸下的海口,老脸一阵羞红,便拿了铃兰几个出气。
“你们是死的啊,让你们通禀一声,也这么难?”瞪了腥红的三角眼对铃兰道:“耽搁了的奶奶事,你担待得起吗?”
铃兰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嬷嬷您打死奴婢吧,左右奴婢都是一个死,不如就死在您手里吧,你便好回了二奶奶,奴婢也不算是违了爷的命令。”
张嬷嬷抬手便要朝铃兰招呼上去,忽的便见玉枝往前一步,扶了铃兰道:“你这小丫鬟,什么生啊死的,今儿是爷和你们姨奶奶的好日子,即是实在不方便通传,那我们也只有先走了。你只在爷出来时,说一声,便说二奶奶使了人来请。”
铃兰连连磕头道:“奴婢记着了,奴婢谢姐姐恩典。”
玉枝便使了个眼色给张嬷嬷,领了人往回走。
铃兰几个眼见得二人走得远了,这才长长的透了口气。
“吓死我了。”夏兰抚了胸口道:“你没看见,那婆子拎起的巴掌有蒲扇般大。”
铃兰冷冷一笑,对夏兰道:“这就吓到你们了,历害的还没使出来呢。”
夏兰与翠菊颤了声音道:“你是说,她们呆会还要来?”
“今日是不会来了,只日后你们且看着,少不得使出多少卑鄙无耻下流的手段来对付我们呢!”话落神色一肃,瞪了夏兰和翠菊道:“我今日把话撂这里,小姐是怎么待我们的,你们摸着良心不用我说也知道。若是它日有人昧着良心,贪生怕死出卖了小姐,又或者帮着那起子小人陷害了小姐,不说是小姐,便是我铃兰也决不会让她好过。你俩记住了。”
夏兰与翠菊对视一眼,看了铃兰道:“铃兰你放心,我们横竖都是孤儿,也没了什么好让人拿捏的。往常小姐对我们的好,我们无以为报,现在便是我们回报小姐的时候了。便是生,我们也不会出卖小姐。”
铃兰便绽了一抹由衷的笑,“好,我们下辈子还要做姐妹。”
“对,下辈子,我们还要做姐妹!”
屋子里,林鹤轩听着这三个小丫鬟的话,目光再次落在蓝雨薇的脸上,轻声道:“你听见了吧,真想知道,你到底给她们吃了什么迷魂药。个个都要拿命护着你!”
蓝俯,漪澜小筑。
临窗大炕上铺着猩红洋毯,正面设着大红金钱蟒引枕,秋香色金钱蟒大条褥。宋氏懒懒的斜卧在上,身下是金心线闪缎大坐褥,身上搭了条宝石红撒亮金牡丹花镶白貂毛的薄毡。她的身侧,则是穿了一袭石青色起花八团倭锻直襟的蓝华言。
下首处,万儿回完了话,屏声凝气的站着。
“下去吧,去你玫瑰姐姐那领赏。”宋氏摆了摆手。
万儿连忙应了声,“奴才,谢大奶奶赏。”言罢行了一礼,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宋氏朝一侧侍候着的紫槿使了个眼色,紫槿便屈膝福了福身,带着屋里的下人尽数退了出去。
眼见得屋中只剩下夫妻俩,蓝华言一个侧身,将宋氏往怀里一带,“吧唧”一声,在宋氏的脸上重得的亲了口,“青荷,你真是我的贤内助。这下子,看三丫头还怎么横起来。”
宋青荷脸上绽了抹笑,哧溜一下便钻进了蓝华言的怀里,将身子紧紧的贴着他,媚眼如丝的睨了蓝华言在他耳侧呵气如兰的道:“爷要怎么谢我?”
蓝华言眼见得宋青荷眉梢眼底俱是风情,脑海中立时便浮现起,宋氏往日闺房之乐中的妖冶媚人。一时间只觉得身子像是被火烤过了一样,热的历害,又好似听见自己心里某根紧绷的弦断了。一丝笑意自他的瞳孔晕染开来,把一双眼睛染成了三月的桃花。手上的动作就已经先于他的思想,他仲出手握住了宋氏的腰肢,低头将宋氏的耳垂含在嘴里。
外室小门外侍候着的紫槿,听着屋里的声响,不由便红了脸,悄悄的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又恐二人事后要人侍候听不见传呼,便在门外立了。
紫槿才站好,便见玫瑰走了过来。远远的看到紫槿立在门外,便问道:“你怎的不在屋子里侍候?”
紫槿摆了摆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脸上越发的红了,恰在这时,屋里响起宋氏浪笑声,又有蓝华言的言语声。玫瑰立时间也闹了个大红脸,与紫槿相视一眼,俱都默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