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回视着众人,良久,才炸毛道,“我怎么知道。那家伙动手的时候嗖一下就完了,连个活口都没剩,我上哪问去啊。”
充分鄙视完少年,众人才有志一同地将视线投到南音无魅的身上,毕竟是那位魔教教主的老相好吗?一定会对那位的思维方式行动模式很了解才对。
“听说,司羽刹的情人中了一种奇毒,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一定想要用天溟玉压制毒性发作。”说道情人的时候,脸上闪过一瞬的复杂。苦涩、悔恨、无可奈何……却没有逃过一直分神注视着她的白占云的眼神,男人握着折扇的手猛然一紧。
“天溟玉,那不是崇明山庄历任庄主的东西吗?!真够大胆的啊,连崇明山庄都敢惹!”瘦长贼精的男人夸张地惊叹着。
“不,天溟玉并不在明弋的手中,他早在很久之前就把玉送人了。”爆完自己最不自在的料,南音无魅又恢复平时的闲散悠哉,看着其他人因为自己的话不断变脸,是相当有趣的经历。
众人也都不是傻子,一瞬间就搞明白小孩被劫的真相。几乎在下一秒,阿九少年就被铺天盖地的同情眼神砸到在地。
“有这么棘手的情敌,少年情路坎坷啊。”“确实棘手啊,少年尚需努力啊。”
坎坷你妹,努力你妹,都说了不是那种关系了,虽说那家伙长得确实挺可爱的,实力又强悍,职业也有钱途,确实很相搭……呸呸呸,都怪猥琐大叔大婶,脑补神马的最讨厌了!连自己的思路都被拐带的奇怪了!
对于致力于寻回小艾不断努力兼具鸡飞狗跳的众人而言,小孩最近一段日子过得那是相当的没心没肺。
一大早准时到司羽刹的住所处等着确认天溟玉的安然无恙,见到玉佩完好无缺没有被自己弄丢,小孩就不再理会地跑出去玩儿了。每次都看的在场的戚右使忍不住扶额抽搐,他之前费了那么大力气到底是为的什么啊!
你这叫哪门子不能弄丢玉佩啊,看一眼还在你就放心了吗?早知道我找人仿造上十个八个天天挂你脖子上让你看着,绝对精仿到连花纹深浅都丝毫不差。
小孩的思路,不弄丢能找到看得见,至于在不在自己手里,被用来干了些什么,那个问题太深刻太内涵不在小孩的考虑范围之内,只要每天让她看得到玉佩的影子就可以了。于是,毫无疑问地被成精的教主大人发现本质成功骗到手。
魔教总坛建在山峦之间,高峰耸立之处,也不乏皑皑白雪,小孩以前没见过这么多雪,一下子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玩得不亦乐乎。只是苦了每天跟着她负责监视的魔教教众。
在武力值跟杀伤力经过教主大人的亲自鉴定之后,直接把小孩完全放养了。只要每天提供给她足量的绿豆糕,让她看一眼天溟玉还在,随便她各种蹦跶。跟劫持小孩所耗费的人力物力花费的精力,不成正比的好养活,配合的程度让人不自觉反省当初为什么要搞得那么复杂,谁说劫持就得动刀动枪动迷药的,遇到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娃,“因材施劫”才是硬道理,这就体现了理论联系实际的必要性,一切形式主义都要不得。
以前出个门不是被人拐走就是迷路走丢的小孩,在雪山上总算能撒丫子狂奔了。
没有方向感?没关系,负责监视小孩的人还得回家吃饭呢,小屁孩自己就屁颠屁颠跟着回来了。走错路踩到冰窟掉进陷阱,没关系,身手彪悍才是硬道理,别人捏着冷汗看的心惊肉跳,小孩没心没肺地下去逛了一圈自己爬上来了,有时候不记事一个洞里掉上三五遍也是有的。唯一的损失就是魔教教众下巴脱臼比较高发,偶尔还伴随着眼球突出,眼眶皴裂。
倒是跟小孩寸步不离的艾喵先生在体验过几次失重垂直坠落之后,再也不肯趴在小孩软绵绵的头发上做窝了。动物与生俱来的本能让它总能找到安全的落脚点,于是在雪原上一个小孩走着走着突然消失不见的情境才没有再上演。幸亏这里除了魔教教众,基本没有其他人出没,否则估计能为这座山峰再添一抹传奇色彩的传说,比如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不见的仙童、黑猫幻化出的小孩之类的妖精睡前小故事。
雪山上的风凛冽锋利,吹的鼻尖耳尖通红,大多数时候嗅觉听觉都有些失灵,不过快速适应之后,便再没有对小孩的五感产生影响,甚至在狂风中辨别出来自外界的声音,让她的听力界限又提升了不少。这又为小孩的妖怪传奇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如此彪悍的环境适应能力,让那些为了学会在教中生存付出无数岁月的人情何以堪。
耸动一下鼻尖,风中带了些微的血腥味,几乎是本能地,小孩立马调转方向,按照气味传来的方向逆向寻找。
茫茫白雪上,散落着大片大片的血红,血液不再温热,凝结在冰雪当中,失去了生命的温度。艾喵一反常态地窜到小孩怀里,一个转身,跐溜滑进小孩的衣襟当中,只肯把金色的眼睛和两只尖耳露在外面。能够感觉到,令猫厌恶至深的犬科的味道。
“嗷——嗷——”声音细微到几乎令人察觉不到,艾喵抖了抖耳朵,警惕地望着岩石下方的一个小凹缝里,还没等它表示对那生物的好奇,小孩已经蹲在地上,一爪子把里面的小绒球拽了出来。
小孩一眨不眨地看着身前那只站的摇摇晃晃的白色绒球,感觉到它的退缩,小孩没轻没重地拎起一只爪子把绒球重新拉回到视线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