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墨轩也习以为常,起身回书房,处理正事。
殊不知,某女今夜,心里又有小九九,慢慢地盘算着。
两人刚踏入厢房,兰佳人折身关上了门,低声吩咐小麻雀:“小麻雀,收拾包袱。”
小麻雀有些摸不清状况:“小姐,你这是要干嘛。”
现在贤妃的病没什么大碍了,又有宫中御医照料,她可以放心大胆地离开,她可不愿意做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金丝雀,让人关在笼子里欣赏,这不是她的风格。
“小麻雀,小声点,我们今晚连夜离开王府!”兰佳人伏在小麻雀耳边,轻声轻语。
小麻雀会意,开始收拾行李。
时间尚早,某女一旁坐阵指挥:“这个,不要。”
“这个,也不要!”
“这些破烂玩意,丢掉!”
“小麻雀,这些金银首饰,你怎么不收好呢……”
小麻雀一个头,两个大,手忙脚乱。
终于等到霜重,雾浓,天色暗了下去,兰佳人和小麻雀换上先前藏好的小厮衣服,抱着包袱,轻手轻脚出了房门。
正门,那是万不能走的,没有王爷的腰牌,这么晚出王府,怕是要被检查。
兰佳人、小麻雀低着头,十足的小厮模样,一步一步往王府后门走去。
王府后门,夜晚守卫相对较稀疏,只是偶尔有几个巡逻的侍卫经过。
兰佳人领着小麻雀,倒是很轻松地躲过了这些侍卫,一小会儿功夫,就来到了王府后门。
可棘手的是,这里虽然是后门,但是也有侍卫值夜看守。
这丫的侍卫很敬业,立正、稍息,直杠杠地矗在门边。
“这可怎么办呢?得想办法把这门卫引开才行!”兰佳人脑袋飞速旋转,试图寻找办法。
守门侍卫卒,不时东看看,西瞧瞧,不时留意身边的状况。
兰佳人算是得出一个结论:“这些侍卫,平时定然是训练有素,不然,濮阳墨轩冷冽,干练的名声绝不是空穴来风,小小侍卫卒易是如此,更何况他本人呢。”
兰佳人眼睛一亮,拉拢小麻雀:“小麻雀,待会我们来调虎离山。”
小麻雀当然不知道何为调虎离山,满脑子全是问号,瞪大眼睛看着自家小姐。
兰佳人就知道,这小丫头,肯定不明白她到底在说啥,对小麻雀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一些。
黑夜下,主仆二人,唧唧歪歪说了片刻,小麻雀终于开窍,拍着胸脯保证:“小姐,你放心吧,小麻雀一定办好。”
之后,兰佳人轻手轻脚地离开小麻雀,曲着身体,躲在了另一处黑角。
这边,小麻雀突然跑出,大喊:“有蛇啊,有蛇啊。”
看门侍卫卒见前面的那团黑影,跳来跳去,大声嚷嚷。
“怎么了?”侍卫卒手持兵器,快步走到小麻雀面前,急切地询问。
“有蛇,有蛇!”小麻雀表情更为夸张,紧紧拽住那侍卫卒的衣袖,一个劲儿地叫啦,喊啦。
侍卫卒纳闷,都深秋了哪还有蛇,但是看这小厮如此神色,又不敢掉以轻心,王府中有蛇,那可是大事,伤着下人,那还好说,要是伤着主子了,就算他们这些人,有几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啦。
侍卫一着急:“蛇在哪儿呢!”两只眼睛几乎都快落在了地上,完全顾不上周围的情况。
见侍卫卒慌了神,兰佳人抓紧机会,快速走到侍卫卒身后,随手这么一点,侍卫便很顺滑地倒在了地上。
“小姐,你太厉害了!”小麻雀对着自家小姐犯花痴,那叫一个佩服。
兰佳人拉住小麻雀:“快走吧,不然等这家伙醒过来,惊动了王府的人,我们可就走不了啦。”
她只是按医学穴位图,点了侍卫卒的晕穴,说不准,他什么时间就醒过来了。
兰佳人拽住小麻雀,出了宣王府,一路走在澜城的大街上,之后又去成衣铺买了两套上好的男装换上。
二人再次出成衣铺,一个是飘然一帅公子,一个是清新一小书童。
兰佳人手持一把折扇,学人家风流才子,招摇过市,小麻雀快步赶上兰佳人的步伐,跑得气喘吁吁的:“公……公子,天色这么晚了,我们在哪里歇脚啊。”
兰佳人停住脚步,一收折扇:“这个问题嘛,是该考虑一下。”
“公子,进去坐坐嘛!”这时一个披红挂绿,浓妆艳抹的女人,俯身挂在兰佳人的身上,柔若无骨。
兰佳人甩了甩手中折扇,扑去刺鼻的脂粉味,抬头看去。
“万花楼,不错的名字,瞧情形,这应该就是古代的花楼吧。”
撇头看向小麻雀,折扇一指万花楼:“爷,我今晚就住这里了。”
小麻雀吃惊再吃惊,瞪大的眼睛,再次瞪大:“公子,这可是……花楼。”
花楼两个字,说得很小声,几乎是从嗓子眼挤出来的。
兰佳人大袖一甩,已经拦着美人,跨进门槛了,心想:“花楼怎么了,男人能来,女人就不能来了吗?”
再说她可是内心盘算着呢:“不管是濮阳墨轩,还是萧一剑,绝对不会想到,她藏身于花楼,甩开这两个男人,她就可以快意江湖了。”
小麻雀无可奈何,主子都进去了,她总不能傻站在外面等嘛。
走进万花楼,兰佳人慷概地扔了一定银子给老鸨。
嘿嘿……这些银子,当然是在宣王府捞的,还有萧一剑五千两黄金的票子,如今,她兰佳人可算是小有资产。
老鸨笑眯眯地接过银锭子,掂了掂重量,便揣进了腰包,然后吩咐下人引兰佳人到贵宾间。
不一会儿,就看见一个楼保,带着一个有几分娇俏、几分妩媚的美人儿,走进房间。
男子弯腰施礼,态度很恭敬:“这位爷,这是我们万花楼的头牌姑娘,今晚就由她伺候爷。”
兰佳人头都懒得抬一下,懒庸庸地吩咐楼保:“把姑娘带出去,本爷不需要人伺候,上些好酒好菜就行了,记住,不要来打扰本爷。”